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理智回歸後,薛恆突然意識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他明天的夥食該由誰來負責?這軍區大院是不好叫外賣的,因為他懶得出大門去拿,但若是不叫外賣的話就得他自己親自來做飯。
想到這裡薛恆就覺得格外的頭疼。
劉姨樂呵呵的,完全沒察覺到前雇主那副欲言又止的神色,隻笑著跟薛恆出門,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她拍了拍身下的皮椅,感歎的歎息道:“我從小到大還從來沒做過這麽高級的新車啊,薛先生您跟魏先生這日子過得可真是夠好的啊。”
薛恆笑笑沒答應,他在前方路口等紅燈的時候,整了整圍巾,這才繼續開車,開了大概十分鍾的路程,薛恆下車去ATM機取了五千塊,想了想,他又取了三千塊。
將八千塊全部塞在信封中,薛恆這才冒著小雪回到車內,他將信封交給劉姨道:“這是您這個月的工資,還有這幾個月的獎金。”
劉姨一捏信封就知道薛恆多給她錢了,笑的眼睛只剩下一條縫隙了,客氣道:“謝謝薛先生了,我祝福你跟魏先生能長長久久的,好人有好報。”
薛恆:“……”
“我還以為您到現在都沒看出來。”薛恆尷尬的揉鼻子,之前劉姨逮著他相親的事,讓薛恆至今都誤以為劉姨到現在還沒察覺他跟魏宗晉之間的小故事。
劉姨估計也想起之前相親的事,笑笑就小聲說:“之前是沒看出來,但你跟魏先生出入都在一起,家裡有只有我一個負責衛生的,時間長了,當然就發現了。”
其實劉姨發現魏宗晉跟薛恆是一對,過程也是很戲劇性的。整個小別墅都是劉姨前前後後在打掃照顧,所以當某一天,她在清理二樓臥室的垃圾時,意外從垃圾桶裡發現了用過的安全套跟潤滑劑的管子後,她就明白薛恆之前為什麽一直拒絕她的相親邀請了。
她不擔心猜錯,因為魏宗晉在住一樓客臥時,也是她專門負責打掃的,結果她清理了一段時間一樓客臥後,卻意外發現,魏宗晉似乎又搬上了二樓。
而那時她也剛巧在二樓的主臥發現用過的安全套跟潤滑劑的套子。左思右想後,即便是傻子估計也能看出薛恆跟魏宗晉之間的貓膩。
不過當薛恆問起時,劉姨卻沒有大膽到將她的發現告訴對方,畢竟年輕人臉皮薄,而她雖然年老了,經歷的事情也多,但也知道害臊,於是隻道一句:“我活了這麽多年,你跟魏先生之間的那點事,哪裡能瞞得過我。”
薛恆不做懷疑,將劉姨送到她說的小區門口後就放她下車了。
但等薛恆離開後,卻不知道他現在該去什麽地方。
薛恆趴在方向盤上,看著手機通訊錄上魏宗晉的名字,氣的咬牙切齒,“都快元旦了,居然也沒想過要留下來陪我跨年。”
但再罵,魏宗晉現在也不在他面前,薛恆再生氣也沒法子。
想到從明天開始家裡就沒有保姆伺候飲食起居了,薛恆的頭皮發麻,忍不住到附近的超市去掃貨。
明早是元旦,超市內舉辦活動,來來往往購物的人們非常的多,薛恆推著車,買了不少盒裝點心跟小麵包,見家庭裝的方便麵還舉辦活動,更是一口氣買了三大包,還準備不少速凍餃子跟火腿腸,那模樣像是要把整個超市能吃的速食品都給買走。
眼見著推車就要堆滿了,薛恆這才依依不舍得去結帳。
等排隊結帳後,屋外的天色也暗沉了。
薛恆將戴在脖子上的圍巾往上扯了扯,包住裸露出來的臉,深深地吐出一口熱氣,左右手提著大袋子,慢悠悠的朝車方向開去。
但當薛恆剛把購物袋放在後備箱,他的肩膀被人拍了拍。
早就有所準備的薛恆立即將藏在後備箱中的黃色小電鋸給舉起來,迅速地摁下電源,凌厲的眼神掃向身後的幾位不速之客,“你們是誰?”
不速之客道:“魏先生在前面的車子,他請您上車一聊。”
薛恆神色警惕,不著痕跡的掃向附近,卻沒有看到梁大梁五出現,於是心下了然,可能這些人真的是魏家主的人,但他卻不知道魏家主為什麽會專程來找他,心裡擔憂,但卻還是放好了黃色小電鋸。
當黃色的小電鋸被關電源,那令人頭皮發麻的嗤嗤嗤的電鋸齒輪轉動的聲音消失後,幾位不速之客這才松口氣。
他們雖然不擔心薛恆這弱的像個小雞仔似得人會對他們造成什麽威脅,但一聽到這可愛又迷人的黃色小電鋸發出那可怕的轉動的攻擊聲音,他們就不由自主的響起前幾年很火爆的一部恐怖電影——電鋸驚魂。
薛恆將他的護身小可愛收好,用力的合上後備箱,跟著他們朝不遠處的一輛銀色私家車走去,這是一輛國產車,跟魏宗晉的車是一個廠家出來的,但不管是外形還是內在的改造都比不上魏宗晉的強悍。
薛恆不合時宜的心道,他還是比較喜歡魏宗晉的車。
車燈打開,魏家主的膝蓋上放著一本書,鼻梁上架著金絲眼鏡,氣質溫和,很是平易近人,但眼眸中卻暗含著上位者的威嚴,並不像是一位普通人家的父親該有的模樣。
薛恆站在車門處,躊躇著不敢進去。
魏家主將眼睛拿下來,用衣擺擦了擦鏡片,這才看向薛恆,“進來吧,這幾天局裡的事情很多,也沒時間來見你,希望你不要見怪。”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