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梁鶴洲居高臨下地說:“吞下去,就給你獎勵。”
他下意識照做,被從地上拽起來,梁鶴洲踮腳坐上料理台,朝他打開雙腿,掰開雙臀,勾引般的,縮了縮那流水的小口。
燕驚秋頭皮發麻,腿軟得直打顫,扶著自己的進去,把他的大腿往兩邊壓,擺腰往裡頂,被層層疊疊的軟肉裹住,壓力從四面八方湧過來,擠著吮著。
他叫得比梁鶴洲還大聲,沒幾下就力竭了,哆哆嗦嗦地說:“鶴洲,我想射在裡面……”
梁鶴洲夾著他的腰,挑釁地勾著唇,自己前前後後地動著,說:“剛剛沒吃飽嗎?這點力氣都沒有?不許射。”
燕驚秋臉色漲得通紅,眨著眼睛掉了幾滴淚,嗚嗚地哭,哼哼唧唧撒嬌,還是沒得到允許就射了出來。
梁鶴洲沒有說什麽,坐起來,捧著他的臉親吻,輕聲說:“做得不錯,別哭了。”
他閉著眼睛緊緊抱著他,“嗯”了一聲再睜眼,見到的又是臥室的天花板了。
洗漱的時候,總覺得喉嚨很疼很脹,好像還有什麽東西頂在上面。夢境中的纏綿繾綣與現實的冷酷決絕一對比,更顯他自身處境淒慘。
一想到這,便做什麽都沒有興致,乾脆重新躺回床上,打開了電視。
不一會兒程庭南來了電話,詢問他怎麽不去看醫生。
“上回不是提醒你了?第二天也沒去吧?這個禮拜也沒去。我還有五六分鍾就到公寓,你快點收拾一下,我們去醫院。”
“庭南,我——”
還不等他說話,電話就斷了。
他隻好起床,剛穿戴完外面就響起了開門聲,程庭南喊道:“多穿點,下雨了,很冷,記得吃暈車藥。”
他拿出那條紅圍巾,慢吞吞套在脖子上,指尖摁了摁頸側一個傷疤,是上回的煙頭燙的,傷口很小,已經結痂了。
那時候實在太冷,他沒感覺到痛,還以為煙頭燒著了圍巾。
幸好沒燒著。
他咬著一粒藥片走出臥室,程庭南還站在玄關,門開著,關遠山竟然也在,主動向他打招呼,但態度比之前冷淡很多。
程庭南說:“今天小關休息,我約他吃飯,正好順路,就一起過來了,一會兒看完醫生你自己回來吧。”
“我也一起。”
關遠山搶著說:“不行,今天學長要陪我。”
程庭南回頭看了看他,他一臉坦蕩,聳了聳肩。
燕驚秋撇撇嘴,“行嘛,那就下次吧。”
幾人下樓,坐車去到醫院。燕驚秋許久沒來,但前台還認識他,照樣給了他一顆糖。診室裡醫生已經在等他,他也不見外,脫了外套躺在沙發上,隨手拿起了茶幾上的雜志。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醫生問他這段時間做了什麽,他不太想講,敷衍地說在忙工作。話題來來回回,最終落到他的睡眠上,他想了想,還是告訴醫生最近總是夢見梁鶴洲。
“他是你的?”
“戀人,不過已經分手了,”燕驚秋合上雜志,盯著天花板,“他說他幾年前就受夠我了,說我對他呼來喝去,把他當保姆使喚,可是我從來沒這麽想過,我也沒覺得我那樣對待過他,我很喜歡他,怎麽會把他當保姆?”
“所以你認為他在無理取鬧?”
“……也不是,我不知道,我想不明白,沒有人對我說過那些話。”
醫生敲著筆記本,沉默半晌,說:“既然已經是過去的事,那就放手吧,人生不止愛情,還有……”
他絮絮叨叨地講,燕驚秋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他覺得全世界的心理醫生簡直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國外的國內的,翻來覆去也就這麽幾句老掉牙的套話,真沒意思。
他要是真的能放手,還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境地嗎?
乏味的兩個小時一過,他就迫不及待地離開了醫院。外面還在下雨,他沒帶傘,隻好在就近的咖啡館避雨,消磨到下午,雨才停。
這兒離鍾表店有些遠,回去又花了一兩個小時,等在店裡坐下,已經傍晚了。他修了一隻手表,總是心不在焉,煩躁地在店裡走來走去,忽然心血來潮,決定去附近酒吧喝酒。
時間還很早,酒吧剛剛開門,他是第一個客人,舞池還沒開起來,角落裡坐著一個人在彈鋼琴。
他一天沒吃東西,先點了一份蛋包飯,酒保笑他竟來這裡吃東西,他也跟著笑。八九點的時候人多起來,他去上洗手間的功夫,吧台的位置就被別人佔了,於是開了一個卡座,要了些烈酒,請周圍的陌生人一起喝。
他長得漂亮,男男女女都往他身邊湊。沒和梁鶴洲在一起前,他經常這樣,和程庭南在酒吧玩鬧,醉了就隨便挑一個有眼緣的過夜。那時候沒什麽顧慮,隻想要有人陪他睡覺,好像還沒長大,黑夜一來就害怕獨處。
或許是酒精作用,他竟然有些懷念起那時候的日子,沒有梁鶴洲,沒有痛苦的回憶,沒有磨人的夢境,沒有具體的愛和特定的恨,父母關不關心在不在乎他也根本沒有什麽所謂,什麽醫生,什麽夢想,通通都不重要,只有快樂,即便它們隻存在於當下,膚淺又毫無意義。
身旁有人舉著酒杯過來,環著他的脖頸往他嘴裡倒酒,他很配合,左擁右抱地喝了幾杯,暈暈乎乎倒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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