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恆看他,“然後呢?”
薛國志還以為薛恆被他說通了,松口氣繼續道:“薛錦現在年紀還小,你跟魏宗晉如果不出意外,下半輩子都會綁定一起。你們都是男人,膝下注定無子。魏宗晉是吃國糧的,按照正常程序來說,他不能輕易代孕,所以他若是想撫養後代,肯定要在魏家分支過繼。”
“養個不屬於你們的孩子,那孩子將來會不會是白眼狼先暫且不提。假設他很感激魏宗晉,但因為你跟他沒有關系,他不贍養你,你怎麽辦?”薛國志恨不得一棍子將薛恆這個榆木腦袋給打醒,他就沒有見過這麽蠢的人。
而這麽愚蠢的人卻又恰恰是他的兒子。
薛恆轉身,坐在椅子上,盯著薛國志的眼睛,“可你說來說去,不就是想讓我帶著薛錦結識魏家的人,為他將來打下基礎。薛國志,你可真是夠過分的。你賣我求榮就罷了,現在居然還想讓我倒貼你,幫著薛家,幫著薛錦過好日子。你這樣是不是太……”不是人!
“你剛剛說,如果我將來想要孩子,除了代孕只有領養,而魏家有很大可能不允許這樣做。那麽我只能去養一個沒有我的骨血的孩子長大,期待他長大能孝敬我。實在不行就將薛錦養在身邊,反正我也二十五歲,也到了該養孩子的年紀。”薛恆強忍著滿腔的憤怒,“但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我……”
薛恆打斷薛國志的話,異常憤怒道:“我將來會這麽悲哀完全是拜你所賜。我走運,能跟魏宗晉兩情相悅,所以現在日子還不錯。但如果你強行介紹的人不是魏宗晉,或者我跟魏宗晉走不到今天這一步,那我下半輩子豈不是就要無依無靠,或者是守活寡?!”
薛國志怔住:“……”
“我薛恆在你眼裡就這麽不值錢嗎?”薛恆突然直起身,因為起身的動作有些快,身下的椅子發出難聽的刺啦的聲音,這聲音非常的刺耳。
薛國志一時無言,他確實沒想過薛恆嘴裡的這個狀況。但他不覺得他做錯事了。他當時只是想幫幫薛恆這不著調的孩子,想給他找個做事穩重的伴侶,這樣事事也能幫助他。
魏宗晉條件好模樣好性格好,若是能跟這種人結婚,那就是薛恆修了十輩子的鴻運。
可……
薛國志再怎麽為自己狡辯,他也確實是忘記,如果魏宗晉跟薛恆婚後生活過的一塌糊塗,那他薛國志就是千古罪人。
可薛恆現在的好日子卻讓薛國志突然來了底氣。
薛國志一拍桌子,對薛恆不禮貌的行為橫挑鼻子豎挑眼,“可我是你的父親,我就算再過分也不至於把你往火坑裡面推!”
薛恆冷冷的看著薛國志不說話。
薛國志可能是心虛了,他歎氣,摸著下巴的胡子,語重心長道:“孟琳現在遭受到該有的懲罰,人也離開了華城,你就算有再多的不滿,現在也不該將怒火往薛錦身上撒氣。他是你弟弟,他的身上還有你的一些血,你們可是血肉至親啊。”
“更何況,魏宗晉也讚成將薛錦養在你的身邊。他都允許了,你何必這麽生氣。”薛國志沒預料到就是他這番話徹底激發了薛恆的怒火。
薛恆不喜歡有人瞞著他去談論關乎到他本人的事情,更何況還是這種非常重要的事情,他面色緊繃著,“你別說了。不管怎麽樣,我都不會同意的。將來不管是膝下無子也好,還是領養或者代孕也罷,這些都是我跟魏宗晉之間的事情。與你無關。”
語氣停頓一下,薛恆沒理會薛國志臉上那欲言又止的語態,直接道:“你剛剛說,我現在算是嫁給了魏宗晉,已經是魏家的人,該服從魏家的命令。那我告訴你,從我跟他結婚開始,你薛國志就沒有資格再以父親的名義命令我。您說對吧,父親。“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就是薛國志現在最真實的寫照。
薛國志臉上的笑容不由得僵硬起來。
“……話不是這樣說的,薛恆,你這是在故意的。”
“呵。”薛恆故意嗤笑,“你賣了我,拿到了好處後,還想靠著我給你小兒子爭取更多的好處,你不覺得這是在異想天開嗎。”
“我現在還認你做父親,還願意認他是我弟弟,這是我給你們的恩賜,不是你們施舍我的。”薛恆已不想繼續待在這裡,他說出這番話後,狠狠地出了一口惡氣,轉身就要走。
薛國志一拍桌子,企圖恐嚇薛恆,但薛恆卻依舊頭也不回的離開,完全沒有停留的意思。
薛國志追出去時,剛好看到薛恆開著新車,從車庫裡面開出來,頓時眼睛都瞪大了,心疼得不得了,這可是他的新車啊:“薛恆,你給我下來。”
薛恆開著薛國志的新車,臉上的笑容也囂張了許多,完全看不出上一秒還在書房的哀怨生氣:“你欠我這麽多,我現在就算是低價賣了它,你也沒資格跟我生氣。”
他跟薛國志都明白,從薛國志決定將薛恆“嫁”給魏宗晉後,薛恆就失去繼承薛氏的資格。
至少在古板的薛家人看來,薛恆現在已經不屬於薛家人了。
薛國志追悔莫及。
薛恆按喇叭,也沒看薛國志臉上那鐵青的神色,直接一踩油門,哧溜一聲就鑽出去了。
許久沒碰車的薛恆剛一碰到新車,就頭腦發熱的要聯系白山飆車,將昨晚魏宗晉交代他的事給徹底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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