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秋為他眼中的瀲灩溫柔愣了一下,有些沙啞地說:“……那這房子呢?給鬱家做設計的老建築師已經移居海外不知所蹤, 你是怎麽做到這麽還原的?”
“只要用些心思, 沒有什麽做不好的,”江和懿向他笑, “十多年前我也是理科男。”
他說得輕巧,但是鬱秋知道有多難, 鬱家的江南風格建築非常注重細節和格調,一磚一瓦都是精工慢活的滋味, 走近了看房屋的細節更是繁目,當初修建的時候可是用了好幾年,現在江和懿將它們一比一複刻用的心血只會多不會少。
他抬眼看向江和懿,喃喃低語,也有些感慨:“如果當初我也沒遲到,或許我們真的就不會相遇。”
緣分真是好奇秒,幾分鍾之間就是兩個人的一生。
江和懿聽見這話卻是略微沉吟,忽然笑著說:“倒也不一定,因為我總要去上那節課,而你也總要出現,只要我見到你無論是什麽時間,我都會為你心動,暗戳戳地想要得到你。”
鬱秋一愣,也笑了,輕輕錘了他一下,“花言巧語。”
“不是花言巧語,”江和懿微斂了笑意,低頭看他,神情無比認真,聲音和緩但是清晰入耳,“我想和你在一起,不是情侶戀愛那麽簡單,我想和我的小秋一起生孩子養育孩子,看著你長得越來越高,回去讀書、畢業,看著你在人生路上越走越好,看著我們的孩子慢慢長大,只要我想你就可以隨時見你,回家就可以和你接吻,可以肌膚相親,可以甜蜜地躺在一張床上把你抱在懷裡,交頸廝磨,這些我一分鍾都不可以失去,我還很怕未來會有形形色色的人出現,他們也會為你著迷,和我搶你,沒有向全世界宣告你屬於我的每一天,我都輾轉難安,所以和我結婚吧小秋,我實在難以忍耐了。”
江和懿的眼神灼灼,帶著毫不掩飾地迫切和直白地熱愛,像滾燙的熱浪在他的瞳孔翻滾。
鬱秋仿佛被他的眼神燙了一下,驟然聽到這麽多坦然而直白的告白他有些呆住了,但是慢慢地他的心裡也仿佛有煙花在炸開,霹靂啪啦綺麗燦漫,如同這片花田一樣綻放。
他的臉刷地紅了。
還沒有準備好面對這麽多的告白,也沒想到含蓄的江和懿會忽然這麽直白露#骨毫不掩飾地袒露心扉。
但是這不妨礙他震驚之後的欣喜。
每一次知道對方更加愛著他,他都會控制不住地喜悅。
他就是希望江和懿更愛他,他就是想要得到更多的愛,就是自私就是任性,而江和懿每次給他的都比他想要得到的更多。
“這裡是九畝玫瑰,房子是九號完工的,煙花定價是九百九十九萬,”江和懿笑,“我知道它的價格貴,但是很吉利,年紀大了才喜歡上年輕人的彩頭,有些土但是……我好喜歡這樣彩頭。”
“如果我答應的話,這些就都屬於我嗎?”鬱秋問。
江和懿彎起眼睛:“從開始建造的那一天這些就屬於你,但是如果你答應,我剩下的人生也都屬於你,我會用我剩下的人生為我的愛人創造更多讓他開心的東西。”
“那,我必須要答應。”
戒指戴上彼此的無名指,鬱秋忽然仰頭一笑,“因為我也愛我的江叔叔。”
修長的手指一頓,緩緩而有力地將戒指套在他的指根,然後他忽然攬住少年的腰身,吻了上去。
是個極其親密而霸道的吻,是個情感噴湧的出口,強勢到少年悶哼著後退一步又被結實的手臂抱著穩住身形。
*
煙花放了一晚上,鬱秋是在江和懿的懷裡睡下的,他躺在無比熟悉的房間中,透過花棱窗看外面的光彩,溫暖幸福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時房間裡只有他自己,但是身邊的位置還是熱的,並且帶著熟悉的香薰味,鬱秋將一條手臂和小腿探過去,手腕磨蹭身邊人躺過的位置,忽然無名指上的戒指刮了一下床單,他頓了一下,將手舉到眼前。
戒指在早上看更加清澈閃亮,和現在的流行款式不一樣,和盒子一樣有一種典雅的美感。
他現在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還有些難以置信,雖然早就預料到這一天,但是真的經歷完之後居然有一些像做夢一樣的感覺。
他要結婚了!
他真的要和江和懿結婚了!
和那個彼此一見鍾情的叔叔。
等他大二就可以領證,舉辦婚禮了。
他……好幸福?!
鬱秋開心地打滾兒,就是好遺憾大二太遠了,有點希望大二快點到來,越快越好,他好想知道自己穿白西裝是什麽樣子,結婚時江和懿又是什麽樣子,但是還要一年多,那個時候小兔子也一歲了。
就……真的還要好久……
求婚之後不能緊接著婚禮好像有點可惜。
鬱秋又在床上賴了一會兒,不見江和懿回來,於是爬起來走出房門。
結果剛一走出門,他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飯香味。
是熬水磨豆漿的味道,還有蒸花生糯米甜糕的香味,正熱騰騰地從樓下廚房飄上來。
他震驚的不是這兩樣早餐,而是這熟悉到不能更熟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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