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打開門,走進別墅。
沿著樓梯上去,進入臥室,走到放著鑰匙的櫃子前。
手放在玻璃櫃門上,陸昭又有些躊躇。
他真要進去?
那個房間裡是程冕的隱私,他擅自進去是不是不太好?
陸昭拿出手機,打開程冕的聊天頁面,手指放在輸入框上,又頓住。
他要說什麽?說:“你放著白月光記憶的那個房間有麻雀進去了,要我幫忙趕出來嗎?”
這也太傻逼了。
陸昭看了看櫃子,轉身要往外走。
算了,反正窗戶開了,麻雀能進去也能出來,關他屁事。
人出了臥室。
陸昭蹲下身,捂著腦袋歎了口氣。
半晌,他認命地打開門走進去。
打開櫃子,把那把銅製鑰匙握在手裡,出了門往三樓走。
麻雀這種鳥有些傻。
陸昭小時候教室裡進了隻麻雀,明明窗戶開著,這鳥卻死活飛不出來,硬往玻璃上撞,直接把自己給撞暈了。
捏著鑰匙走到閣樓門前。
看著鎖孔,陸昭頓了頓。
這是他家裡的房間,他進去應該沒什麽問題。
他知道程冕過去可能有過一段。
以程冕的性格,能選擇和他結婚,就說明和那個白月光真的沒可能。
那位白月光八成已經去世了。
但現在都結婚兩年了,糾結這個也沒必要。
反正……他又不會放手。
就算那位白月光還活著,還會回來。
陸昭也不想放棄。
那就搶唄。
雖然他不知道自己和白月光哪裡像,是長相氣質,還是性格?
但陸昭知道,不止白月光,他和程冕也有過去,更有現在每一天的相處。
誰打得過誰還不一定呢。
反正和程冕結婚的機會也是他搶來的。
他不介意搶下去。
除非……程冕結婚兩年了還要選白月光,那他就當自己眼瞎了,果斷卷鋪蓋走人。
和腦子裡的假想敵鬥爭了半天,陸昭捂住額頭,讓自己打住。
他只是進去關個窗戶趕個鳥而已。
他保證什麽都不看,什麽都不碰。
閉著眼進去關個窗,出來門一關,鑰匙一放,什麽都沒發生!
陸昭深吸口氣,把鑰匙插進鎖孔,一擰。
他壓下門把往裡一推。
沒推動。
“沃日。”陸昭爆了聲粗口。
他猜錯了?
這鑰匙不是這門上的?
陸昭彎腰趴鎖孔上研究。
不對啊,如果不適配,鑰匙怎麽會那麽順暢插進去?
他皺著眉往反方向又擰了一圈,按著門把再去推門。
“哢嚓。”門開了。
陸昭站在門外,愣了好一會兒。
他伸手緩緩把門推開。
進門前,陸昭想過很多次房間內的樣子。
可能充斥著某個人,甚至兩個人生活的痕跡。
又或者放了滿滿當當的舊物、照片。
但真進去時,和他所有的想像都不搭。
房間不大,但很乾淨。
四處空曠。
牆邊規整的立著幾幅畫,都用白布蒙住。
中央的畫架上應該也有一幅,也隨意蓋上。
畫架前擺了個有些舊的椅子,地上放著些顏料和畫筆。
牆角立著個木質櫃子,但並不透明。
看起來就像程冕說的。
似乎真的只是個畫室而已。
麻雀已經飛走了,在窗外嘰嘰喳喳。
窗戶玻璃是磨砂的,即使有鳥進來了,也不會往玻璃上撞。
陸昭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
一時想不起自己到底是來幹嘛的。
窗戶開了兩扇,互相竄著風,蒙在畫架上的白布輕輕飄蕩著。
陸昭這才回過神來。
他踏進房間,沒去看一旁的畫架,目不斜視,徑直走到開著的窗戶旁,把玻璃窗給關了。
走到另一扇窗時,陸昭再怎麽目不斜視,還是多看了一眼。
因為窗台上擺著三個花盆。
花盆裡沒裝東西,摞在一起。
材質也沒什麽特殊的,看起來普普通通。
陸昭下意識留意了一眼,又匆忙收回視線,關上窗戶往外走。
他關上閣樓的門,用鑰匙鎖住。
退回了二樓,又把鑰匙放回櫃子裡。
還欲蓋彌彰地擺了個凌亂的姿勢。
做完了這些,陸昭才出了別墅,坐進車子裡。
小許因為等得太久,已經打起了遊戲。
見陸昭過來,連忙放好手機。
“哥,你關個窗怎麽那麽久?”小許問。
陸昭坐在後座,看著窗外,心不在焉地點了下頭,隨意回道:“有點事。”
車開出了小區,上路行駛了一會兒。
小許絮叨著接下來的日程,陸昭靠在後座,茫然看著窗外。
即將上高速時,後座一直安靜的陸昭突然出聲:“小許,回去一趟!”
“怎麽了陸哥?”小許嚇了一跳。
“我……證件忘帶了。”陸昭說。
“哎呀我去,幸虧哥你提前想起來了。”小許立刻調轉車頭拐了回去。
車子又在別墅前停下。
這次陸昭有點急,幾步跨進別墅,上樓時步子很大,幾乎是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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