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應趕到時,他正在小口小口地吃一碗冰激凌。
“他媽的,那到底是誰?我去打死他!”他把包一扔, 火冒三丈地在鬱秋身前的位置坐下, “追你的舔狗多了去了,我的崽你幹嘛就栽在了他的身上?!告訴我他是誰?”
鬱秋把冰激凌上的櫻桃壓碎,默然地點了下頭, “你說的對, 我忘了自己的初心不過是玩玩,結果半年多過去反倒是自己栽了進去。”
他想了很多, 想起最開始自己佔據主導地位,結果真的和江和懿在一起之後, 他成熟溫和,很多事能輕松的幫他解決, 每件事都為他好的,但實際上霸道專橫,凡事都是江和懿說了算,他不知不覺中淪陷了進去,什麽都聽他的,甚至在家裡不敢多吃垃圾食品,還幻想他可能會驚喜孩子的出現,因此決定留下孩子,還想和他結婚永遠在一起。
現在所有痛苦只能怪自己確實不是他的對手,江和懿確實不是他能輕易拿捏的,錯認了獵物,自己倒是差點被擒住了脖子。
“我跟他分手了,”他把融化了的冰激凌推開,表情淡淡的,“我打算回家一趟,去看看我爸爸媽媽還有爺爺。”
策應知道他口中的家是千裡之外的沛城,家人是已逝的鬱家人,他讚同:“我陪你回去,只是那個孩子……”
說到這裡他表情扭曲了下,“都是我的錯,小秋,要不……我們去打掉他吧……”
鬱秋確實這麽想過,很想趁著氣頭去把孩子打掉,但是他是無辜的,崽也是無辜的,而且崽是他的。
他高中的時候意識到自己喜歡男孩子,這輩子不會有孩子了,和爸爸媽媽坦白之後,他們雖然開明且支持他,但是卻很可惜,現在他有了崽,不能說是完全不幸的。
至於江和懿,那是前男友了謝謝,前男友請安靜狗帶。
“可是你要走的話,和江海那邊的合作怎麽辦?那個項目肯定很掙錢的,而且那可是江……”
鬱秋打住他,“不要和我提江海,我暈水。”
策應疑惑:“啊……有嗎?”
“至於合作,”鬱秋笑了下,“你讓梅姐去談,還要繼續,畢竟掙錢,掙了錢你和公司的人分掉,拿一百七十萬給我,我要還給江家董事長。”
策應啊一聲,“你欠他錢?”
鬱秋沒說他給自己打賞過,且自己早就識破了身份,現在不想和他牽扯,隻垂下纖長的睫毛,淡淡地說:“只是關愛中年光棍,到時候別忘了給我大字直播。”
他說走就要走,飛機起飛前天還沒有黑下去,天邊仍然有鮮豔的日落火燒雲,策應走在他的前面,將簡單的行李拎上去,他也終於在登機之前從陸陸續續打來的十幾個陌生號碼中放出了江和懿的電話。
幾乎是放出來的不到兩分鍾,電話就打了過來。
鬱秋接了起來,“我們分手了江先生,我要給我的寶兒找個又年輕又新的爸爸,你霸道無情,我們到頭了。”
“鬱秋!”他掛電話之前,江和懿急迫地喊了他一句,他的那邊人生吵雜,汽車的聲音時而出現,大約不知道在哪裡找他,“你在哪?”
鬱秋頓了下,冷笑了一聲,“我不告訴你。”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就在他要掛掉電話時,聽到極其沉悶無奈的一句:“……我找不到你了,小秋,為什麽要分手?”
策應去買了些東西,在遠處向他揮手,鬱秋沉默一秒,又哼了一聲,罵自己差點又被這老狐狸精弄得心軟,“不要找我了,你要學會做一個安靜的前男友,分手是因為其實我以前都是騙你的,我一點也不喜歡你,我只是覬覦你的美色,現在我討厭你,膩了,準備去找個年輕的比你好看的。”
“……小秋是愛我的。”
“我沒有,我不愛你,提前祝你光棍節快樂,我會和我的新男朋友恩恩愛愛的。”
電話那邊的腳步聲停止,江和懿肯定的說:“你不會有新男友的。”
鬱秋好笑:“你說不會就不會?我還會沒有男朋友?有的是人願意喜歡我。”
“是的,很多人都會喜歡你,”江和懿回答,和以往一樣溫和的聲音,但是語氣冷酷極端,“但我會鏟除所有人,所以你不會有我以外的男朋友了。”
鬱秋一頓,火上心頭 ,“江和懿你憑什麽?我又不是你掌心的鳥,你憑什麽這麽霸道,又憑什麽不顧我的意願?在不在一起是你說了算,我每天吃什麽是你說了算,孩子你沒有問過我的意願就要打掉,還有這個也是,你總是說是為我好,難道我沒有自己決定的權利嗎,我是比你小,但是你也應該尊重我。”
他說著說著就想哭,但還是忍住了,自嘲地笑了下揉了揉眼睛,心中報復的心思生起,他的初戀失敗了,失望傷心了一整天,江和懿也該試試他的傷心是什麽滋味。
“江叔叔,我是真的以為你知道孩子的存在會開心的,也是真的想要相信你的,我以為我們會永遠在一起,你讓我傷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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