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陸雲商的褲子整整齊齊搭在胳膊上，再次蹲下，靠近欣賞。

　　他貼的太近，呼吸纏綿在陸雲商的皮膚大。近處看了看還不夠，他又後仰一些，企圖觀察整幅畫卷。

　　上半身是一絲不苟的精英相，下半身被他引導成欲望的果實。

　　“五分鍾到了。”陸雲商用手背擋著臉，向程煥伸出另一隻手，“褲子給我。”

　　但他沒有如願拿到褲子，只是得到了一個印在手心的吻。

　　程煥抱住他的雙腿，跪在陸雲商的皮鞋上，整個人貼上去，“不夠看，你讓我拍張照片好不好，我回去自己看。”

　　陸雲商變了臉色，“程煥。”

　　私密照片這種東西要不得，尤其是不能留在別人的手機裡。

　　程煥也知道，他有自己的想法：“我不拍你的臉，隻拍大腿這一截，但我會把自己的臉拍進去，可以嗎？”

　　說完還生動演示，把自己的臉頰死死地貼在陸雲商的腿側，“剛才辛騰拍了你，我也要。”

　　陸雲商的原則又開始動搖，這樣拍的話，貼得這麽緊根本沒法截圖出他自己，傳出去的話，這雙腿說是誰的都有可能，吃虧的只會是露臉的程煥。

　　陸雲商：“照片流出去怎麽辦？”

　　程煥舉起三個手指：“我會鎖在私密裡！換手機也會刪除乾淨，萬一傳出去了我就說那腿是我哥的，這爆炸性新聞，誰還看照片啊。”

　　陸雲商一時間被這個想法刷新了認知，笑著伸手，捏了捏程煥的耳朵，“我不是問我怎麽辦，我是說萬一流出去，你怎麽辦。”

　　不知道想起什麽，程煥冷哼了一聲，道：“沒事業的富二代是花花公子不是很正常嗎？我不在乎。”

　　陸雲商挑眉，程煥這副樣子可不像是不在乎，當然了，他在乎的不是流言蜚語，而是被辛騰貶低的幾個字眼。

　　“拍吧。”陸雲商答應了，順便拍了拍程煥的頭，“但照片要是流出去，我不管是什麽原因，你都別想和我再有任何交集。”

　　程煥癟了下嘴，“狠心的男人。”

　　然後打開拍照功能，張嘴咬住了襯衫夾的環帶，連同陸雲商大腿上的軟肉一起，禁錮在齒間。

　　屏幕閃爍，拍攝完成，程煥立馬設置進私密相冊，把手機放好。

　　他看著自己淺淺的牙印在陸雲商的大腿上慢慢顯現，沒忍住又湊過去親了一口，“要是永遠存在多好。”

　　要是能紋在身上多好。

　　他的新圖案已經設計好了，現有圖案是被荊棘囚籠纏繞的玫瑰，擴大之後，是玫瑰的莖葉與荊棘融而為一，在荊棘之上恣意盛開。

　　他拿起褲子，卷好褲腿，讓陸雲商踩著他的膝蓋穿好，兩人出去時，早就過了五分鍾。

　　回程的路上是程煥開車，陸雲商在副駕駛坐著，越想越羞愧，每次都被氛圍驅使，什麽都做完了才覺得荒唐。

　　程煥看他狀態不對，貼心安慰：“你不要那麽嚴格要求自己，剩下的時間已經足夠我們開回去了。”

　　“嗯。”陸雲商轉頭，“下午我要見一個規劃師，新園區塵土飛揚的，你先回家吧。”

　　程煥隻撿著自己想聽的聽，“什麽規劃師，男的女的，長的好看嗎？”

　　一說這個陸雲商倒還來了興趣，“聽說很帥，是個混血，金發碧眼的，長得也高高壯壯——”

　　話還沒說完，車先在路邊停了。

　　“嚇我一跳，怎麽了？”陸雲商四周望了望，沒發現什麽異常。

　　程煥緊捏著方向盤，眼睛盯著路上駛過的一輛輛車影，“我今年19歲，都說二十三竄一竄，我還能再長高。你喜歡金發的話我可以染，你喜歡碧眼我就天天戴美瞳。”

　　陸雲商覺得程煥有時候有些極端，但這種感覺只是一閃而過，更多是對眼前這個缺乏經驗的預備戀人的心疼。

　　由於他的優柔寡斷，程煥的安全感始終缺失。

　　“程煥。”陸雲商溫柔地叫他，手也輕輕安撫程煥方向盤上緊攥的手背，“你不應該去改變自己，去成為我嘴裡虛無縹緲的理想型，你應該給我展示你自己，讓我喜歡上你，程煥，不是嗎？”

　　說教過後還要哄，“更何況我只是客觀轉述了別人對那個規劃師的評價，沒有說我覺得帥，也沒說喜歡。”

　　“那、萬一我展示的我自己，你不喜歡呢？”程煥盯著陸雲商的手，他不敢看陸雲商的眼睛，企圖從手來判斷陸雲商的反饋。

　　“那你一直以來向我展示的都是假象嗎？”陸雲商問得直白。

　　“當然不是！”程煥雙手抓住陸雲商的手。

　　“那就自信一點。”陸雲商的嘴角彎起安撫的幅度，“到現在為止，你展現的所有我都沒有不喜歡，包括你的不安，任性，和這股子作勁兒。”

　　他沒有收回自己的手，還用另一隻手把程煥攬進自己懷裡，“我沒有答應和你在一起，是因為我想了解你更多，來滿足我的安全感，而不是不喜歡，懂了嗎？”

　　他感受到程煥在他肩膀是點了點頭，從鼻腔裡發出一聲細小的“嗯”。

　　“放心。”他偏頭吻了吻程煥的耳朵，“那個規劃師先生長得再帥也沒有用，我現在隻對你感興趣。”

　　最後一段路，陸雲商又把駕駛位要了回來，作為司機的程煥很專業，但作為陪伴對象的程煥，情緒被他所牽動，不太適合駕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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