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薛恆才終於意識到,原來自己早就被淪為了這幫人棋盤上的一枚棋子,還是最沒用的那顆蠢棋子。
孟老板饒有興致的將蛇皮袋拿出來,頗為嫌棄的用兩個手指頭掐著袋子,他將袋子裡面的狼牙棒跟木棒倒出來:“你想要用哪個?”
薛恆冷笑一聲,閉上眼睛,面無表情的在心裡想著孟老板這缺德貨居然玩心理戰。
孟老板挺想用狼牙棒的,因為他覺得只有狼牙棒才能傷害到薛恆,並且讓自己氣順,可當他剛撿起狼牙棒的時候,他的秘書就在耳邊嘀咕了兩句
聞言,孟老板只能遺憾的將這些讓他蠢蠢欲動的原始武器放下。
秘書說:如果真將薛恆打壞了,即便孟琳再厲害,估計薛國志也會記恨他們。畢竟薛恆是薛氏的大少爺,薛國志的第一個兒子。
父子之間沒有隔夜仇,即便薛國志嘴上信誓旦旦讓孟老板收拾薛恆這不聽話的不孝子,他們也不能將此話當真,畢竟如果孟老板動真格,真傷害到薛恆了,恐怕薛國志會生氣。
孟老板在被秘書提醒後,雖遺憾但卻還是及時收手。
秘書又說:“但您可以讓手下的人動手,就算薛國志不滿意了,您也能將責任推到保鏢身上,畢竟這些人可不知道薛氏的厲害,他們只知道拿錢辦事。”
孟老板欣賞的看秘書,他將木棒塞在保鏢手上,吩咐道:“我出去抽根煙,你來解決。記得別打死。”
保鏢聽到了秘書跟孟老板的對話,卻不敢違抗孟老板,隻攥著木棒點頭:“好的,老板。”
孟老板大搖大擺離開書店,留下一群身強力壯的保鏢跟一根粗壯的木棒,薛恆看著保鏢,又看看他拿在手上的木棒。
保鏢知道面前的人是薛氏的少爺,畢恭畢敬道:“薛少爺,這是老板吩咐我們的,還請您配合一下。”
說著就有人將地上的蛇皮袋拿起來,一把套在薛恆的腦袋上,隨後舉起手上的木棒,用力但是卻招招避開其要害的一棍又一棍的打下去。
薛恆這人也硬氣,前五棍下來的時候,隻悶哼卻不求饒。
在場的保鏢不由得讚歎的看著薛恆,他們這是第一次遇到挨打卻不求饒的硬漢。
但在第七棍下來後,薛恆似乎是撐不住一般,他指尖發抖著從椅子上倒下來,順勢一滾,滾到了一個角落,然後一把抓起剛剛被孟老板踢到這邊的狼牙棒。
保鏢注意到薛恆的舉動,卻沒人上前阻攔,這幫人是存心要放水的。
薛恆扯開腦袋上的蛇皮袋,強撐著從地上爬起來,手裡拎著一把狼牙棒,對最靠近他的保鏢打了一棍子,力道很重,保鏢臉色都疼得變色了,薛恆擦額頭的冷汗:“我有錢,打死一兩個人,賠點錢就能解決,連警局也不會收我。但你們命賤,家裡人拿錢就不會再管。要是不想年紀輕輕英年早逝,就給我滾出去。”
保鏢吃痛退到一邊,他跟為首的老大交換了一個眼神,眾人都開始動搖了。薛恆身份不簡單,且他們也聽到孟老板跟秘書的對話,知道不能真收拾薛恆,簡單給個教訓就行了。畢竟如果真傷到面前這位大少爺,到時候不合算的還是他們這群保鏢。
為首的老大示意另一個保鏢出去跟孟老板交涉。
薛恆提高警惕,他汗濕的掌心死死的攥住狼牙棒的把手,大冬天出了一身冷汗,將打底衣都給沾濕了,完全能看得出來薛恆剛剛到底死扛到了什麽地步。
保鏢走出去,在孟老板耳邊低語一番,這人耍心機,故意將薛恆的狀態說嚴重。
孟老板心虛卻沒顯出:“都說了別把人打死,怎麽下手這麽重。”孟老板對司機說,“開車。”
眼睜睜看著孟老板一溜煙的開車離開後,保鏢這才拿出手機,言簡意賅一番,站在門口,等著以老大為首的保鏢群走出來後,這才一起浩浩蕩蕩的離開。
薛恆抹一把額頭的汗,將狼牙棒像丟垃圾丟掉,他蹣跚著走到飲水機旁,喝了一大杯水,渾身哪都疼得不行。
門口傳來聲響,薛恆警惕看去。
兩個陌生的男人神色匆匆走進來,這兩人在看到明顯挨揍後的薛恆,神情簡直可以用絕望來形容:“薛少爺,您沒事吧?”
薛恆猜出這兩人的身份,他剛想張口,眼前一黑,半跪著倒在地上。
那兩個人扶薛恆。
薛恆的理智很快回籠,他深吸一口氣,說:“魏宗晉派你們在我身邊的?”
除了魏宗晉那悶騷又冷冰冰的老男人,他實在是想不出誰才會多此一舉的在自己身邊安排人。至於薛國志……一個能做出讓小三的弟弟欺負親兒子的老東西,他可不信對方會這麽好心。
薛恆現在對陸容白,薛國志,孟老板這三人的怨恨簡直要突破天際。
這兩人沒敢說話,一左一右的攙扶著薛恆離開書店,一路狂飆到醫院。
坐在車上的薛恆又暈又疼又想吐。
兩個小時後。薛恆半死不活躺在病床上。
乾咳一聲,其中一個穿灰衣的男人主動打破沉默,他語氣滿是愧疚:“薛少爺,這事真的很抱歉,我們事先不知道書店裡面有埋伏。”停頓,又繼續:“讓薛少爺受傷,這是我們的錯,我們會主動跟先生請辭的。”
薛恆半死不活的將腦袋轉過來,看著他們,“你們通知魏宗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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