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宗晉默默地從衣櫃裡面翻出一個外套,蓋在薛恆的腦袋上,“把衣服穿好再下去。”
他開始有些後悔當初的決定。但那滿心的後悔卻在看到薛恆臉上興致勃勃的後灰飛煙滅,最終他還是想著只要這人能開心,不管怎樣都好。
但魏宗晉的這股縱容般的想法隻保持到當薛恆穿著泳褲在海邊衝浪回來後就吸引到一幫年輕人的圍觀後,那股隻想要薛恆開心的想法徹底消失匿跡。
常嶺穿著簡單的襯衫黑長褲,手裡提著一杯果汁,他坐在魏宗晉身邊的躺椅,這躺椅本該是薛恆的,但它的男主人現在正在海灘邊開心的跟眾人展示他高超的衝浪技術。
“不好意思,這裡有人了。”
常嶺笑著看他,“我知道。我只是專程想跟魏先生談點小事。”
“嗯?”魏宗晉看他,卻不多說。
他治療時基本上都是跟主治醫生交流,對這位常醫生卻沒有過多交涉,他本以為對方是個識趣的人,但現在看來也就一般。
常嶺沒看出魏宗晉眼裡的探究,他還以為自己成功吸引到魏宗晉的眼神,此刻正為自己沾沾自喜,但面上卻不動聲色道:“關於魏先生的檔案,我還真沒看過。昨晚只是開個玩笑。但我知道關於魏先生的病情,雖然不多,但卻也能猜的八九不離十。”
魏宗晉喝面前的果汁,聞言挑眉,嘴角含著一抹笑意,但眼神裡卻充斥著冰封的冷意,“你說。”
常嶺雖然常常習慣看人臉色過活,但現在可能是飄了,根本就沒去仔細觀察魏宗晉的變化——或者說是因為魏宗晉過於嚴肅正經,實在難讓人去靠近他。畢竟害怕強者是人的天性。
至少常嶺不敢一眨不眨的盯著魏宗晉的臉看,更不敢像薛恆那樣膽大包天到去咬人家的嘴巴。
“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哪裡能有這種語氣說話。”常嶺根本就不敢直視魏宗晉,他向對方拋出邀請:“今天晚上在八樓有化裝舞會,如果魏先生願意的話,我這裡有兩張請柬,一張是給您的,一張是給您的愛人薛先生。”
魏宗晉捏著對方遞來的兩張舞會的票子,直接放在桌面上,那模樣根本就不將他放在心上,“我從不喜歡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
“可是薛先生看樣子應該是會喜歡的。”常嶺膽子再大,也不敢當著薛恆的面撬牆角,他遠遠地看著隻穿著泳褲就氣勢洶洶跑過來的薛恆,將果汁杯舉起來,喝一口,拿著離開前還不忘撩人一把:“但我更希望今晚會看到魏先生。”
薛恆玩的正開心時,見他的地盤坐著一個虎視眈眈的常嶺,頓時就拋下要跟他一起玩耍的金發碧眼的小姑娘,“這是什麽,化妝舞會的票子?”
“嗯,你要去看看嗎?”
薛恆拿著化妝舞會的票子,坐在位置上,聞言隻挑眉道:“先不管這個,我問你,常嶺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魏宗晉:“……”
還沒等魏宗晉回答,薛恆就理直氣壯的彎腰,在魏宗晉嘴上狠狠的親一口,“這可是我的人。”
魏宗晉被他逗笑,眉梢處盡是喜色,仿佛剛剛在面對薛恆跟一幫少男少女湊在一起廝混的場面時的陰氣森森,跟常嶺單獨來撩撥他時而快要爆發的冷漠全是假象。
薛恆也笑,“你笑得可真好看。”
魏宗晉無奈的將桌子上擺著的果汁拿起來,遞給薛恆,卻不讓他拿,隻讓他就著自己的手喝,“晚上去酒會還是出去玩?”
“化裝舞會就是一場約炮舞會。”薛恆懶洋洋道,“外國人的東西,整天除了玩就是要釋放天性,還不如回去參加白山的慶生派對。”
說到白山,薛恆突然想起自己還停放在白山車庫裡的那輛跑車,於是道:“我新買了一輛跑車,還有一輛是之前放在白山車庫裡的,等搬新家後都都提回來吧。”
其實薛恆在白山車庫裡有好幾輛車,但他知道新家那邊是幹部院,一下子擺放太多新跑車會讓紀委那邊惦記,所以這才勉為其難的委屈自己,隻跟魏宗晉要兩個車位。
魏宗晉卻不說薛恆這行為會給他造成多大麻煩,隻點頭,無聲的縱容他,“等回去找人開回來。”
薛恆遺憾道:“我有幾輛車,都挺舍不得的,但是新家也沒有地方停放。”
“……”
兩輛跑車加起來的價格估計普通人一輩子也沒辦法攢到,魏宗晉剛剛爬到局長的位置,正是謹言慎行,不能輕易露財的保守階段——其實魏宗晉也沒錢,他能攢到存款,完全是因為平時的吃住花銷基本上都有人專門負責,再加上魏家主也時不時會交給魏宗晉一些投資金,所以魏宗晉的存款雖然有,但卻也不多。
如果有一天魏宗晉真被紀委帶走,估計也是因為薛恆這愛花錢的敗家子給影響的。
薛恆見魏宗晉沒說話,他也不在意,一直嘚吧嘚吧嘚吧,他撐著下巴道:“我出門前把薛國志的車還回去了,留著也是佔地方。我記得他每個季度都會提新車,等我們回去之後,估計他也要拿到新車了吧。”
如此一想,薛恆覺得自己又有動力了。
反正薛國志的便宜不佔白不佔。
“你好。”
金發碧眼的美女過來打招呼,她卻不看著魏宗晉,只顧著曖昧的看著薛恆,她估計是知道薛恆是華國人,所以也專程用蹩腳的華語跟他對話:“這位英俊的先生,今晚在八樓有化裝舞會,呀,你也收到入場券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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