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商有些遺憾,程煥還是不願意脫掉上衣,是腹肌還沒練成麽?
他輕聲回答:“別到最後都行。”
程煥掐住陸雲商的下頜讓他張嘴,“這個也行嗎?”
陸雲商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為難,但他後頸蔓延的紅色告訴程煥,這並不是條死路。
他低頭親吻陸雲商的嘴角,耳後,側頸,“測評得試吃啊,嗯?”
他從背後抱住陸雲商,在梳妝鏡前解開他的紐扣,同時對著鏡子裡的陸雲商祈求,“這也不算到最後,你自己說的話不能反悔,是讓你哄我,不是哄騙。”
陸雲商今天感覺自己的良心上被戳了好幾支箭,短暫猶豫之後,默默妥協了。
任由程煥帶著發梢未擦乾的水珠和滿身的熱氣,浸濕他。
……
程煥抱著陸雲商靠坐在床頭,程煥對這個房間很熟悉,這是主臥,陸雲商和辛騰住過的地方。
但他又覺得陌生,整間臥室,除了房頂上的燈沒有換,其他的家具都與之前不同了。
乾淨,整潔,但沒什麽家的氛圍。
他把玩著陸雲商的手指,狀似不經意地問:“家裡還有他的東西嗎?”
他第一次踏進這個家的時候,想的是鳩佔鵲巢,可後來他才發現,自己想錯了。
辛騰才是鳩佔鵲巢的那個人,這裡是陸雲商的家,陸雲商的家裡,住的就應該是他。
陸雲商用空閑的手按摩著自己酸痛的下頜,困頓讓他的聲音有些黏黏糊糊,“基本沒有了,有時候會從角落裡發現點什麽,畢竟這麽多年了。”
程煥知道這不是陸雲商的錯,但他還是在陸雲商的指節上咬了一口,是無名指的最後一個指節,“那你看到他的東西有什麽感覺。”
陸雲商笑著搖了搖頭。
別人家戀愛也好曖昧也罷,最忌諱的就是提起上一任,程煥可倒好,執著於將自己和辛騰作比較。
陸雲商抬手摸了摸程煥的臉頰,“沒什麽感覺了。剛開始的時候會覺得難過,現在已經不會有什麽情緒波動了。”
辛騰不知不覺間已經成為了掀不起任何波瀾的前任,這種變化,或許該命名為放下。
他的手順勢而上,碾著程煥的耳垂,“他和你沒有可比性,你比他好太多。”
程煥挑著眉得意非常,“我知道。”
陸雲商感覺自己的嘴角就沒有下來過,他感覺楚宸的話沒說錯,程煥確實很可愛,雖然從外表上,確實很難凝練出這一詞匯。
他靠在程煥肩上,迷迷糊糊地要睡著,正想開口讓他關燈,程煥卻突然開啟了新話題。
程煥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倦意,嘴唇貼在他的耳邊,聲音輕輕地像蠱惑。
程煥:“你說的話我都信,你說他比不上我,那我就安心了。”
程煥緊緊地抱著陸雲商,“既然我安心了,那肯定就不會胡亂吃醋傷心的了。”
陸雲商開始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緊接著這種不祥的預感就被程煥給印證了。
程煥:“所以,你今天和辛騰聊了些什麽?”
陸雲商:“…………。”
這人記性怎麽這麽好呢?
罷了,他要是不交代清楚,程煥怕不是要追問他一輩子。遠的不說,今晚絕對失眠。
那就告訴他吧,畢竟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問題,現在說了,即使程煥要不高興,那還有他在程煥身邊哄著。
他喜歡哄程煥,能讓他感到被愛。
陸雲商挑了重點,“他說,他想要和我複合,他可以回到我們老家的鄉村裡,放棄這裡的一切,遠離燈紅酒綠,以此保證他今後的忠誠。”
程煥怔住,辛騰這是玩真的?連腳都舍不得砸一下的人,能舍得放棄這裡的一切?
他嗤笑一聲,“哥,你不會信了吧?”
“什麽?”陸雲商不明白。
難得,程煥這個作為弟弟、下屬、後輩的人,對著陸雲商露出了恨鐵不成鋼的眼神。
程煥雙手捧著陸雲商的臉,讓他直視自己的眼睛,“他是不是還說工作室交給你打理?他明知道你喜歡程氏的工作,絕對不會放棄程氏,這就是在算計你。”
他掰開揉碎了給陸雲商講辛騰的小把戲,“到時候他回到老家,裝幾年老實人,然後你這邊兩處工作顧不過來,又信了他在老家的可憐模樣,一心軟,不就又把工作室還回去了嗎?”
陸雲商反應了一會兒,虧他還在那一瞬間有些被撼動的錯覺,原來處處都是假的。
人變壞這件事啊,是不可逆的,多麽克制,都會從骨子裡透出肮髒。
不過不重要,“不管我信與不信,我都沒有複合的打算,不要擔心。”
程煥:“哥,你在感情上太容易被騙了,能不能從工作室分十分之一的精力給私生活啊。”
陸雲商很困,向前栽倒在程煥懷裡,“別說十分之一了,我敢分出去千分之一,都無法在程氏站穩腳跟。”
即使是現在,他也是老程總一句話就能舍棄的存在。
為了老程總的信任,他不會在公司拉幫結派發展自己的勢力,但這也導致了老程總成為他唯一的倚仗,稍不留神,就要跌落懸崖。
兩人抱著躺進被窩裡,程煥把燈關了,哄小孩一樣撫摸著陸雲商的後背。
他忍不住心酸,像他這樣的富二代,在父親的蔭蔽下長大,不管夠不夠優秀,都能輕易得到許多東西,就連程融這樣的都能在程氏佔個一官半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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