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魏宗晉當真對他沒了感情,那家裡吩咐他做的事,他該這麽完成?看著眼前格外冷酷的魏宗晉,陸容白心生恐懼,他的確是做了不可挽回的事,但魏宗晉卻做的這麽絕,這讓陸容白不得不懷疑,他之前信誓旦旦跟家裡保證的事,是否還能圓滿完成。
陸容白:“在你心裡我真的沒有位置了嗎。或者說,現在薛恆比我還重要?”
魏宗晉像是在看毫無反擊能力的螻蟻,高高在上的眼神帶著厭惡:“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陸容白低聲喃喃道:“我不相信你真的會對他有感覺,你明明說過你會一直喜歡我的。”
“誰準你動他的?”魏宗晉一雙深邃的瞳孔此刻像是染上厚厚的一層冰霜,那冰霜下像是冰凍著滔天的怒意,“陸容白,你當真以為我不會插手嗎?”
陸容白被刺激得連組織語音的能力也沒有,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你要為了薛恆對我出手,魏宗晉,你難道真的變心了。”
魏宗晉:“我跟你之間已經結束了,不要將薛恆牽扯進來。”
陸容白越發有恃無恐,“薛家本來就沒有他的立足之地,我只是讓孟家兄妹在薛國志跟前挑撥離間,這麽簡單的小手段也能讓他們父子產生隔閡,說明薛家根本就不在乎他。再說,親自動手的人不是我,我沒做錯事,我不可能跟他道歉的。”
魏宗晉:“你沒有一點悔改。”
陸容白倔強:“那又怎麽樣?”
魏宗晉一字一頓:“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滾出去。”
“好,這是你說的。”陸容白臉色掛不住,耍狠,轉身就走,不拖泥帶水。
今晚的事完全脫離了陸容白的掌控,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低估薛恆在魏宗晉心裡的地位,更不敢相信自己高估自己在魏宗晉心裡的地位。所以今晚發生的一切讓他感到很難堪。
所以他想趕快逃離此地,並且迅速找到一個彌補的策略。
畢竟像魏宗晉這樣的靠山,對於陸家來說,是可遇不可求的。所以他必須要牢牢抓住魏宗晉,不能將這人拱手相讓。
魏宗晉站在原地,等視野中再也看不到陸容白的身影后,他這才掏出手機,對著電話那頭的人吩咐了一番話後,轉身進住院部。
薛恆半躺著剝桔子,他聽到門口傳來聲響,下意識的看過去,發現是魏宗晉,排斥道:“你進來幹什麽,給我出去。”
他挨打前還為魏宗晉著想,結果這老東西居然敢當他的面跟陸容白單獨私聊。
薛恆橫豎看這老東西不順眼,恨不得他從視野中徹底消失才好。
魏宗晉看著薛恆的嘴角又紅又腫的卻還要堅持著吃桔子的慘樣,皺著眉,走過去,從薛恆的手裡奪走了桔子,也不嫌棄沾了一手的桔子汁,他遞給薛恆紙巾,語氣僵硬的吩咐:“這幾天在醫院待著,好好養傷。”
薛恆六根清淨的眯著眼:“你的姘夫呢?”
還沒等魏宗晉說話,薛恆就異常憤怒了,他把手放在魏宗晉的褲子上,把手上的桔子汁全蹭到魏宗晉褲子上:“他跟孟家的聯合打我,你還要放走他?魏宗晉你良心被狗吃了嗎?”
魏宗晉不著痕跡的皺著眉,看褲子上的桔子汁,又看被薛恆棄而不用的紙巾:“你冷靜點。”
薛恆拍魏宗晉的大腿,像拍足球一樣拍了幾下,砰砰砰的作響,可想而知薛恆是用了多大的力道:“你們倆聯合起來欺負我,我為什麽還要冷靜?”
魏宗晉卻不生氣,但卻抓著薛恆的手腕,不讓他繼續亂動彈,平靜的看著薛恆:“他已經回去了。這件事我會處理好,你好好養傷。”
“呵。”薛恆掙脫不開,索性不再掙脫。
魏宗晉不理會薛恆的反骨,指腹摩擦著薛恆的手腕,面上卻波瀾不驚:“你在醫院乖一點,不要再亂跑。”
略顯粗糙的指腹摩擦著細嫩的手腕,薛恆眼皮一跳,手腕被摩擦著的地方癢癢的,連帶著心也癢癢的。
薛恆心下一顫,只顧著看魏宗晉,可看著看著,薛恆的視線忍不住落在這老男人掐著自己的手腕的手上,他心道,魏宗晉不會是故意這樣對自己的吧。
薛恆:“你是不是故意跟陸容白合夥騙我。”
可話一說出口,薛恆就又後悔了,他趕在魏宗晉開口解釋前,迅速道:“算了我不想知道了,你出去吧,我要休息。”
魏宗晉不生氣,卻也不搭話,他看著薛恆的眉宇沉默半響才開口:“我會給你一個交代,但不是現在。很抱歉。”
薛恆胸腔中莫名其妙就湧出一股憤怒跟委屈,但卻又被他強迫性的壓製住,薛恆深吸一口氣,又動了動手腕,魏宗晉沒再堅持,薛恆不費吹灰之力就縮回手腕,然後躺下去,閉上眼睛說:“你回去吧。”
魏宗晉看著他,起身,離開。
聽到關門的聲音,薛恆這才惆悵的睜開眼,他將手從被子底下伸出手,舉起來,看著手腕,想著剛剛男人用手指摩擦的觸感,臉上盡是悵然。
魏宗晉站在門外,吩咐了幾句守在門口的兩個陌生男人,這才選擇離開。
兩個人松口氣。
叮的一聲,魏宗晉走進電梯,垂在身體兩側的手微微的捏緊,神色冷漠的看著緊閉的電梯門,一時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
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內,薛恆因為要養傷,就一直住在醫院。不過他在住院第三天就想出院了,但卻被始終守在門外的兩個男人給攔住,這兩人不讓薛恆出院,說是魏宗晉沒開口,他們就不能放薛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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