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辦婚禮,這是要被挖祖墳的。”薛恆呵呵笑,眼神中卻絲毫沒有笑意。
薛國志臉色掛不住,“你們領證了,辦婚禮這是人之常情,誰會挖祖墳。”
薛恆慢悠悠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嘬了一口,“這可說不準。”
魏宗晉看了一眼他,這才回答薛國志的話,不至於讓他下不了台:“我剛到華城,這事急不得。”
薛國志神色緩和,“這是你們的事,你們自己決定就好。”
“不過,你們都領證了,但魏家人到現在還沒有出來跟我們薛家商討婚事,這是不是不好?”薛國志此刻就像是一個擔憂著兒女的婚事的老父親,“這對小恆不公平。”
薛恆趕在魏宗晉開口前,率先道:“爸,這是我跟為魏宗晉的事情,您老了,別操心了,多吃點菜。”
薛國志一而再再而三被薛恆下不來台,有些生氣了,“薛恆,你這是要翻天啊!”
魏宗晉將碗筷放下,用眼神製止了薛恆,示意他不要胡鬧後,這才道:“嶽丈,我跟薛恆結婚的事情父母是知情的,但他們在國外,現在趕不回來,所以,我打算下次再帶他回魏家。您看如何?”
薛國志板著臉,順杆兒爬,“嗯,這樣很好。”
說完,薛國志橫了一眼薛恆一眼,眼裡的威脅十足。
薛恆成年七年了,早就不是當初那個懼怕父親威嚴的小家夥了,見狀,他挑了挑眉,嗤笑一聲。
第6章
吃完飯之後,薛恆就跟著魏宗晉離開了。
這一場飯局是薛國志為了試探魏宗晉,才會臨時將這兩人叫回來的,所以當他們吃完飯就要回去的時候,薛國志只是象征性的挽留,隻說讓他們路上小心點的話。
薛恆坐在副駕駛上,眼看著車子緩緩的從別墅區開走之後,這才抿著唇,道:“薛國志的話,你也別放在心上。”
魏宗晉目不斜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會跟你結婚的原因了?”
薛恆遲疑半響,還是點頭,不瞞著他,順從本心回答,“昨晚我去酒店找你,看到你喝醉了,這才確定。”
魏宗晉的嘴角一扯,露出一個顯而易見的弧度,但稍縱即逝,“聰明了不少。”
薛恆苦笑道,“我要是真的聰明,你就看不出我知道了。”
魏宗晉沒說話,但周身冷冽的氣息卻消散的差不多了。顯然,魏宗晉並沒有將薛國志的事情遷怒到薛恆的身上。
薛恆卻盯著魏宗晉的側臉失神。
魏宗晉這些年一直在荔枝城的國安局任職,但前兩個月突然空降到華城的國安局,還是個手握重權的副局。這一點非常讓人意外。其實,魏宗晉是個有本事的人,這一點沒錯,但他太年輕了,按道理來說,再有本事的人,但年齡不到,上面的人也不會輕易的將人升遷。
免得讓人心浮氣躁的不好好乾政事。
所以魏宗晉的破格升遷,肯定是讓一些人不滿,又讓一些人警惕,甚至還得罪了一些人。不然,魏宗晉根本不會跟薛恆結婚——這一點自知之明,薛恆還是有的。
其實,要不是昨天晚上薛恆闖進了酒店包廂,看到難得喝醉的魏宗晉,或許薛恆根本就不會聯想得了這麽多。
魏宗晉剛剛登上華城國安局副局的位置,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而魏宗晉現在剛上任,屬於空有權力但手裡卻沒有可用的下屬,所以魏宗晉同意跟薛恆扯證結婚,肯定是因為薛國志許諾了什麽好處。
或者說薛國志跟魏宗晉在暗地裡背著他達成了什麽協議。
不過薛恆對這些不感興趣。
薛恆用手肘頂著車窗,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車外,突然道:“我們住在一個屋,會不會讓對象吃醋?”
車子逐漸放緩了車速,魏宗晉看著前面的紅燈,側頭看他,卻沒從薛恆的臉上看出什麽,魏宗晉狀似漫不經心道:“你怎麽知道我有對象?”
薛恆的嘴角往下耷。
“猜的,你一把年紀了,總不可能還是單身的。”
一把年紀的魏宗晉好脾氣的不跟他計較,綠燈了,他重新啟動車子。
坐在一邊的薛恆卻有些煩躁,這煩躁來得突然,說不上來是什麽原因。
魏宗晉掃了一眼身邊人,將薛恆臉上的煩躁跟失落掃入眼底,內心有些不解。
男人皺著眉,仿佛是在煩惱自己該怎麽哄好突然情緒變得低落的年輕伴侶。
這對於沒什麽哄人經驗的老男人來說,是個世紀性難題;而對於魏宗晉來說,同樣也是個難題。
第7章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軍區大院的門口,等守在門口的軍官驗明身份後,魏宗晉的車子才緩緩的開進來。
魏宗晉在軍區大院的房子是一個二層小別墅,門外種植著常春藤,層層的攀附在牆壁上,很好看,也很有詩意。
不過卻在這深秋的季節中顯得有些寂穆。
後備箱打開,薛恆下意識的想去將行李箱拿下來,但是卻被魏宗晉繞開了,魏宗晉面不改色的提著行李箱,開門,將薛恆帶進去。
“一樓是客房跟廚房,二樓是主臥跟書房,還有一個健身室。”魏宗晉倒了一杯水,遞給薛恆,“後院還沒動,想種菜還是種花隨你。”
薛恆:“……”
薛恆心想,即便他在薛家沒得到該有的尊貴的待遇,但他從小到大也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種菜跟種花這種粗活,他是向來都沒有想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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