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頂餓。”千金大小姐金明月現在吃東西最在乎的居然是能不能頂餓。
成嘉澍投去同情的眼光。
成嘉澍其實也餓了,但是並沒有太期待盒飯,因為盒飯真的不太好吃。
最近也有工作人員反應這個問題,已經換了兩家供應吃食的店,但是效果都不好。
其實就算是飯菜味道不好,熱乎著大家也能吃,但是這裡位置偏僻,送過來基本都半冷了。
“成嘉澍。”金明月在沒有外人在的時候還是喜歡叫他名字。
成嘉澍也在旁邊坐下來:“什麽。”
金明月:“你半個月沒有出劇組了吧。”
成嘉澍:“嗯,我家又沒人,我爸媽說今年直接在四川那邊過年不回來了。”
“那你怎麽辦?”
“我就過去唄,過完年再回來。”
金明月往後一倒,“我們能在過年之前拍完嗎?”
成嘉澍的計劃是能拍完的,年後再去臨風補拍一點遠景和做剪輯的工作。
“應該是可以的,年前結束大家都好回去過年。”
“嗯……”金明月回應了一下,看著黑漆漆的夜空,聽著呼嘯的北風睡了過去。
成嘉澍找了一件軍大衣給她蓋上。
原本白皙細嫩的臉龐天天在劇組吹冷風都有點過敏了,臉上有點粗糙,還泛著紅血絲。
心裡覺得感激,又很愧疚。
愧疚沒幾分鍾,也在旁邊睡著了。
另一邊廠區門口,金如山又在和保安battle。
“我是你們導演的朋友。”金如山解釋。
看大門的保安是輪值的,今天這個又沒有見過金如山,他從保安亭裡探出個頭來:“你的車牌號沒有登記過,叫人來接你吧。”
金如山:“……我都來過好幾次了!”
“沒登記過!”保安非常嚴格,他是大學生寒假兼職,主打的就是一個耿直敬業。
金如山沒辦法,拿出手機給金明月打電話。
“大山,這就是你說的唯一投資人,崇高的金主待遇?”副駕駛的男人開口了。
金如山白他一眼:“這保安怎麽老換!”
坐在他副駕駛的是多年的好友楊恩,兩人在中學時候認識的,當時金如山是煤二代,楊恩家裡是做新能源回收的。
現在說起來這兩個行業沒有什麽,但是十幾年前他們剛轉學過去都說他們是挖煤的和收破爛的。
兩人一開始也不對付,但是和很多青春劇集一樣,他們不打不相識,冤家變好友。
那些因為都有錢而一起玩的有錢同學早已經不聯系,他們兩個還有事沒事聯系聊天。
盡管兩人所處的領域不同,也不耽誤他們的感情。
楊恩前些日子出差,剛回到上北市,來找金如山吹牛喝酒,發現金如山鬱鬱寡歡。
問他怎麽了,他也不說話。
然後莫名其妙問自己有沒有看過別人怎麽拍戲。
接著就把對拍戲完全不感興趣的楊恩帶過來了,美名其曰讓他見見世面。
金明月的電話沒有人接,但是路過一個場務,看到了金如山,說明這個是金主大老板,他們終於進來了。
場務小妹妹帶著金如山進去。
“你們導演呢?”金如山停好車,拉著楊恩一起下車。
場務妹妹左看右看:“不知道呢,剛剛好像看見在那邊。”
她指向片場的兩個帳篷。
金如山說了謝謝。
轉頭跟楊恩說:“走吧。”
“不是,大山,這裡會不會太破了一點。”楊恩全身上下都是高定,身上散發著牛郎香,怎麽看都不是屬於這裡的人。
末了他又補充一句:“你家那個大小姐真能在這裡工作?”
金如山抬眼望去,這裡的環境是不好,但是他天然的覺得這就和以前的洗煤廠一樣。
“還好吧。”
楊恩:“方圓百裡連一家飯店都沒有。”
金如山:“這有什麽難的?請幾個廚師過來做飯不就好了。”
“供暖呢?現在上北市可是零下。”楊恩一眼看過去,這裡不像有暖氣的樣子。
金如山沉默了一下。
“你操心那些幹嘛?叫你來見世面,不是來指點江山的。”
但是他這個大老粗確實沒有注意到這些問題,他向來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什麽問題就去解決,手裡有錢,沒什麽不能做的。
他平日裡也會去工廠巡視,去產地看,什麽環境都呆過。
“不至於連熱乎飯菜都沒有吧,我給了不少錢。”他強行挽尊。
楊恩隻覺得金如山很奇怪,撇嘴不再說話了。
兩人往帳篷那邊走,剛好看見一輛貨車拉著劇組的盒飯過來,金如山側身讓車。
金如山開始有些不確定了,難道自己給了那麽多錢他們就每天吃盒飯嗎?
直到他們看見了在帳篷門口爛衣服堆裡的成嘉澍和金明月。
金如山:“……”
楊恩:“變形計。”
金如山沒有理會楊恩的調侃,只是走上前去在成嘉澍和金明月面前蹲下。
這麽吵鬧寒冷的片場,他們都能原地睡著,該是有多累。
金如山注視著成嘉澍的臉龐,半個月沒有見面比之前更憔悴了。
髮型變了,軍大衣也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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