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哲找李談打探他的過往情史嗎……?
上次不是沒問過,裴哲表現出對他ins裡遺留的前任照片各種在乎,後來雖再沒提過,趙以川仍抽了個空把那些過往都刪除了,當做給裴哲、也給自己一個交代。
本身沒幾個前任,他覺得這就到此為止了。
趙以川的感情生活說複雜,其實挺簡單。
沒有狗血故事,也沒有藕斷絲連,不存在無縫銜接,每一段也都斷得乾乾淨淨,所以他不害怕裴哲找人了解,更無所謂朋友會如何向裴哲“告密”。
他至今不肯宣之於口的,無非當時偷偷地喜歡了裴哲很久,直到在紐約分開。
雖說裴哲大概率酒醒了就忘了。
而也是在那天以後,裴哲沒多久就離開了美國,他的暗戀無處安放,隻得落入虛空,飄飄蕩蕩了小半年,成了西風裡的一把浮塵,不見蹤影。
如今這陣風化作春雨,重又在南方的香樟樹花期落在肩上。
是好夢成真,更是失而復得。
趙以川這麽想著,吻了吻裴哲的發間,收攏手臂,指尖反覆撫摸他凸出的肩胛。
小動作不斷,不多時就把裴哲成功地喚醒。先是呼吸急促地一頓,懷裡的人睜開眼,長出一口氣,翻過身繼續埋進趙以川肩膀和枕頭的縫隙中。
裴哲甕聲甕氣地哼:“……幾點了?”
“七點半。”趙以川說著,撐起上半身的同時拿被子遮住裴哲肩膀。
“你要上班了?”他問,明顯迷迷瞪瞪的。
趙以川“嗯”了聲。
他見裴哲好似很不滿地抿起唇,眉毛也開始擰在一起,眼皮耷拉,很沒精神地發著呆,掀被子的動作忽然就像被黏住。
他問:“沒精神?”
裴哲臉有點紅,說話時都看不見嘴唇動,含含糊糊地害羞:“……腿疼。”
愣了愣,趙以川也跟他一道語無倫次:“啊,那,我……”
“沒事,你先去上班。”裴哲重新閉上眼,“我那個……我今天請個假,你忙你的,再睡會兒就……我就是太久沒一晚上這麽多次,而且你還——”
說到這突然卡了殼。
表達太坦蕩,原來也會引起連鎖反應。
趙以川先是沒在意,後知後覺聽明白了,短暫愣怔後,順著裴哲的話,他的腦內不受控地開始閃過諸多蒙太奇片段。
這樣的,那樣的,水汽氤氳間的吻,柔軟被褥裡的肌膚相親。
還有最後,他身心俱暢快,但見裴哲還沒有盡興的樣子,一時熱度未退,趙以川用被子遮著兩個人,把腦袋埋進去,手在他小腹大力搓揉沒幾下,配合動作,裴哲全身顫抖,瀕臨失控地攥住他的短發。
在那空白裡,趙以川想:怪不得……當時他問,“要不要用這裡?”當時裴哲一口回絕了,原來比起實質性的發生關系,他更受不了這個啊。
埋在發間緊緊抓著不放的觸感仿佛記憶重現,趙以川伸手撓了撓亂蓬蓬的短發,舌尖頂著上顎,良久,才找回了節奏。
“我……要不我去打個卡就回來陪你?”
“真不用,你忙你的。我再睡會兒,還要起來跟林南知一起開視頻會。”裴哲的聲音已經小得快聽不見了,“昨晚說回家的事……我這段都有時間。”
回家。
對,意亂情迷的時候,他做了一個很重要的決定。
但何時實施,趙以川還沒想好。
手機催促起床的鬧鍾響了第二遍,趙以川不得不先中斷思考,攬過裴哲親親他的額角說“我去洗漱了”,再飛快起床。
今天要和券商、甲方見面,不能遲到。
他和蘇藝最近剛接了個大單子,IPO之類的活兒趙以川以前沒怎麽做過,蘇藝經驗十足,但不能一把子全攬了,會累瘋。該他學習的地方還得不停補課,況且趙以川不覺得多領域鍛煉有什麽不好。
趙以川拿好通勤包,站在玄關,目光卻不自禁地望向臥室。
心跳有點快。
總覺得還剩什麽事沒做完。
窗外,遠處搖曳的植物被晨曦照耀,春末夏初,綠色亮麗而活潑。
趙以川顧不上可能遲到,捏著車鑰匙快步走進臥室。他撥開輕而蓬松的被子,俯下身,準確無誤地捕捉到裴哲的嘴唇,再次留戀般吻他一下。
“昨晚怪我,下回要幾次你說了算。”
裴哲還是沒睜眼,伸手推他,嘴角的笑卻把心情暴露無遺。
開會間隙始終想著這事,趙以川偶爾走神,一上午都頗為心不在焉。蘇藝察覺到,中途的休息時間問他怎麽了。
“不好意思。”趙以川也知道自己沉迷戀愛狀態不好,“我會調整的。”
蘇藝沒放在心上,隻說:“那你要注意噢。”
他們午飯就在會議室外的休息間解決,甲方給定的簡餐,盡可能地買了三菜一湯,但裝在飯盒裡又放了一會兒早已口味不佳。趙以川還行,他看蘇藝始終沒什麽胃口,就問她要不要再點個喝的,或者甜品。
“算了,不是因為吃的。”蘇藝頓了頓,似乎衡量了會兒要不要告訴趙以川,才說,“我剛和楚暢分手了,沒胃口。”
趙以川猝不及防得知這個消息,一時都不知作何表情。
畢竟,他連兩個人在一起都是純靠自己猜,沒得到過當事人證實,連一句“恭喜”都沒送出去,就聽蘇藝一錘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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