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秋已經很久沒有生氣了,但還是忍不住氣了一下,什麽叫很開明?分明是以為他攀了高枝能給雲家帶來好處,頓時忍不住想要冷嘲熱諷,但是一想江和懿在這裡又忍住了。
他忍了,他是個小可憐,不是食人花。
頭頂忽然被揉了一把,鬱秋眨了下眼睛,為自己的髮型驚心,小可憐的人設差點破功。
江和懿卻是看著雲向明的方向,向雲母點了下頭:“小秋這段時間是住在我家,但畢竟是剛成年的孩子,請各位慎言,更不要誤會什麽。”
這話的意思責怪她口無遮攔,隨意猜測鬱秋……劉清瀾頓時尷尬得面容僵硬。
雲家幾人意識到這位江先生好像不是帶著善意來的。
果然……
江和懿春風和煦地笑了笑,但是說出的話卻霸道冷漠,“早就聽說小秋是雲家的養子了,只是據我所知雲家並未辦理過合法的收養手續,小秋的戶口也不在榕城,現在他十八歲更是獨立的個體,而且……”
“實不相瞞,我曾經征求過他的意見,但是他拒絕讓我給父母打電話,想來他並不想見你們。”
“不是的,他只是在鬧脾氣……”劉清瀾慌了,推了推丈夫。
雲向明沉默良久,忽然俯下身,對尚且年少的鬱秋說:“小秋,爸爸愛你,和爸爸回家好嗎?”
鬱秋笑了下。
終於等到了這個答案,但是這實際上是十六歲的鬱秋想要的答案,只是由十八歲的鬱秋問出來而已,鬱秋無所謂地搖搖頭:“可是爸爸,那為什麽你帶雲鹿來,而不是我?不是應該一家人來參加宴會嗎?”
“因為……”雲向明一怔。
這個問題讓劉清瀾也愣住了。
為什麽?
因為他們不敢對外承認雲家把真正的兒子弄丟了,所以在十六歲的鬱秋回家時他被稱為養子,又因為不敢對外承認他的身份所以再一次帶著雲鹿出席。
他們……原來真的這麽差勁。
“叔叔,你不要誤會,我媽媽他們都是很愛弟弟的,”雲鹿忽然開口,淚眼汪汪的楚楚可憐,他震驚於江和懿的身份之後,緩緩意識到自己必須做些什麽,他不知道江和懿有沒有聽到真假少爺那件事,但他既然會說養子想來,是沒有聽到吧?
雲鹿心中驚慌但是眼淚流得很大顆,他每次這樣哭都會被人心疼,“弟弟雖然是養子,但是雲家都是當親生子養的。”
他先聲奪人,頂死了鬱秋的身份,料雲父雲母也不敢承認,只是不敢看他們的臉。心裡祈禱顧程皓不要說出來。
此時江和懿卻忽然笑了,“是不是養子並不重要,即使是親生的,沒有被好好對待又算的了什麽呢?”
“小秋現在的態度也很明確,因此今日借著這次的機會,我希望你們不要再來騷擾我的男朋友了,如果過去的兩年你們之間有什麽經濟上的問題,由我來解決,至於以後小秋讀書和工作上的事,就不必你們費心了。”
“也希望各位管理好小秋已知的個人信息,我男朋友年紀尚小,不能接受別人的誤解的誹謗,如果出現什麽問題,我會為他提供法律援助。”
雲家人臉色慘白,並聽到男人無情的說:“為了避嫌,雲家和顧家的生意我也不會做。”
在榕城,你可以不跟江家做生意,但不能江家不跟你做生意。
江家遍布各行各業,如果拒絕跟某家合作,那家幾乎在榕城寸步難行。
顧程皓已經嚇懵了,他連忙向江和懿鞠了一躬,僵硬的笑,“江董,剛剛我都是開玩笑的,他們雲家欺人太甚想要騙婚。”
江和懿對雲家人始終保持著淡笑,但是到了顧程皓這裡,笑容卻消失了,面目冷淡,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顧程皓,睫毛留下的濃重陰影覆蓋在眼球上,他驟然一笑:“顧先生這麽快就忘了我了,上次警察局的茶好喝嗎?”
顧程皓詫異了一瞬,猛然回憶起了什麽,驚愕的看向對方,“你是…”
江和懿笑眯眯,暖色的燈光照在他的身上,卻顯得冷氣森森,“果然是公家的東西好,顧少爺喝了幾口,就比我優秀百倍了…”
從那個地方走出,鬱秋深吸了一口侍者送來的冰爽桔子汁,大出了一口氣,想起那兩家人的臉,他就想笑。
“江叔叔,你真好。”舞池外的沙發上,鬱秋緊靠著江和懿,抬眼望著對方,男人的臉頰在絢爛的燈光中很分明,身材起伏的線條愈發迷人,衣物的褶皺下幾乎想象到肌肉線條的走向。
鬱秋小狐狸眼睛一彎,手指伸進衣兜裡又摸了摸那顆“大招”,心中又一次蠢蠢欲動。
江和懿實在太性#感了,很有氣質的性感,得不到他會抱憾終生的。
他在江和懿的側臉印上了一個橘子味的吻,聲音輕柔而悠長:“江叔叔你長得好帥啊。”
他真情實意的感覺帥,所以說出的話分外真心。
江和懿將口中紅酒咽下,心中的鬱結頓時消散了一些,密而直的睫毛下的丹鳳眼含笑,“喝果汁也會醉嗎?”
鬱秋咬了下沾著果汁的嘴唇,貼在他耳邊濕潤潤地說:“被江叔叔迷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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