“和我想象中的一樣。”徐案無意識地補刀,“我先聽你唱一下。”
“好。”
也許是班門弄斧太緊張的緣故,賴羽冬不幸兩處統統破音,聲音仿佛在空氣中劈叉。
但他意外地沒有太羞恥,可能是因為以前唱過更難聽的版本,這次好歹能聽出是哪首歌。
賴羽冬用歌詞紙擋住下半張臉:“我還有救嗎?”
徐案如實告知:“第一個肯定有救。”
言下之意很明顯了。
盡管早已猜到結局,但賴羽冬還是不由得悲傷起來,他抱著能救一個是一個的心態,虛心地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為什麽那一處很容易破音?”
“發聲方式不對,擠嗓子。”
“但我不是沒用嗓子唱嗎?”
“胸聲轉頭聲。”徐案擔心初學者聽不懂專業詞匯,正想補充說明,“頭聲是……”
“我知道。”賴羽冬及時打斷,沒必要將時間花費在對熟悉領域的科普。
“那太好了,我教你怎麽發頭聲。”
“我會。”
“那……你再試試看?”
有了徐案的指點,賴羽冬將這一句反覆唱了幾遍,前幾次他沒適應換聲點,後面越來越熟練,連唱好幾次,一次都沒破音。
輕松解決一處,輪到下一處。
賴羽冬提及剛才聽到的方法:“李緒說應該能用假音頂上去,但我不知道怎麽做。”
“假音確實比真音高,但可能……你先用假音唱一下。”
“好。”
接下來的一切印證了徐案未說完的話。
假音並沒有讓賴羽冬能輕松上高音,漏氣無力的特點讓他難以掌握前音準,而最後一下的爆發性高音仍舊走上破音的老路。
“好像沒救了。”賴羽冬垂頭喪氣,“我是不是該降調?不要太難為自己的音域。”
“我覺得有希望,最後的高音你已經唱上去了,但假聲漏氣很難往上支撐,所以還是破了。”徐案思忖片刻,“增強閉合就不會漏氣了,但咽音有點難學。”
“咽音我會。”
賴羽冬試著發了一下咽音,不與歌聲結合的純咽音聽感刺耳,類似於童話故事的長鼻子巫師發出來的聲音。
他問道:“是這個嗎?”
徐案呆了一秒:“對……你的發聲和氣息都練得很好,一些較難的技巧也會使用,但好像不會運用到唱歌中——你是學播音的嗎?”
賴羽冬點頭:“是的。”
不愧是專業歌手,一猜就猜到了,不像某人問他是不是小龍蝦專業。
“那好辦很多,我教你怎麽兩者結合。”
用咽音唱歌不太容易定音準,徐案帶著賴羽冬前往放置鋼琴的練習室進行音階練習,從低音逐漸唱上高音,再將咽音加入歌曲中。
規范的練習有了初步的成效,賴羽冬好幾次在唱上去的邊緣,像是打籃球從三不沾變成能砸到籃筐。
“今天就到這裡。”徐案停下彈琴的手,“後面幾天也按照這麽來,如果練咽音找不到音準,可以像今天這樣找我幫你彈琴定音。”
他特意囑咐道:“聲樂和舞蹈不一樣,練聲加唱歌不能超過兩個小時,太久會傷到嗓子。你是學播音的,應該明白這方面。”
“我知道。”
賴羽冬深知科學用嗓的重要性,既然是真身穿越,那更要呵護好自己的嗓子,總不能參加一趟選秀把未來的主業給斷了。
所以他每次通宵練習都是死攻舞蹈,從不凌晨三四點還扯著嗓子練歌。
不過,團體舞台分完part沒幾句歌詞,他也不需要加練到三更半夜。
聲樂練習結束,剩下的時間留給團體舞台和主題曲,而徐案也有自己的舞台需要準備,便不再多做停留。
臨行前,賴羽冬張開雙臂擁抱徐案,多虧了他才讓自己的進度突飛猛進:“謝謝你願意陪我練那麽久,我一定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完成這首歌。”
“不用道謝,你願意唱,我就已經很開心了。”徐案靦腆地笑了笑,“這是我決定報名《登峰造星》前寫的最後一首歌,剛發表就迎來了人生的轉折點,也是第一首有人願意在節目裡演唱的新歌,所以我認為這首歌是蘊藏著幸運與能量的。”
他輕輕地回抱了一下:“希望你的人生也能從此步入更精彩的階段。”
賴羽冬第一次知道這首歌之於對方的意義:“那你決賽唱什麽?”
“一首未發表的新歌,錄製節目前寫的。”徐案柔聲道,“我唱什麽都無所謂。”
意義不明的呢喃讓賴羽冬陷入沉默。
他默默加大擁抱的力度,許多言語無法直言,只能竭盡所能地給予安慰:“唱什麽都無所謂,是因為站在舞台上的是你,你唱什麽歌都很好聽,而不是其他原因。”
“……嗯,我明白。”徐案抿了抿唇,“謝謝你,無論是哪一次。”
第94章 決賽
時間轉瞬飛逝。
周四的《Vendela》驗收課, 周五的成團舞教學,周六的賽前彩排,每一天的日程安排無不暗示著離總決賽越來越近。
彩排結束接近凌晨, 練習生們登上駛向宿舍樓的巴士。
對於習慣熬夜的他們而言,時間還早,各個在車上精神抖擻,長達幾個小時的彩排沒有耗費太多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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