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恆不太清楚這魚魚是什麽意思,問女傭:“他這魚魚是?”
“小少爺的小名叫小金魚。這是當時夫人給……這是當時孟小姐給小少爺取得名字。”女傭這才想起坐在面前的人是薛恆,跟孟琳極其不對付的薛恆,於是連忙改口,生怕說關於孟琳的話會讓對方生氣。
薛恆本來就不是那種很小氣的人,但見女傭這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隻撇了撇嘴,沒過多解釋什麽,隻伸手將抱著他大腿的薛錦給抱起來,“小金魚,抱不抱?”
薛錦剛學會說話沒多久,雖然說話說得磕磕巴巴,但思維卻很強,會盡力將他想要表達的意思說出來,並且能明白大人的意思,除此之外,薛錦還特別喜歡去跟別人交流。
薛錦激動的揮舞著雙手:“抱抱,抱抱,哥哥,抱抱。”
薛恆抱著薛錦,這小家夥一抱著薛恆的脖子就不撒手,那副樣子像是生怕薛恆會將他拋下不管,所以便牢牢的抓住。
薛錦幸福的將腦袋搭在薛恆的脖頸處,一邊流著哈喇子,一邊啊啊啊的大叫,那副開心的模樣,真是個沒心沒肺的。
薛恆不堪忍受耳膜被如此摧殘,嘴角抽了抽,忍無可忍道:“他怎麽一直在叫。”
說著,薛恆還不堪其擾的拍了一下薛錦的屁股,示意他安分一點,少叫喚。
剛剛還像個小瘋子似瞎叫喚的小金魚立即乖巧的閉上嘴巴,嘻嘻嘻的露出潔白的大牙齒,“哥哥,抱抱,抱抱。”
女傭笑著看著一幕。
她以前總聽說薛恆是個不近人情的紈絝子弟,對長輩不孝對弟弟不好,但親眼目睹薛恆在對待薛國志跟薛錦的場景後,她隻覺得傳聞果然是傳聞,薛恆並不如傳聞中的難纏,反而出乎意料的好相處,是個脾氣好的富家少爺。
只可惜這個富家少爺已經結婚了,結婚對象還是個男人,讓她們這些想近水樓台先得月的都沒有機會。
女傭道:“是啊,小少爺開心會這樣做的。不過小少爺一般都不會這樣。看來小少爺很喜歡大少爺呢,你們真不愧是兄弟。”
薛恆看著懷裡的小家夥,揪了揪小家夥的耳朵,嘖了一聲,“怎麽的都不見你哭啊。”
薛錦嘟著嘴,還以為薛恆在跟他玩,嘻嘻哈哈的完全沒煩惱,就算疼了也不皺眉。
薛恆:“……將來我孩子要是像你這麽好欺負可如何是好哦。”
女傭嘴快道:“大少爺您都跟魏先生結婚了,將來就算有孩子,那孩子也是跟魏先生姓,這些事情哪裡需要您來操心。”
剛一說完,女傭就在心裡暗道一聲糟糕,這種話他們平時在私底下談談就算了,但當這薛恆的面卻說出這種話,指不定要被罵。
薛恆雖然生氣,卻也不至於跟一個小姑娘計較,所以只是冷淡的掃一眼女傭,“你去給他泡奶粉。”
女傭低頭答應。
薛錦伸出蓮藕似得白胖胳膊,費勁的指著面前的一道門,薛恆沒理解他要做什麽,但卻盡心盡力的給他推開門,等推門進去後,薛恆這才發現原來這是一間改編好的玩具房,眼神不由得一暗。
他可記得他當年青春期正叛逆的時候,千方百計的想從老家夥手裡要來一間空房子做遊戲室,結果卻被老家夥懟得不成人形。
但是現在懷裡的這小胳膊小腿的薛錦卻能享受他當初沒有得到的殊榮,想到這裡,薛恆就生氣的不行,那雙眼眸中又開始閃爍著不安分的怒火。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薛恆將小家夥丟在地上,地板上鋪著厚厚的一層地毯跟海綿的方塊,一看就知道是專門鋪給小孩子玩樂的場所。
薛錦一趴在他熟悉的地毯上就開始如魚得水的撅著屁股,爬得飛快的,爬著去找來他最喜歡的積木,又撅著屁股飛快地爬回來,胖乎乎軟綿綿的雙手撐著薛恆的大腿,獻寶似得將積木遞到薛恆面前。
薛恆低頭看著面前的積木,隻覺得無比好笑:“這是你給我的?”
薛錦笑的見牙不見眼,那雙圓溜溜大眼睛滿是喜悅,“哥哥,給,哥哥。”
小家夥還沒學會麻利的開口說話,就學會該怎麽討好親大哥,拍他的馬屁。
薛恆收下積木,並且開心的誇讚了小金魚。
小金魚更是昂首挺胸,感覺自己被賦予了神聖的使命。於是小金魚就撅著屁股,滿屋子的將他的玩具寶藏全部搬出來,然後眨巴著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薛恆,期待被誇讚。
薛恆:“……你什麽時候買了這麽多的玩具?真是個敗家孩子。”
沒有被誇獎的小金魚不開心了,撅著嘴巴,氣鼓鼓的坐在薛恆的懷裡,雙手牢牢的揪著薛恆的衣服,“哥哥,哥哥,哥哥,”
薛恆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被人叫過哥哥,一時間也覺得無比的新鮮。
他問著站在一邊拿著奶瓶的女傭,“他怎麽知道我是哥哥,還是他叫誰都是叫哥哥?”
女傭在薛錦的身邊伺候挺長一段時間了,聞言也沒有瞞著薛恆,反正這是整個薛家的下人女傭都知道的事情,也沒必要非得要瞞著薛恆:“薛先生每天有時間就會抱著二少爺,拿著大少爺您的照片教他叫哥哥,可能是看的時間久了,二少爺晚上都得抱著您的照片才能睡著覺,不然根本就睡不著。”
薛恆原本還覺得很欣慰,但越聽越覺得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他總覺得薛國志這是在將他的親弟弟往不歸路上指引著,心驚膽戰道:“薛國志他就不覺得這樣很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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