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國志卻不看他,直將視線轉到坐在一旁沙發上的魏宗晉,面無表情道:“薛恆的腦子不足以支撐他做出這種事。所以,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吧。”
魏宗晉好脾氣的抬了抬眼鏡,直接道:“您抬舉我了,您這個月留在醫院觀察是醫生的決定,這也是為了您的身體健康著想。您這幾年來為了薛氏勞心傷神,現在有個好機會能休息。您為什麽不願意呢?”
“因為這不是我眼中的退休。”薛國志憤怒道,他根本就想不到一向老實乖順的薛恆居然會不動聲色將他軟禁在醫院,甚至還打算架空他。
他之前在醫院病房修養的時候,並不著急薛恆的所作所為,甚至還忽視了秘書隱晦的告訴他要趁早做決定的暗示,因為他覺得薛恆做的一切都在掌握中,根本不需要去安排。
可他萬萬沒想到,薛恆居然會真的將他軟禁。
不過,花了一個月的時間,薛國志卻依舊覺得薛恆不想是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所以他能確定一定是魏宗晉教他的。
薛國志陰測測的看著魏宗晉,“我把孩子交給你,不是讓你將他教導成會傷害老父親的壞孩子。魏局長,你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
薛恆皺著眉,正欲開口,卻見魏宗晉伸手,拒絕了他說話,薛恆這才按捺著脾氣。
“您覺得,您的決策會不傷害到薛恆?”魏宗晉毫不退讓,甚至比薛國志的語氣還要咄咄逼人,“我記得我也曾跟您說過,不管你將來會做什麽決定,我都不會放在心上,但唯獨傷害他,這點不行。”
薛國志臉色青紫,這是被氣得,魏宗晉簡直是太過分了,“我這是在為他好,他現在都二十五六歲的男人,居然還要被你……”
他以為薛恆在聽到自己的這番言辭後會生氣反駁,甚至還可能會跟魏宗晉反目成仇,但沒想到薛國志的想法落空,薛恆聞言,根本就沒有絲毫反應。
魏宗晉道:“你算計薛氏,沒關系。你算計薛家,我們不在乎。但你算計薛恆,想讓他下半輩子都替薛家賣命,於情於理,這都說不過去吧。”
“我……”薛國志正想解釋。
魏宗晉卻一字一頓的繼續道:“而且,您現在做事未免也越來越出格,薛家要保,難道薛恆就不需要保?”
薛國志這才慌張,“薛恆是薛家的長子,按理說他來繼承薛氏的生意是最合適不過的。”
“可薛恆一開始並不願意。”魏宗晉顯然是不願意跟薛國志多說,“我聽護工說,您不願意繼續留在醫院看病。這樣也好,醫院人多嘴雜的,免得傳出去什麽不好傳言。”
薛國志的心裡突然升起一股濃鬱的不安,他正想問魏宗晉又在打什麽壞主意時,卻聽到對方說:“從今天起您還是回薛家休養身體吧。只是薛氏,從您簽下協議的那一天起,薛氏就不能再回到您的手裡。如果您想搶,我不會介意。”
“但我想告訴您一句,做任何事前都掂量著後果,否則要是釀成大禍,那可是追悔莫及。”魏宗晉施施然的起身,當著薛國志的面丟下一句威脅的話,隨後根本就不去看他的臉色,直接帶著薛恆離開。
薛國志想喊住薛恆,他有很多話想跟薛恆解釋,也有很多事情想告訴薛恆,事情並非是他所想象的這樣,但薛恆卻跟著魏宗晉頭也不回的離開,那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的背影,讓他的心裡發慌。
薛恆站在電梯前,跟著魏宗晉等電梯時,突然道:“我真的從沒想過會有一天能看到他這麽狼狽的樣子。”
“我知道你心軟。”魏宗晉低聲道,“但你必須要邁出那個坎,不然遲早有一天會被他拖累。”
“薛氏要改變營銷模式,現在全是由你來負責,如果薛國志還要做妖的話,你根本就趕不及處理。”魏宗晉乾脆道,“薛氏要整改,薛家要處理好,再做這些事的前提是,嶽父必須要學會安靜。”
薛恆眼神複雜的看他,“你有一天會用這些手段來對付我嗎?”
“你覺得我會嗎?”魏宗晉不回答他,卻反問道。
薛恆搖頭,認真的看著魏宗晉,給出自己的答案,“你不會。我相信你。”
魏宗晉緊繃著的嘴角這才露出一抹笑意,“司機剛剛給我發信息,魏海已經接回去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小吉米的名字取好了,叫魏海,取自“漂洋過海來看你”的含義——小吉米是在大洋彼岸的那頭帶回來的,所以取此含義很不錯。
但薛恆卻憂心忡忡的,他總覺得魏海這個名字,撞名率太高,且含義也太簡單。只是這名字是魏家主跟魏媽媽取的,名字也落戶了,確實是不太好改。
新家那天早就裝修好,大型家具也早早就搬進去了,但現在還需要散味道,估計要等幾個月,慢慢將一些小家具買好填滿後才搬進去。
新家的裝修是他們之前選的,主調色是黑白灰,溫暖簡單舒適為主,其他的倒是其次。
薛恆不喜歡搞什麽花裡胡哨的裝修,總覺得太麻煩,再加上魏宗晉有很多藏品,想著搬新家後要帶到新家,所以更不會弄太時尚的因素在房內,免得跟魏宗晉的藏品撞上。
這樣就不太好看了。
小吉米被送到幼兒園上小班,他比其他小孩年紀小,也晚進班幾個月,所以剛開始那半個月時常會哭著跟薛恆撒嬌,但自從薛恆的工作開始忙碌後,他就很少會抱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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