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予涼訕訕的抱緊了書包,閉上嘴不敢出聲了。
就這麽在溫修言的低氣壓和冷臉中熬了一路,車停下溫予涼趕緊跳了下去,正想再囑咐兩句讓溫修言不要總生氣,自己還沒來得及拿下來的外套突然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
“讓你下車就帶著所有東西趕緊滾,這衣服不是你的?”溫修言表情刻薄又冷漠,“再有下次,就算是爸讓我去接你我也不會……”
“修言。”
溫明彰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溫予涼心想果然是這樣,每次單獨相處的時候溫修言會對他態度好很多,有溫明彰在場就還是把他當仇人一樣。
他又不是真的傻,怎麽會不明白這其中有問題。
只是無所謂了,有些事知不知道對他都沒有影響,他只要做好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就夠了。
“都是一家人,你對優優怎麽總是這種態度,快三十歲的人了還是這麽不成熟。”
溫明彰訓斥著,眼裡卻沒有一絲一毫的不悅,演給誰看的不言而喻,溫修言心裡冷笑,面上卻一片順從的點點頭,“我以後盡量注意。”
聽到他這麽說,溫明彰先是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然後才像一個極其疼愛兒子的父親一樣,走過去攬住溫予涼的肩膀,“修言一直都脾氣不太好,你別理他,爸給你準備了晚上的禮服,你先換上試試。”
他口中的禮服能是什麽正經衣服,大家都心知肚明,溫予涼卻也只是乖巧的笑笑,就這麽跟他進了門。
溫修言看著兩人的背影,放在輪椅扶手上的手不自覺越來越用力。
“溫總。”陸缺抬起他已經帶了些血痕的手,用紙巾擦了擦輕輕放到他腿上,“該吃藥了,你最近總是情緒很不穩定,醫生說要平心靜氣,不然身體會越來越……”
“你是保鏢,不是保姆。”溫修言不耐煩的回了一句,看都不看他送到面前的藥。
“我的職責就是保護你的安全,照顧你的身體也是保護安全的內容之一。”
陸缺面無表情的解釋完,直接俯身毫不費力的把他連同輪椅一起抱了起來,穩穩當當的放回車上,關上門確保他不會再吹到風,這才又把保溫杯和藥都遞過去,“溫總,吃藥。”
有些人看著一副冷酷無情寡言少語的模樣。實際上每天都能用沒有任何波瀾起伏,機器人一樣的語氣催促念叨。
溫修言一邊吃藥一邊後悔,當初救他的時候就該先毒啞了再留下做保鏢。
那張嘴簡直比學舌的鸚鵡還要煩。
“晚上你跟著溫予涼。”
陸缺蓋上保溫杯的動作頓了頓,“溫總,我是你的貼身保鏢,應該跟著你。”
“宴會上不會允許保鏢進去,你換身合適的西裝跟著溫予涼,看好他,要是有人看上他要帶他走……”溫修言狠狠皺了皺眉,“隨便鬧出點什麽事,趁亂把他帶出去,別被人發現,你知道該怎麽做。”
說出去的話遲遲沒有得到回應,溫修言不悅的抬起頭,“聽不懂?”
面部輪廓冷硬的男人半跪在他面前,還保持著蓋保溫杯的姿勢,“溫總,我沒有合適出席宴會的西裝。”
溫修言沉默一瞬,隨手掏出一張卡給他,“現在去買。”
陸缺沒接,隻用請示的語氣問道:“需要什麽款式?”
也不能指望一個曾經的雇傭兵對西裝有多了解,溫修言歎了口氣,“去商場,我給你買。”
“我可以自己買。”
溫修言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這又是在作什麽妖。
陸缺也不解釋,隻又認真的重複了一遍,“你來挑,我有工資,可以自己付款。”
“你……”
溫修言想說他一個月工資夠買兩條袖子嗎,想了想又放棄了,懶得跟他多說。
反正隻穿一次,隨便買一件便宜的算了。
上流社會最不缺的就是名利場,每一場宴會都有它的目的,交際是本質,但也分很多種。有的是手握實權的大佬們談生意,有的則是給普通人更多門路,取悅上位者飛黃騰達。
溫明彰帶溫予涼出席的宴會都是第二種,今晚也不例外。
作為圈子裡有名的風流人物,韓紹卻並不經常參加這種宴會,他喜歡自己找獵物,不喜歡送上門的。只不過今晚聽說了程懷要來,趕緊也跟著來了。
“程特助,好巧啊。”
“巧嗎?”程懷沒理會他遞過來的酒杯,禮貌微笑,“我可是聽說……韓總最近在圈子裡重金懸賞我的行程。”
韓紹一點不尷尬,還厚著臉皮往上湊,語氣曖昧,“這不是千金博美人一笑麽,我覺得挺值的。”
他那些泡人的手段早都是程懷玩爛的了,程懷不想回應更懶得理他,他卻非挑起話題不可,“程特助怎麽會出席這種宴會,平時你替秦以棠參加的可都是正經局,今天這是……身邊缺人了?”
因為秦以棠的事,程懷整天忙得腳不沾地,空窗都快滿三個月了,現在最聽不得這種話,一聽就怨氣爆棚,語氣都跟著陰陽怪氣起來,“比不得韓總悠閑,我就是個給資本家打工的,來當工具人。”
韓紹一臉懵,“什麽工具……臥槽!那是……溫予涼?!”
真不怪他反應這麽大,程懷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門口也被驚到了。
溫予涼穿著一身酒紅色的西裝,裁剪的過分貼身,完美凸顯長腿細腰不說,還一眼就能看出裡面是真空的,不止露著精致的鎖骨,那領口都快成深v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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