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他拉過顧垣的手腕就向前走去。
“你……蘇哥——”
Straw緊緊盯著蘇折夜的背影,後者國家隊隊服肩上那豔紅的國旗圖案在午後暖陽的照射下格外顯眼。
憑什麽。
憑什麽蘇折夜一進XY就能拿到首發合同、那麽好的待遇還想轉會就轉會,去到了SEA也被人寵著護著,短短一個賽季就拿到了春決冠軍和奧運資格。
哪怕是他動手要打自己,那個視頻也一直被秦煜安壓著,要不是秦煜安覺得實在得不到他了才拿出來懲罰他,甚至是在奧運會這個節骨眼上,絲毫不顧自己的名譽和死活。
自己在XY也打得那麽盡心,卻面臨被罰款、被禁賽、被隨意拋棄。
不就是因為他蘇折夜長了張好臉麽,狐狸精一樣,蠱惑得秦煜安和顧垣都對他死心塌地,根本不知道他私生活有多亂和髒。
本就強忍著憋屈而低聲下氣,蘇折夜卻還半分不領情,Straw妒火中燒,腦子裡名為理智的那根弦啪得斷了,只剩下要掐斷他的手腕、讓他一片光明的職業生涯為自己陪葬的念頭。
Straw爆發出自己都難以想象的速度,在蘇折夜即將走進房間的那一刻追上了他,然而剛捏住男生纖細的手腕時,Straw卻突然感到另一隻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臂,繼而腰腹處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整個人被衝擊力踹倒在地。
蘇折夜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時,就被顧垣擋在身後。
他盯著後者的肩頭髮了幾秒的呆,然後踮起腳,就看到了疼得滿地打滾的Straw。
“啊?”
蘇折夜一怔,突然間就明白了什麽:“剛才不是你在抓我的手腕?”
顧垣的聲音裹著數九寒天的冷意:“不是。”
不遠處的樓梯突然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蘇折夜看去,是基地的工作人員和保安。
他問顧垣:“你叫的?”
“嗯。”
顧垣道:“一看到他在這裡時我就通知了。”
蘇折夜靜默了兩秒,垂下眼,在監控攝像頭被顧垣擋住的地方,左手覆在了右手手腕,微微用了點力,讓那紅印在白皙細嫩的肌膚上更為明顯了幾分。
“顧、顧垣。”
雖然黃和然平時不怎麽運動,但這個時候跑得最快,第一個來到顧垣和蘇折夜身邊,目光警惕盯著地上的Straw,邊喘氣邊問:“對不起我來晚了。怎麽了?你倆沒事吧?”
“目前沒什麽事。”
顧垣音線依舊冰冷:“他想對折夜動手,被我製止了。”
“什麽——?!”
黃和然的音調一下變了樣:“他想對折夜動手?!折夜,折夜我看看你。”
“沒事。”
蘇折夜從顧垣身後探出腦袋,乖乖伸手。
男生的手腕本就纖細白淨,此刻多出的三道指印就顯得極為扎眼,而且這還是消散了一會兒後的。
黃和然倒吸了一口冷氣,聲音染上些許顫抖:“這、這還沒事?疼嗎折夜?我靠,要不要叫醫生?”
剛從腰腹劇痛緩過勁來的Straw,聽著黃和然這些話語,自己懵了一瞬。
——他明明隻用力捏住了蘇折夜的手腕,還沒試圖折斷就被顧垣一腳踹開,那點勁有什麽可大驚小怪的。
這個顧垣……
都怪他壞自己好事。
Straw捂著肚子,死死盯向顧垣。
察覺到他的視線,顧垣垂眸,淡淡與之對視了一眼。
從見到Straw的那一刻顧垣就覺得不對勁了,因為他根本沒有資格來這裡,而且就算他語氣在裝可憐,眼底的恨意還是遮不住的。
……很像那種,作出最後掙扎、拚死一搏的亡命之徒。
所以顧垣第一時間通知了黃和然,而且時刻留意著Straw的動靜。
果然,這個人渣談崩了就要拉蘇折夜墊背。
思及此,顧垣的心底有抑製不住的怒意,目光投向工作人員:“你們就是這麽工作的麽,無關人員也可以放進來?如果傷到了選手的手腕怎麽辦?你們擔負得起麽?”
幾位工作人員差點冷汗就出來了,為首一人連忙道:“實在抱歉顧長官,我們立刻處理這件事情……”
顧垣淡淡打斷了他的話:“已經離開的選手沒有資格返回基地,一定是有人在裡疏通了關系,我需要你們全部查清,給SEA一個交代。”
“是、是。”
那人趕緊應聲:“我們都去查。”
“你跟著他們。”
顧垣又轉向黃和然:“我帶折夜休息一會兒,下午還要訓練。”
黃和然連連點頭:“你們去吧,要看醫生隨時給我說,我去盯著。”
顧垣“嗯”了一聲,沒有再看任何人一眼,拉過蘇折夜的手走進了房間。
關上門後,他立刻去看蘇折夜的手腕,不過此刻,那白皙的肌膚已經看不出半分痕跡了。
“還有不舒服麽?”
“沒有。”
蘇折夜搖頭:“一直都沒有不舒服。”
他朝顧垣緩慢眨了一下眼:“我故意的。”
“嗯。”
顧垣道:“我知道你是怕Straw耍無賴不承認對你動手了,這樣矛頭就很有可能指向我踹他那一腳。”
被一語道破心思,但蘇折夜依然仰著臉,淺色的眸子澄澈無辜,裝作聽不懂。
顧垣歎了口氣,抬手把蘇折夜摟入懷中,緊緊扣著後者的脖頸:“折夜,我剛才真的被嚇死了。我太害怕……不能再和你一起打比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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