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些蠍子也沒討到好,蜈蚣的致命毒液也不是吃素的!!
奉嵐看著看著,蹙起了眉頭,這熟悉的味道與流程,分明是在養臨時蠱王呀!!
眼見著毒蟲的數量是越來越少,奉嵐知道,他不能再等下去了,這臨時養出的蠱王雖然比不得在家裡精心喂養的厲害,但對付普通人那是綽綽有余。
碼頭那邊,秦訊他們還沒有與威廉帶來的人交上手,奉嵐決不能讓這老頭養出的臨時蠱王去參合進那邊的交戰。
衣袖中的小金似乎察覺出他的想法,再次蠢蠢欲動,卻又被按了回去……
小金:“……”
仿佛明白小金的鬱悶,奉嵐笑著用手指點了點它的小腦袋:“小家夥,你可是萬蠱之王,我的殺手鐧,這點小場面哪需要你這尊大佛出面,你乖乖地在這兒看著,看主人我是怎麽收拾那群毒蟲,還有那老頭的。”
小金,小金被這奉承話捧得頓時飄飄然了起來,原本蠢蠢欲動的身軀,也終於安靜了下來。
奉嵐見它終於不再動了,這才暗暗松了口氣。
剛才那些話其實有一半是在騙這小家夥,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現在的金蠶蠱正處於幼年期。
小金才出生沒多久,正在成長的關鍵階段,奉嵐精心呵護都還來不及,哪可能放它出去與那群毒蟲鬥。
拔苗助長可要不得,過度的使用幼年期的金蠶蠱,會影響它後期的生長與發育。
安撫下蠢蠢欲動的金蠶蠱後,奉嵐從懷中掏出一枚半橢圓型的古怪陶器,在那陶器的頂上開了一個小洞,本體的左右也各有四個小孔。
他雙手執在那陶器左右的四個小孔上,嘴唇則湊到頂上那個小洞輕輕一吹,蒼涼的嗚嗚聲頓時從那小洞處傳了出來。
這是一種樂器,名字叫:塤,從遠古時代一直流傳至今,然後又演化為他們苗疆地區用來操縱蠱蟲的道具之一。
相比起用塤來操縱蠱蟲,巫蠱師們用笛子的更佔多數,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笛子的吹奏方式比塤要簡單這麽多,也更容易學會。
但奉嵐他們家從老祖宗學習巫蠱的那會兒,用的就是塤,包括現在奉嵐手裡的這枚,也不知是自家第幾代祖先傳下來的,包漿都有了……
塤的聲音很快就傳到了那片空地上,原本還絞殺在一起的毒蟲們,聽見這聲音全都僵直不動了。
半晌後,它們不再為了那一口爐灰自相殘殺,而是窸窸窣窣地蠕動著身軀,竟是打算離開這片空地。
毒蟲們沒有思想,它們完全就是被這嗚嗚的空響聲迷住了心竅,只知道那聲音在叫它們離開這裡。
那原本還喜笑顏開的老者瞬間就變了臉色。
他猛地抬起頭,眼神銳利地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厲聲喝道:“何方鼠輩,竟敢半路打劫我通差大爺!”
那老者說的是馬來語,奉嵐根本就聽不懂。
不過當他吹響塤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行蹤肯定會被暴露,因此當那老者厲喝出聲後,他乾脆從藏身的灌木叢裡走了出來。
腳下的毒蟲在他踏過來時,紛紛朝著兩邊散去,給青年讓出了一條小徑。
通差見狀,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能讓毒蟲主動讓道,這青年的本事決不會低。
“你是誰?”他見青年似乎聽不懂馬來語,遂改成了英語。
這次奉嵐聽懂了。
但他聽懂了也沒有機會回答對方,因為正忙著用塤去驅散那些毒蟲。
眼見著毒蟲群在逐漸減少,通差急了,他不在追問對方的身份,當務之急是要穩住這些已經煉製了一半的蠱蟲們。
通差從懷中再度掏出兩支長香,點燃後插入香爐,三支香並列排行,腥騷味越發的濃鬱,原本已經開始往外圍遊走的毒蟲們開始止步不前。
它們焦躁不安,欲進又退,一邊是那灌入腦中的魔音催促著它們趕快離開,另一邊又有那誘人的香味在吸引著它們前去進食……
毒蟲們的進退兩難,落在通差與奉嵐的眼中,就是降頭術與巫蠱術的一次正式較量。
奉嵐眯了眯眼,手指紛飛,加快了音樂的節奏,蒼涼的塤聲在曠野中空蕩。
通差則是口中念念有詞,不知從何處掏出把小扇子猛扇那三柱香,讓香的味道能飄得更遠,意圖把那些快要離場的毒蟲重新吸引回來。
奉嵐瞪圓了眼睛,這家夥作弊:!!
居然還能這樣操作?!
呵,別以為只有你的香能吸引毒蟲,奉嵐冷笑一聲,他停住吹塤的動作,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小刀,毫不猶豫地挑破指尖,鮮紅的血液瞬間就從指尖處流出,耳邊再度傳來不滿的嘶嘶聲……
奉嵐裝作沒聽見……
鮮血滴落在地面上,原本還在猶豫著,是前進還是後退的毒蟲們瞬間停住了遊走的身軀。
緊接著就如同被觸碰到了什麽開關似的,瘋狂地調轉方向,朝著那鮮血滴落的方向湧來。
見狀,奉嵐乾脆用一張空白的黃符點了火,引燃的火苗碰上地面上乾枯的雜草與樹枝,劈裡啪啦的燃燒起來,然而原本應該畏懼火焰的毒蟲們卻對此視若無睹。
它們鑽進燃燒的雜草枯枝,只為了尋找那幾滴令蟲瘋狂的美味血液。
火焰在毒蟲們的皮肉上跳動,發出嗞嗞的聲響,空氣中隱隱地傳出了烤肉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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