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怎麽了?”陸鵬拎著大砍刀出來。
徐嶺抓著根大骨頭,李皓月手裡也拿著把水果刀。
“他問了半天,我都稱好了,他說不買了。”寧笙巨生氣。
“哥們。”徐嶺拍拍小混混肩膀,“不能這麽搞吧。”
陸鵬手裡刀背拍了拍桌子:“兄弟,做人不能這樣。”
小混混縱橫青安菜市低價強買這麽多次,第一次碰到高價強賣的。
本來挑了個看起來文靜好欺負的,沒想到背後有人,他把自己送進來魔窟。
“這麽點肉,賣我2000多,這豬吃了能長壽嗎?”小混混說。
“吃了能不能長壽不知道。”寧笙說,“不買你今天必然不長壽。”
小混混:“……”
“這麽一塊你賣人家2000多?”徐嶺把寧笙拉一邊問,“你有沒有常識?”
寧笙:“陸鵬那個秤自己顯示的。”
徐嶺:“那是重量!小數點燈壞了!”
“是就是了!你吼我幹什麽?!”寧笙問。
徐嶺:“寧寧我錯了。”
徐嶺轉向小混混,狂砸桌子:“快買!”
徐嶺:“陸鵬重新打價格。”
寧笙:“哼。”
小混混憋屈地給了錢,抱著巨大的一塊豬肉,罵罵咧咧地走了,邊走邊說青安鎮民風彪悍,要換個鎮子生活。
“反正他也沒少欺負鎮上的人。”寧笙說。
“寧寧真棒。”徐嶺摸他腦袋。
“不要碰我了,你剛才都摸豬了。”寧笙側身躲開。
滿腦子只知道玩的小屁孩還想摸他腦袋,以下犯上是不對的。
“你自己賣肉吧。”徐嶺轉頭跟陸鵬說,“寧寧還沒吃早飯,我帶他去吃點。”
陸鵬一愣:“還沒吃嗎?那你們快去。”
寧笙揮手:“拜拜。”
他和徐嶺一起走進鬧市的人群中。
“徐狗毛毛躁躁的,還能記得這個。”陸鵬說。
李皓月:“他只是看起來毛躁,不像有的人,裡外都毛躁。”
陸鵬:“是啊。”
幾分鍾後,陸鵬:“數呆,你是在罵我嗎?”
金太陽幼兒園附近新開了一家糖水鋪子,寧笙一直想來,剛好這會兒來吃。
鋪子門口豎了塊小黑板,寫著豆漿咖啡酒釀圓子,賣得很雜。
“你以後不喜歡什麽……可以和我說。”寧笙說,“少爺不強迫你……”
寧笙:“但是我燉的排骨湯真的還可以,你看你還活著……”
徐嶺:“……”
“你不能……討厭我。”寧笙說,“少爺的出發點……是好的。”
徐嶺:“不討厭不討厭。”
怎麽會討厭呢。
“小花神,要喝點什麽?”店主過來照顧他倆。
寧笙:“……”
“甜瓜牛奶。”他低著頭,想把自己埋進地裡,“不是小花神,你看錯了。”
徐嶺衝店主比了個噤聲手勢。
店主:“好,我瞎了。”
“甜瓜牛奶加冰。”寧笙說。
“初秋都要過了,加什麽冰,還加冰,給他來個燙的。”徐嶺說。
寧笙:“熱的不好喝。”
徐嶺:“等你著涼發燒了,藥更不好喝。”
寧笙:“……”
“等夏季吧。”徐嶺說,“等天氣熱起來,就可以加冰。”
窗外晴空萬裡,有秋葉從枝頭溫柔飄落。
玻璃杯裡的甜瓜牛奶冒著熱氣。
—
叮咚,當啷。
晶瑩的冰塊落進玻璃杯裡,砸出清脆的聲響。
白皙修長的手指觸碰到杯壁,輕輕退開,指尖上凝了一道水痕。
窗外是青安鎮盛夏的蟬鳴。
“好喝。”寧笙說,“還得是冰的好喝。”
“是嗎?”坐他對面的徐嶺說。
寧笙:“你坐好!”
17歲的徐嶺坐沒坐相,懶散地靠著椅背,側坐著,一條腿搭在桌腿上,一條腿抻著,就仿佛是這桌子,委屈了他的長腿。
徐嶺拖長了音調哦了一聲,收回了腿,坐正。
“我覺得冰甜瓜牛奶不好喝。”徐嶺說。
寧笙:“怎麽可能?”
徐嶺:“我再嘗嘗。”
寧笙不疑有他,把自己的推過去。
徐嶺張口灌了一大半,給寧笙留了小半杯。
徐嶺:“是不錯。”
寧笙:“徐大山!你是鯨魚嗎?”
“怎麽了怎麽了?”長跑歸來的陸鵬掀開門簾走進來,“你又惹他。”
“他喝一整杯冰的有概率發燒。”徐嶺壓低聲音。
陸鵬:“那剩下的也給我喝吧。”
陸鵬伸手。
“放下!”寧笙說。
陸鵬手一抖,撤回去了。
徐嶺哼了半句歌。
“你自己買,隨便買。”寧笙推出去一張卡。
陸鵬買了個冰西瓜汁,仰頭一飲而盡。
寧笙:“……”
這幫野蠻人。
“你跑完了?”徐嶺問。
“今天的完成了。”陸鵬秀了下胳膊上的大肌肉,“夠結實。”
“我也有。”徐嶺撩衣袖,“比你的好看。”
李皓月:“我也有一點點,多做題,手臂越來越有力量。”
寧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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