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寧笙說,“連扶我的打算都沒有嗎!”
徐嶺:“……”
“對不起。”徐嶺俯身扶人,“我帶你去醫務室看看。”
宿管聽見動靜,出來溜達一圈。
“我都說了。”宿管語重心長,“宿舍值日要好好安排,看,打架了吧。”
寧笙:“……”
“是誤傷,誤傷。”徐嶺強調。
“我上一次受這麽重的傷,還是在我小姑的劇組。”寧笙趴在徐嶺的背上嘀嘀咕咕。
“你為什麽不進來發消息,站在門口做什麽?”徐嶺加快腳步。
寧笙:“你在在譴責受害者嗎?”
徐嶺:“我閉嘴。”
數學呆子臨時充當了學校數競小組的老師,給同好講了一晚上的數學題,整個人精神抖擻,這會兒正和隔壁班的數學課代表一起抱著書往宿舍走。
夜路很暗,隔壁班同學指著路邊的小樹林:“那幾個人在幹什麽?”
林間小路正有三個人飛躥。
1號背著2號,3號提著手電筒照路。
2號的腦袋撞到了垂下來的矮樹枝:“啊!”
3號:“臥槽!”
隔壁班同學:“……”
李皓月:“……”
林間小路有四個人在飛躥。
“寧寧,你還好嗎?”李皓月追上去問寧笙。
“我覺得他可能是想弄死我。”寧笙說。
徐嶺:“……”
陸鵬:“要不我背吧,徐狗太高了。”
“你倆也差不多,要不我來吧。”數學呆子說。
“不,讓他背,不能便宜他。”寧笙說。
從林間小路去校醫院,是最近的。
兩分鍾後,四個人跑到了。
這比他們初中的校醫院寬敞專業多了。
“門拍的?”校醫頓了頓,“拍了兩次嗎?”
徐嶺的目光往天花板飄。
“還好還好,有點輕微紅腫。”校醫摘了寧笙頭髮上的兩片樹葉,“有沒有頭暈?”
寧笙搖頭。
“我給你消消毒擦點藥。”校醫說,“你手心摔破了,我給你包扎一下。”
校醫:“還有哪裡疼嗎?”
寧笙屁股最疼,但他說沒了。
微涼的藥水從手心擦過,帶來的刺痛讓寧笙微微皺了皺眉。
小時候吃過太多的苦,又被外婆嬌生慣養過,他向來怕疼又怕苦,不喜歡這些藥水的味道。
徐嶺等著劈頭蓋臉地找頓打,結果側目就看見寧笙往前伸著手,由著醫生處理。
少年垂著頭,黑發乖順,額頭上貼著兩個白色的小創可貼,長睫毛掩映著眸光,目光有些空,淺色的唇微張著,頹然的樣子竟然比平時還多了幾分靡麗的豔色。
徐嶺的心口驟然縮了縮。
寧笙閑著的手抓著手機懸起來,對著自己一張自拍,發給了他爸。
[爸]:!
[寧]:我,可憐,卡。
[爸]:馬上恢復。
[寧]:√
徐嶺:“……”
“另一隻手。”校醫說。
寧笙伸手,狠狠瞥了眼徐嶺。
包扎結束,三個人手腳麻利地幫校醫收拾了屋子,背起寧笙火速撤離。
“還疼嗎?”陸鵬問。
寧笙:“疼。”
“你晚上去哪裡玩了啊?”陸鵬又問。
“跟我們班白明去聽音樂會了。”寧笙說。
陸鵬:“這麽高級,我們土狗都沒去過。”
“那邊是實驗室。”李皓月站在路口,“徐嶺你走錯了。”
陸鵬:“你想拿公主做實驗嗎?”
徐嶺:“……”
徐嶺:“不好意思。”
“你們宿舍還挺團結。”宿管看著四個人一起回來。
“我們同一個幼兒園呢。”陸鵬驕傲地說,“小時候一起上廁所的那種。”
“宿管都快睡著了。”李皓月說,“他還拉著人家聊。”
徐嶺:“他腦袋被門擠了吧。”
徐嶺:“……”
徐嶺:“不好意思。”
“你吃地雷長大的嗎,一踩一個準?”數學呆子都看不下去了。
“寧寧。”徐嶺推門,把人放床上坐下,“我不是故意的。”
寧笙指了指腦袋上地創可貼:“你還想故意?”
徐嶺:“……”
“你自己翻翻聊天記錄吧。”寧笙說。
徐嶺翻了。
寧笙說再惹就絕交。
“反正你也不想搭理我,正合你意。”寧笙說。
徐嶺:“我沒不想搭理你。”
“坐車不和我同一排,作業也不幫我寫,跟陸鵬說不能慣著我。”寧笙列舉,“那你高興就好。”
“你的嘴是篩子嗎?”徐嶺問陸鵬。
“嘿嘿。”陸鵬憨笑。
“那你和白明他們一起出去玩,是因為我不在嗎?”徐嶺問。
“是因為少爺想玩。”寧笙冷冷地說。
徐嶺:“交響樂有什麽意思,一群人罰坐。”
“土狗當然沒意思。”寧笙說。
徐嶺:“……”
完了,真生氣了。
“睡覺。”寧笙說,“少爺下周就搬出去。”
宿舍的燈關了。
平躺著的徐嶺翻來覆去怎麽都睡不著。
“別再晃床了。”寧笙說,“你想吵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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