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把程融推到走廊牆上,握住門把手,終於還是下壓轉動,開門側身擠了進去。
房間裡沒開燈,只有炙熱的呼吸和黏膩的哼吟,但不管這聲音再怎麽嬌嗔,他都能分辨,那是陸雲商。
他趕緊過去看,黑暗裡,他看見陸雲商是帶著眼罩的,於是摁開了牆壁上的開關。
窄小的房間亮起來,陸雲商隻穿著一件襯衫,體面的西裝外套和褲子都癱在一旁,看樣子並不是被他人除去,而是因為藥性,忍受不了高熱。
而襯衫因為大腿上襯衫夾的桎梏,幸存於這場火山爆發,只是難免在下擺處沾染了岩漿。
他趕緊脫下自己的大衣,把這人整個裹起來,緊緊抱住,不管陸雲商需要怎樣的幫助,都不應該是在這裡。
這裡太髒,太暗,他要把陸雲商帶離這裡。
他把陸雲商抱起來,任陸雲商在大衣的包裹裡掙扎,他都能將人穩穩的抱住。
打開門的那一刻,他瞥見隔壁的門剛剛關上,隱約看見一抹白色浴袍,但他沒時間管更多了,陸雲商需要幫忙是其一,其二,他報了警,不想惹一身髒。
迅速跑到客廳,他看見程融的車鑰匙就在桌上,順手拿走,開了導航找到汽車能走的路。
他不敢把陸雲商放在後座,怕這人掙扎著就把自己摔了,把人好好放在副駕駛,系好安全帶,盡量快地開到他自己的私人別墅。
那是媽媽送他的成人禮物,今晚剛拿到鑰匙,剛知道地址。
幾乎算得上是一路狂飆,他把車歪斜地停在別墅門口,轉頭去看這一路上都不敢多看一眼的身側。
卻不想這人已經掙脫了大衣的包裹,仰頭靠在椅背上拚命呼吸,右腳跟踩著座椅邊沿,膝蓋頂著車門,手和膝間被落下的大衣遮擋住。
程煥不敢細想,更不敢細問,卻克制不住地,慢慢靠近。
…………
第26章 “就我一個。”
他把短暫踏實下來的陸雲商再次包裹起來,抱著他往屋裡走,陸雲商乖乖地倚在他懷裡,或者說…暈睡在他懷裡。
這棟別墅他還不熟悉,隨意進了一間臥室,確定裡面有浴室,就關上門把陸雲商放在了床上。
他怕陸雲商感冒,打開空調,蓋好被子。
可這是棟沒住過人的別墅,裡面只有一些簡陋的一次性用品,程煥只能返回程融的車裡。
好在他哥這車裡東西全,紙巾濕巾不說,就連避孕套都有,嘖,剛才怎麽沒發現。
他拿了東西趕緊回去,陸雲商側躺著蜷縮在床角,背對著他,身上沾染著他掌心傷口滲出的血,白色襯衫上也是血跡斑斑,像被打上了專屬於他的烙印。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血液趨於凝滯,沒放在心上,伸手正了正陸雲商的眼罩。
車上的全程,陸雲商都戴著眼罩。
他暫時不想讓陸雲商知道他是誰,如果陸雲商知道了是他,大概會和他疏遠,也不會把他納入“下家”的考慮范圍內。
他無法解釋,或許他可以用手,用工具,用藥物,甚至可以把辛騰叫出來,讓正牌男友解決,總歸不該是他自己來。
表面上是救人於水火,卻把人帶入到了下個火坑,不管是和誰發生了關系,對陸雲商的傷害都是一樣的。
都是和男友之外的人發生了關系,然後用這段關系,換取了商業上的利益,他不確定把自己和陸雲商的關系推到那一階段,是更近還是更遠。
他不想賭。
但是,他也放不下擺在眼前的盤中餐。
他給程融撥去一個電話,沒有打通,突然反應過來,程融現在應該被警察們帶走了吧?
那就等之後再說吧,他要程融把每一次“交換”的地點給他,每一次,陸雲商都要被換給他。
他沒那麽高尚,和心上人做愛的機會就擺在面前還不動如山,薄弱的道德感不足以支撐他終止這場荒謬的交易。
就像代替辛騰照顧醉酒的陸雲商那樣,他要代替每一個交易對象。
白天和他日久生情,晚上和他“日”久生情。
然後把這段日子永久地埋在心底,他仍舊是陸雲商心裡那個,乖巧聽話的程煥。
他坐在床上,看還未恢復完全的陸雲商,有些細微的顫抖。
伸手摸了一把,發現陸雲商的腳尖冰涼。
不知道是氣溫原因還是藥物原因,腳尖接觸到他掌心,陸雲商舒服地哼哼了幾聲,程煥了然,直接把陸雲商的腳塞進了自己的上衣裡,貼著自己的腹肌。
屋子裡逐漸暖和起來,陸雲商的身體也暖了起來,本老實取暖的腳尖開始不著痕跡的蜷縮蹭動,勾得程煥心裡癢癢,不受控制地,越湊越近。
陸雲商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冷了就尋求暖厚的被子和燙熱的擁抱,暖了就暴露自己的身體,像任何事物渴求釋放。
程煥摩挲著陸雲商的踝骨,右手順著溫熱的腿部曲線蜿蜒向上,他被岩漿燙化了,伸手把陸雲商的雙腿扛到左肩,也忘了從大哥車裡拿回來的措施。
…………
程煥怕把人壓壞了,趕緊起身,將陸雲商撈進自己懷裡,輕輕撫摸著陸雲商的後背,幫他均勻呼吸。
陸雲商全身都酥軟了,任程煥把他揉圓搓扁,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最開始是因為藥物,現在則是累到虛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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