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稚抱著腿坐在沙發上,看著給他準備食物的經紀人詢問道。
電視機的光線忽明忽暗,照著他的形容陰暗而邋遢,老方這些時日看在以前的舊情上照顧他,但是也被他弄得煩了,“你管他是男人女人,管人家是有老婆還是出軌,你又能怎麽樣?鬱秋和你本來沒什麽仇怨,你正經去道個歉,求個原諒,把事情說清楚,到底是誰讓你乾的,也不至於會像現在這樣。”
“雲家針對我,江家要封殺我,我去解釋有用嗎?而且他憑什麽讓我道歉?他自己是個什麽你不是也知道?我只是沒想到這些大家族的女人真是能忍,男人和小三都在節目上秀恩愛了,她還能裝作沒看見先把孩子生了。”
老方把鍋裡的通心粉倒進碗裡,端給他,聞言並沒有覺得奇怪,“能嫁入那種家庭的女人要麽就是沒有感情的聯姻,要麽就是心機上位,怎麽可能因為一個威脅不了她地位的男孩子鬧,就算男人現在喜歡,又能喜歡多久?”
雜亂的茶幾上擺放著兩份DNA鑒定,最上面的一份是雲鹿讓老方做的雲向明和鬱秋的親自鑒定,而被藏在底下的還有鬱秋和雲鹿的DNA鑒定,只不過是偽造的。
他那天在雲家聽了他們的吵架,越想越覺得雲鹿不對勁。
聽著他們的話裡話外,好像是他拿了本應該屬於鬱秋的東西。
可是如果說他是親生的話,又怎麽會如此呢?
宋稚手裡有雲鹿給的鬱秋的頭髮,還有他從雲鹿身上弄到的頭髮,他的確打算去做過,但是現在到處都是偷拍他的狗仔,他沒有辦法進入醫院,老方也不願意再給他做這種事。
宋稚陰沉地看了一會兒報告,低下頭刷著手機,那個當年被他搶走了出道位的人現在在西餐廳打工,收集了無數的證據曝光他,雲鹿那個賤人利用了他翻車之後倒打一耙,害他被冷藏。
他直直地看著微博私信裡,網友對他的質疑和辱罵。
偷偷翻到備忘錄裡花大價錢從江海內部行政那裡弄到的“江太太”的手機號,把一些照片和信息發了過去。
“有人這麽囂張地介入您的婚姻,您毫不在意嗎?”
信息發過去之後,他焦急地盯著手機屏幕,連經紀人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可惜那邊並沒有給他回復。
宋稚把最上面的那份報告拿開,將底下的那份報告看了又看。
上面那份顯示雲向明和鬱秋是親生父子關系,下面那份是鬱秋和雲鹿沒有血緣關系的虛假鑒定。
這兩份東西發出去誰都會覺得這是一個狸貓換太子的故事,雲鹿在這個圈子裡就臭爛了。
雲家人拿那個賤人當個寶貝,還相信他的鬼話為難他,宋稚恨極了他們,但是不到萬分之一他不想他不想得罪死雲家,不過如果他被封殺,倒打一耙的賤人也得被他咬一口。
偽造的報告實際上是他一時頭腦發熱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所以讓人做的,但是他一時還不敢用,他想要等機會自己親自拿這兩人的頭髮去驗一驗。
萬一兩人真有問題,那就是天助他,如果真是親兄弟他就用手裡這份偽造的。
宋稚把文件放下,重新盯著手機等待回復。
第62章
這次進醫院, 江和懿檢查的項目還沒他檢查的項目多。
在自家醫院被江和懿強行抓去做了一些常規檢查之後,鬱秋在車上昏昏欲睡,眼睛一睜, 又被帶去婦產醫院檢查了一遍。
最後“滿臉開心”地重新坐回車上, 看著江和懿仿佛對待幾個億的合同一樣認真地翻閱幾張單子。
也不知道能不能看懂。
半天之後,江和懿抬起頭來, 眼睛彎彎, “剛才醫生說胎心很有力,寶寶很有活力。”
這一副要當爹的開心是怎麽回事?
鬱秋惡寒,把孕檢單搶走。
結果發現他又拿出了一張B超圖遞給他, 笑得有些幸福, 眉目柔和一片:“我覺得孩子長得很像小秋。”
鬱秋第一次看到胎兒影像也很驚訝,沒想到三個多月就已經是人形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錯了,當時躺在床上的時候他好像看到機器影像中,它動了。
他下意識的又摸了一下肚子, 表面上神色淡定, 並不打算把這個告訴江和懿這個老變態:“三個月你就能看出像誰?”
江和懿一臉理所當然,就該如此:“直覺。”
鬱秋:……
遠方傳來風笛。
兩人無論說什麽,前方的司機就仿佛聽不到一樣, 車子平穩的開在路上幾乎感覺不到顛簸。
鬱秋半眯著眼睛有些困意的時候, 忽然想到電視劇中的情節,總裁坐在車後座手中的紅酒的液面幾乎沒有起伏。
他轉眼偷看端坐著的江和懿, 見他脊背筆直,西裝褲下的雙腿也規矩, 隨意地翻閱經濟雜志的時候,只有頭頸微微低下, 襯衫的扣子和袖口的鑽石紐扣都系到最後一顆。
整個人都是嚴肅古板的老派作風,披一件深灰中山裝胸前別一支鋼筆,肯定也沒有任何違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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