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任帆避開女郎,壓低聲音:“就是今天要給你介紹的alpha。”
哦,神秘的z先生。褚易沒再多問,女郎一路將兩人領進包廂。酒樓雅致,包廂都取了花名,他們從鏡花走到水月,最後坐的是走廊盡頭最大的一間,叫作如露。如露亦如電。
女郎為他們斟好茶後離去,褚易喝了一杯,任帆看眼手機,笑眯眯抬頭:“人快到了。”
話音剛落,就聽見走廊傳來一陣腳步聲。包廂的門很快被打開,比真人出現更快的是一股陰沉沉、濕漉漉的信息素。
任帆站起來,指著門口的alpha:“向你介紹,我的朋友——”
“我們中間最好有誰去買彩票,兩天裡撞上三次,頭獎概率也不過如此。”
褚易冷笑,看向出現在面前的alpha。對方與昨天做相似裝扮,只是三件套的顏色淺一些。
任帆啊一聲,扭頭看朋友:“你們認識?”
“認識。”“不認識。”
說認識的褚易,不認識的是高允哲。任帆聽糊塗了,“到底認不認識啊?”
“不認識。”“認識。”
這次兩人交換了說法,說完彼此眯起眼。褚易語氣帶上諷刺:“小高先生的行程表真精彩,昨天omega今天beta,一場接一場,效率倒是很高。”
高允哲並未理睬,他轉向任帆:“‘非常可愛,不見後悔。’這就是你說的那個beta?盡快去配新眼鏡,任帆,你視力變差很多。”
任帆何其無辜。他來回打量幾次,很快猜中:“我明白了,認識,但不是很愉快的那種?”
被提問的兩人根本沒空回答,正忙著互相用眼神殺人。任帆用力按太陽穴:“好啦,別瞪了,又不是什麽深仇大恨。難得見面,就當給我個面子,忍一忍,陪我這名孤寡人士吃頓飯行不行。”
他看著褚易,擺出一貫的溫和笑臉。又看高允哲,使個眼色,示意他趕緊挪進來坐下。
高允哲不太情願,但最終還是坐了,挑了任帆左邊離褚易最遠的位置。包廂沒有開窗,他的信息素散在空氣中,很快將這個密閉的空間填滿。
e型alpha能不能收斂點,明知道自己的信息素濃度那麽高,用片抑製貼會死?褚易屏住呼吸,身邊的任帆也是同樣感受,皺起鼻子,問高允哲:“你怎麽沒用抑製貼?信息素味道好重。”
“剛從公司過來。”
“你以前不這樣啊,都是把信息素壓到最低的。”任帆若有所思,“新利和那邊最近不太平嗎?”
高允哲看了眼褚易:“外人在,不方便。”
“啊哈哈哈……”任帆趕緊打圓場,對褚易說:“他不是這個意思,你也知道,工作嘛,是要嚴肅些的。”
他邊說,邊偷偷給高允哲塞去抑製貼。幾分鍾後,空氣中濕冷的信息素驟降,任帆才舒口氣,與一直在門外等候的女郎說我們人到齊啦。
女郎走進包廂,對著高允哲有禮貌地喊聲東家。高允哲揮揮手,示意讓她去找任帆。
“怎麽變成我主場了?”任帆接過菜單,哭笑不得:“明明是你家的店。”
珍琅軒吃的是江南菜,大都清淡,秋季的精選菜單主打開胃溫補,任帆點完一圈,將菜單交給褚易:“小易,你還有沒有什麽想吃的?”
之前來珍琅軒的那次,褚易吃過這裡的蓮蓉酥。珍琅軒的廚師講究,蓮蓉是用新鮮蓮子磨成,甜滑細膩,很合他喜好。褚易將菜單推回去:“其他無所謂,點心能點一個蓮蓉酥嗎?”
高允哲聽見他的選擇,罕見地抬抬眼皮。任帆揚起一抹笑:“你怎麽和阿哲的口味一模一樣!他也最愛吃蓮蓉酥,以前在國外讀書那會兒,還會定期買當地超市的冷凍酥皮回來自己做。珍琅軒這款就是照他口味改的。”
“任帆,你話太多了。”
“你不肯說,總得有人替你開口啊。”
兩人簡單說了幾句,之後便等菜品上桌。奇怪,褚易邊聽邊想,高允哲兩月前才回三山,收購酒樓也是近期的事情,但聽任帆話裡的意思,他和珍琅軒似乎早有淵源。
不過按照目前的市場趨勢,買下珍琅軒絕不算是明智之舉。看起來高允哲的商業手腕並不高明,褚易暗笑,原來是個草包。
“我聽說新利和除了酒店餐廳之外,在餐飲業上布局不多,前進腳步向來謹慎。珍琅軒雖然在三山只有兩間,但在本市還有不少海味生意,體量不小,願意接下這個賠錢買賣,小高先生的投資眼光很獨到啊。”
他現在已經習慣以小高先生稱呼對方,反正出口大多調侃。
“不算投資,回收而已。”
高允哲抿著薄唇,看起來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褚易卻緊追一步:“真好,要是我搶到高家的一半財產,也想試試隨意揮霍是種什麽感覺。”
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褚易已經隱約摸到了高允哲的底線。這人對於身世話題敏感,一旦提到高家就很容易產生情緒上的波動。果然,alpha眉頭擰起,對他低聲道:“你說什麽。”
扳回一局,褚易得意,輕描淡寫說沒什麽,聽不清楚拉倒,開開心心提起筷子去夾蝦仁。
筷子剛要落下,卻被誰伸手搶先。褚易抬頭,見高允哲面無表情地將搶到的蝦仁夾進自己碗裡,也不吃,筷子放到一邊,雙手環胸看著褚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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