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薛恆跟薛國志對上眼神後,薛國志粗聲粗氣道:“薛恆,我看你在外面真玩瘋了,總是不知道回家。”
話音剛落,薛國志就看到魏宗晉看過來的視線中暗含著警告。
薛恆面無表情的看他。
薛國志一僵,訕笑著繼續道:“你是我薛國志的兒子,但做事卻還比不上白山,蘇申林。你讓我這張老臉擱到什麽地方去?”
聽著薛國志話語裡滿滿的嫌棄,薛恆不再給老東西面子,翻臉:“我不止一次跟你談過,說我要進薛氏,但你一直推脫。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之前拒絕我,那是因為孟琳給你吹枕頭風。”
薛國志臉色難看,都說家醜不可外揚,薛恆他怎麽能在魏宗晉面前說這種話,讓自己跟薛家都丟臉!
薛恆打量著四周,嗤笑一聲:“我等了五六年,可算是等到你們離婚了。你該慶幸她在我沒看到時搬走,不然,事情可不會這麽簡單結束。”
薛國志喘著粗氣:“魏副局。你先到樓上等我們,我要跟薛恆單獨聊會。”
薛恆下意識地看著身邊的魏宗晉。
魏宗晉捏了捏薛恆手心上的肉,並沒有拒絕薛國志,起身跟著管家上樓,但上樓後,他拒絕了管家的陪護,自顧自的走進薛恆的房間。
魏宗晉坐在床沿邊,雙手放在膝蓋上,臉上的陰霾幾乎要蓋不住了。
如果薛恆此刻在的話,他就能清楚的看到,魏宗晉其實這段時間的冷靜一直都是在壓抑。
魏宗晉的病情早就開始複發,但他並沒有跟薛恆說,也沒有接受私人醫生的建議進院治療一段時間,反而一直在扛著。
薛恆從始至終都被瞞在鼓裡。
胖娃娃一直在盯著薛恆看,等薛恆下意識看過來的時候,胖娃娃立即激動了,他費勁的朝薛恆揮舞著又胖又短的手臂,沒力氣後,他又嘰嘰咕咕的說著話,不斷表現自己的熱情。但隨後,胖娃娃悲傷的發現薛恆已經將視線從自己身上移開了。
胖娃娃難過的將腦袋埋在保姆胸口,嘟著嘴,口水滴滴答答的掉下來。保姆一時尷尬不已,但卻具有職業素養的沒有將他拉開,反而裝作什麽也沒發生。
薛國志揮揮手,示意守在客廳的保姆跟幾個傭人離開。
等客廳內只剩下他跟薛恆後,薛國志才語氣不善道:“如果不是我堅持,你現在可不會嫁給魏宗晉。薛恆,你少狼心狗肺了。”
薛恆一生氣就喜歡咬手指:“是我狼心狗肺還是你沒心沒肺?你當初跟孟琳結婚的時候就沒征求過我的同意,我跟魏宗晉時你也瞞著我。你不當我是薛家人,我又憑什麽把你當成人?”
薛國志被氣得吹胡子瞪眼,卻又拿這唯二的老兒子無可奈何。他看不慣薛恆咬手指,一巴掌就打過去,打完又後悔,“都快三十了咬什麽咬。當初要不是我逼著你跟魏宗晉結婚,你以為你會有今天?不過,你當真跟魏宗晉好上了?”
薛恆冷哼一聲。
薛國志暗道一聲糟了,“魏宗晉那家夥有問題。你要是能換個,你就換個,少跟他混在一起。”
薛恆看著他,“老東西你變得夠快啊。”
薛國志的臉皮厚的要死,聞言就當做沒聽到,他繼續說:“魏家本事大,要不是出事,魏宗晉不可能同意跟你結婚。但魏家太損,一直沒給答應給的好處不說,我對魏宗晉旁敲側擊了幾次,他也權當沒這回事,這樣,你幫我跟魏宗晉說……”
話還沒說完,薛恆往薛國志臉上潑一杯水。
薛國志用紙巾擦臉,擦完後,他舉起茶幾的青花瓷碗。後來想想又舍不得,訕訕放下來。
薛恆冷眼看他一系列舉動:“你們的事少扯上我。”
“家裡的一切遲早是你跟老二的。你幫忙又能少塊肉?之前孟家打你的事,我幫你報仇了,從今往後你少跟他們廝混在一起,不要辜負我一片苦心。”薛國志板著臉不跟他計較,但卻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他也不管薛恆會不會執行,“從明天開始,每周回家三次。”
“你以前不是很向著孟家人?怎麽,剛離婚就要搞死前妻的娘家人?你也不怕挨雷劈。”薛恆冷笑,他看不起孟琳,同樣也看不起老牛吃嫩草的薛國志。
薛國志權當沒看到薛恆臉上的憤恨:“你母親娘家跟魏家關系很好,他們一直記恨你母親年紀輕輕死在薛家,總說是我們害死你母親。所以不肯見你,也不肯聽解釋。”
遲疑半會,薛國志深深歎氣,“他們也記恨你。若是你往後見了他們,千萬別跟他們正面杠上。”
“我到現在還沒進魏家的族譜,我猜,很大原因是因為那幫人在搞鬼。”薛國志語氣難得認真,“不過,我勸你一句。魏宗晉再好,可他也不是你良配。還有,將來不管做什麽都要避開魏家人,不要跟他們有直接利益的糾葛。”
薛恆點燃一根煙,吞雲吐霧半響後才淡淡道:“害我最多的那個人,不是你嗎?找在這裡裝大尾巴狼。”
薛國志恨不得掐死薛恆,“我是你親爸,我不會害死你。”
“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你跟孟琳的離婚是作秀給我看。”薛恆不想跟他聊,冷笑後上樓。
薛國志坐在沙發上,等薛恆走進二樓拐角後,他這才想起今晚將薛恆跟魏宗晉叫回來的真正原因。
薛恆上樓,在路過一家玩具房的時候,恰巧碰見在地上爬來爬去的胖娃娃從裡面鑽出個腦袋。胖娃娃看到薛恆的時候,突然就笑了,咧著嘴就要朝著薛恆爬過來,嘴上還叫著抱抱,抱抱,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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