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做嗎?”寧笙問。
徐嶺:“我會做空氣月餅,我現在給你捏一個?”
寧笙:“……”
高中的課業比初中要忙很多。
寧笙差不多有大半個月沒回青安鎮了。
明明這座小城不是他出生的地方,外婆最近也不在別墅那邊,他卻無可避免地對這兒產生了歸屬感。
書桌邊上,李皓月關掉手機,結束了直播。
“謝謝公主。”數學呆子興奮得精神抖擻,“我剛做了200道題,有一大半他們都不會做。”
寧笙:“……”
他好像誤打誤撞地把數學呆子扔進了銷魂窟。
“再來一個。”陸鵬伸手撈楊梅,撈了個空。
陸鵬:“?”
“徐狗,是不是兄弟?”陸鵬問。
“我給公主買的,你的深淵巨口湊什麽熱鬧?”徐嶺捏著楊梅喂寧笙。
“你就跟公主是兄弟唄。”陸鵬說。
這個說法,徐嶺竟然覺得有些抗拒。
怎麽回事,當狗當久了,都當不好人了?
恰逢此時,寧笙張嘴,不小心咬到了徐嶺的手指。
徐嶺:“嗷。”
寧笙:“你洗手了嗎?”
“乾淨的。”徐嶺的右手懸在半空中,莫名地,指尖上還停留著被對方輕輕咬到的觸感,又癢又麻,以及碰到那柔軟嘴唇時的溫潤濕意。
僅僅是簡單的觸碰,他卻像是碰到了微小的電流。
“我是不是好久沒給你買藍莓了?”寧笙問。
徐嶺一頓,指尖的微小電流消失了。
“我看起來真的很缺藍莓嗎?”他無奈地問。
寧笙打量著徐嶺,還可以,這都高中了,徐嶺都沒戴過眼鏡,體檢視力數據極佳,他的努力,都是有效果的。
“以後肯定很多人喜歡你。”寧笙驕傲地說。
這是寧笙嘴裡一年難遇的一句誇獎。
徐嶺今天聽著卻不太對味。
怎麽?當狗當久了,人話也聽不進了?
徐嶺很困惑。
這種困惑在第二天吃午飯的時候達到了巔峰。
第九中高一新生開學不到一個月,食堂裡就有疑似情侶的高中生牽手出沒。
陸鵬看得嘖嘖感歎:“好牛。”
“不就是早戀嗎?”寧笙嫌棄地說,“你沒見過?”
“不是啊公主。”陸鵬說,“他倆一周前還跟別個談呢!”
寧笙:“……”
“高中生不學習,淨乾這些。”寧笙不屑。
李皓月:“你好像說了一句平時只有我才能說出的箴言。”
寧笙:“那你背誦默寫300遍。”
“公主。”陸鵬說,“我們班還挺多人想跟你談戀愛的。”
寧笙:“我沒興趣。”
他估摸著自己這少爺脾氣遷就不了誰,也沒幾個人願意遷就。
徐嶺:“?”
“徐狗你又笑又瞪眼,幹嘛呢?”陸鵬問。
徐嶺:“……”
搞不懂。
狗當久了,怎麽心情還起起伏伏地,一瞬間雀躍,又一瞬間惆悵。
“沒事。”徐嶺說,“寧寧,這雞腿好吃,我再去給你買個?”
“你想學書法嗎?”寧笙還沒放棄高中階段的培養。
“不想。”徐嶺回答得前所未有得徹底。
寧笙:“為什麽?”
“學太文藝了。”徐嶺說,“人就有點多愁善感。”
寧笙:“……?”
隔天就是周末,傍晚還沒放學,寧笙家的車就停在了學校門邊,引得不少路過的行人側目。
寧笙捧著包威化餅乾,偶爾轉頭給徐嶺喂一個。
“陸鵬呢?”寧笙問。
“被老師罰抄呢,還沒抄完。”徐嶺說,“讓我們先走。”
寧笙:“廢物,那還愣著幹什麽!”
徐嶺拉車門,把寧笙的書包丟進去。
寧笙:“去幫他抄啊!”
徐嶺抓著車門的手一松,隨即笑了。
“就知道你不忍心。”徐嶺說。
“得了吧。”寧笙轉頭就瞪,“他屁話多,吵得我沒空暈車。”
陸鵬他們班教室裡,留了五個學生在罰抄。
“完了,這得寫到晚上了。”一號學生悲傷地說。
“老師在辦公室等著呢。”二號學生說。
教室的窗戶被敲了敲,徐嶺伸手,陸鵬分出去幾張紙。
樓梯邊,徐嶺和李皓月坐地上狂抄,寧笙靠在欄杆邊吃餅乾。
“快點。”寧笙用鞋尖點了點徐嶺邊上的地面。
徐嶺:“來得積極,你真就什麽都不乾是吧。”
沒過多久,陸鵬身側的窗戶拉開了一條縫,幾份罰抄扔了進來。
陸鵬在周圍人羨慕和哀怨的目光中,去交差了。
邁巴赫將城市的繁華甩在身後,一路往鄉下去。
夜幕降臨,寧笙困倦地抬眸,遙遙望見了青安鎮的燈火。
車停在徐嶺家的洗車場門口。
“讓阿姨看看長高了沒?”徐阿姨正打掃車場,看見車門打開,迎了過來。
徐嶺熟練一蹲,自覺襯托。
“高了這麽多。”徐阿姨比劃。
寧笙高興地挽著徐阿姨的手,給她講再學校裡徐嶺有多過分。
徐嶺後爸一路過來,擦了擦手上的機油,給寧笙遞了盤剛洗好的荔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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