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一聲,廚房的推拉門打開,聽完了全程的喬母用腰上系著的圍裙擦了擦手,她走過來,坐在蘇音的身邊,也不再像前兩天那樣給蘇音甩臉色了,反而腆著臉靠近她,說:“兒媳,你剛剛說的是不是真的?”
她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暗示性很強。
蘇音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她對於自己這位毫無教養的農村婆婆一向是不喜,但平時卻又不得不收斂自己的情緒,不過喬安邦現在又不在,她也懶得裝好媳婦了,態度並不熱絡,“嗯,怎麽了?”
喬母的眼睛一亮,忍不住雙手摩擦:“你能幫老大搞個副局了,能不能也幫幫老二找工作,不用太好,能進國家機關就行了。對了,還有小妹,給找個銀行的工作就行了,女娃子不用太好的工作。雖然你跟小妹有點矛盾,但姑嫂之間哪裡有隔夜仇,都是家裡人,該幫還是得幫。你說對吧?”
蘇音冷笑,喬老二那個德行還想跟喬安邦比?開什麽玩笑。
“婆婆,喬安邦比你二兒子多讀了幾年書,有能耐多了,可我也才勉強給他找關系,扶他上副局的位置。但你二兒子,一沒文化二沒文憑,就知道整天對著電腦玩遊戲,正事不乾的。我能給他找什麽工作?”
蘇音慢悠悠的拿了一個蘋果,起身前說了句惡毒的話:“我沒本事給他找國家機關的工作,反正他也懶,就去守廁所吧,正好能邊工作邊玩遊戲。多好啊。至於小妹,她都敢偷穿我衣服了,哪裡還用我給她找工作?呵。”
說完,蘇音就施施然的拿著蘋果進屋,假裝沒看到喬母難堪的臉色。
等蘇音進屋後,同樣蹲守在廚房的喬小妹這才跑出來,她有些生氣的啐了一口主臥的方向:“媽,你瞧這城裡的兒媳婦,真看不起人啊。要是在家裡,我們哪裡還用受這種氣。”
喬母不說話,但卻也能看得出來,她這是生氣了。
喬安邦並沒有去文學局,而是拐彎,去了一家咖啡廳。
喬安邦點了一杯咖啡,又點了一個小蛋糕,他沒吃蛋糕,隻喝面前的咖啡,他看著面前的咖啡,又時不時的看向玻璃窗外。
等了二十多分鍾,薛恆這才姍姍來遲。
剛睡沒多久就被叫出來的薛恆顯然有些煩躁,他坐在喬安邦的對面,點了一杯冷飲,邊吃麵前的小蛋糕,邊道:“你找我有什麽事?”
喬安邦定定的看著薛恆的臉,好一會後,他才低聲道:“你瘦了。”
薛恆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隨後他坦蕩的將手放下,用杓子挖面前的蛋糕,享受著滿嘴的奶香甜味,說:“喬安邦,是你要跟我分手的,現在又裝出這幅樣子給誰看?”
說完,薛恆的左手肘撐在桌子上,下巴搭在左手掌上,唇角扯出一個譏諷的弧度,“如果你想吃回頭草了,也別來找我。我受不起。”
喬安邦面色疲憊,“我只是想見見你。”
侍者端著薛恆剛剛點的冷飲過來。
薛恆說:“給我來一份今天的特品甜點。”
侍者笑著點頭。
等侍者離開後,薛恆才看向喬安邦,他說:“喬安邦,有事你就直說,不要說忘不了我這種惡心人的話。你要是真的舍不得我,就不會拋棄我跟別人未婚生子了。”
可喬安邦卻假裝沒聽懂薛恆說的話,他自顧自的說:“你是不是跟魏宗晉在一起了?他不是真的喜歡你,他只是想利用你。你不要繼續跟他在一起了,好嗎。”
薛恆面無表情的咬吸管,口腔裡充斥著滿滿的芒果奶昔的味道,他對喬安邦的“提醒”,由衷的感到一股深深的厭惡,但卻沒有中斷喬安邦的話,薛恆甚至還用眼神示意喬安邦繼續說下去。
喬安邦對薛恆一見鍾情,從開始追求到兩人修成正果總共花了三年的時間,所以哪裡還看不出薛恆對自己的厭惡跟不耐。可不知出於什麽理由,喬安邦卻假裝沒發現薛恆的態度,自顧自的說下去。
喬安邦言辭真摯:“魏宗晉只是想利用你,他有戀人,對方叫陸容白,是陸家的人,他們只是想利用你跟薛家合作。”
薛恆用紙巾擦了擦嘴角,對喬安邦話語中的擔憂感到可笑,“喬安邦,這番話由你來說是不是可笑了一點?”
喬安邦一怔,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格外蒼白。
喬安邦似乎是不可置信的看著薛恆,他低聲喃喃道:“我現在就這麽不值得你相信嗎?”
“如果你只是劈腿,我們或許十幾年後還能做朋友。”薛恆雙手撐著桌面,看向喬安邦的眼神中帶著濃鬱的憤怒,“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利用我。”
喬安邦眼神閃躲,慌於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
薛恆卻不願繼續跟他玩躲貓貓這一套,直言道:“我一直在想,我前腳剛找人走了孟琳她大哥,後腳就有人查到我頭上,這會不會太巧合了。我一直懷疑有人在暗地裡搞我。而當時最有機會的人,只有白山。”
不等喬安邦解釋,薛恆繼續道:“我跟白山平時很少聯系,但前段時間他一直主動聯系我,我原先沒覺得奇怪,可那天白山聯系我,跟我說你跟蘇音的家後院起火,我問他怎麽知道,他說他住在你們隔壁。”
“我記得白山一直都是住在市中心的複式樓,他這個人一向矯情,除了自家別墅跟複式房,他很少住別的地方。所以我猜,你跟白山應該背地裡合作了,但你們在謀劃什麽,我猜不到。”薛恆喝了一大口冷飲,渾身的氣焰也逐漸平息,轉向冷靜。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