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折回去往花灑那邊走。
陸雲商:“這邊好像是相反的,你等我看一下,很久沒來這邊了。”這間客房像是個擺設一樣。除了醉酒的時候,他其實都沒用過這邊,日常也沒多少朋友會來家裡做客。
他看了幾眼,“確實是反著的,順時針擰是熱水,這邊沒怎麽用過,有需要的話可能要自己調節一下水溫。”
程煥自然地上前一步,“是這樣嗎?”隨手擰開了花灑。
出來的先是冷水,兩人都躲閃不及,程煥淋濕了前襟,陸雲商也淋濕了大半邊身子。
程煥趕緊關掉,“抱歉哥!我真是腦子摔昏了,沒反應過來。”
他往四周圍看了看,沒找到大面積的浴巾,隻好拿了僅有的兩條毛巾,給陸雲商擦臉上的水。
他看著,陸雲商一隻眼睛進了水,難受的眯著,另一隻眼睛還透著困倦。他隔著毛巾捧著陸雲商的臉擦乾,身上卻一點不碰。
不是因為什麽禮貌規矩授受不親,只因為他看見了睡衣打濕後,半透明布料下的肢體線條。
其實他的目的本不在此。
一,他想讓陸雲商多留一會兒。二,他看著陸雲商又換上了和辛騰同款的灰色睡衣,覺得實在刺眼,想找個由頭讓陸雲商換掉。
誰成想有了這意外之喜。
在他走神之際,動作慢了些,陸雲商也把大腦從休息狀態中抽離。
陸雲商拿過程煥手裡的毛巾,趕緊把程煥的側臉擦拭乾淨,推著人往外走,“你暈乎我也糊塗了,你臉上的傷不能沾水,洗什麽澡,快回臥室我看看。”
動作間,被水洇濕黏在皮膚上的衣料浮起又墜落,透出的薄薄膚色若隱若現,程煥無法自控地去窺視,更想去探索。
最終他坐在床邊,而陸雲商俯身站著,彎腰揭去他臉上的方形創可貼。
看到傷口沒浸水,眉頭立馬松快了,“還好。抱歉我今天狀態不好,差點忘了這事,頭暈就趕緊休息吧。”
見他要起身,程煥又來了新花招,飛速伸手扣住陸雲商的腰側。
那處的睡衣被水淋透了,濕涼的布料接觸陸雲商的皮膚,這猝不及防地冰涼觸感,致使陸雲商小小地打了個抖。
程煥感受著手下的溫度,克制著不讓自己用力,表情滿是擔憂,卻也沒忘了最初目的,“哥,我沒事。你換身衣服吧,別感冒了。”
陸雲商這才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又瞄了一眼程煥,“真是手忙腳亂,你稍等,我記得客房有備用睡衣來著。”
溫熱的軀體從自己的掌心離開了,程煥一邊攆著手指回味,一邊看著陸雲商翻找衣物的背影,在柔和的臥室燈光下,陸雲商仿佛是他賢惠的“妻子”。
就應該是這樣的,他們應該在每夜酣暢淋漓地交流,然後陸雲商光裸著背影去拿上一件新睡衣,隨後由他抱著去洗澡。
他們會在浴室裡纏綿,第二天一早,在對方懷裡醒來。
果然,新拿出來的睡衣換了種樣式,是米白色的,依舊是情侶款。
一段感情持續太久,熱情總是會被磨滅的,不管是對於辛騰,還是於陸雲商而言。
陸雲商已經記不起這套睡衣是什麽時候買的了,想要和戀人穿情侶款的意願也早就消失不見,一切都歸於平淡和習慣。
如同現在,陸雲商把準備給辛騰和自己的情侶睡衣拿出來,借給程煥穿,也沒覺得有任何不妥。
程煥故意去問:“哥,這是你和辛哥的情侶睡衣吧,給我是不是不合適……”
陸雲商的神色沒什麽變化,“沒事,我們不太注重這些。”
人總說最好的愛情,就是在長久的相處中變成親情,搭著夥過完一輩子。
程煥覺得,陸雲商應該是偏向此種觀點的。
但他這樣的人,一定是不認同的,甚至覺得此種觀點荒謬至極。
一段味同嚼蠟的感情就應該及時止損,強撐著繼續,還要冠以“親情”的包裝外殼,粉飾其內裡早已與愛欲無關。
沒意思。
終有一天,他會讓陸雲商看清“老夫老妻”的假象。
他回憶著陸雲商的話。
不在意情侶款嗎?怎麽可能,不在意的話,家裡就不會有這幾套睡衣。
陸雲商和辛騰買下這套睡衣的時候,應該也是滿心歡喜的,只不過時間把一切都磨沒了。
但也不能全都歸咎於時間,歸根結底,還是兩個人從剛開始就並不相配。
至於陸雲商和誰最相配…那當然是他程煥了。
程小少爺看著手中的衛衣,打算展示一下個人魅力,趁著陸雲商沒走,脫掉上衣以色誘人。
卻不想一抬頭,陸雲商的“色”先裸露在了自己面前。
第11章 “哥,你塗過指甲油嗎?”
陸雲商解扣子的習慣和他不同,是由下往上的順序。
忽閃的衣角一會縱起一會平整,圓圓的肚臍猶抱琵琶半遮面,他的動作當時就停住了,誰能淡定地面對心上人在自己面前寬衣解帶呢。
他盯得入神,不知不覺間越靠越近,直到那兩片衣角停頓於平整的時間過於長久,他才回神。
陸雲商正面色古怪地看著他。
縱使陸雲商在生活方面再遲鈍,也察覺出了怪異,“程煥,你在看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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