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回來的。”
“我問過陸先生,等爺爺的病治好一定會回國。”
“我去國外了也會很想你。我保證只有你一個好弟弟。”
路覺舟敢這麽肯定地回答,也是因為系統和他說過的,遊戲正式開服的時間線,正好在顧言薄高中時期,到時候就算他留不住內測號,也可以用玩家號來認下“顧厭”這個身份。
幸好當時沒有過度捏臉,隻做了面部微調,反正他就長這個樣子,小學初中成長期,有細微的變化也很正常。
他還可以回來見顧言薄,但前提是顧言薄還願意搭理他。
“我爺爺生著病,我作為他唯一的孫子,總不能不去看他吧?”路覺舟開始打感情牌。
“最遲五年,也許三年我就能回來。到時候我哪裡也不去,我就住在A市,還和你一起,你趕我我都不走。”
“網上不都說了,小別勝新婚。”
顧言薄:“?”
路覺舟絲毫不覺得自己比喻不恰當,繼續勸說。
“咱倆一定會重修舊好。”
顧言薄:“。”
“而且我、我還沒教會你彈鋼琴,你等我回來,好不好?”
顧言薄睡前還很生氣,夜裡輾轉反側睡不著,好不容易睡過去又夢見路覺舟走了就再也不回來,反反覆複陷入夢境。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從路覺舟畢業晚宴後,他就有種路覺舟要離開的預感。
他面上沒有表現出來,其實心底很不安。所以才會這麽懼怕陸乘的出現,防賊似的放著他。
那種不安的預感成真,讓顧言薄不知道要怎麽接受。他從小到大就經歷過一次分別。
是沒有重逢機會的生與死。
時隔六年,他又要重新經歷一次,這次不會在有人陪著他。他也不要有人陪著,他只希望路覺舟不要跟著離開。
“顧言薄。”
“你別真的不理我。”
“我會很難過的。”
“從小到大,只有你對我最好。你知道的,我媽媽不喜歡小孩,也不喜歡我。我小時候她還經常餓著我,凍著我。後來我跟著你回到顧家,我特別羨慕你,因為你有很關心你的爺爺。”
“你們收留我,養著我。我很感激的。可我也割舍不下和我有血緣關系的親生父親,還有國外病重的爺爺。”
“我不是說我們沒有血緣關系就不親近,這幾年我早就把你當親弟弟。我對誰好,你還不知道嗎?”
“離開也不是再也不見。兩邊都是我最想珍視的人,不管是你還是陸先生,我都舍不得。”
“就像你能在你爺爺和我之間做選擇嗎?”
“爺爺是你有血緣關系的親人,我是你沒有血緣關系卻也同樣親近的人。以後我們依然可以生活在一起。”
“只要你願意。”
路覺舟的聲音越來越低,垂下眼睫,顧言薄比他高半個頭,只能看見他半垂著的腦袋,像一隻受了委屈又害怕被拋棄的可憐小狗,連頭髮絲都透著委屈。
顧言薄心裡驀地一軟。
只要是路覺舟,他哪舍得真和路覺舟生過氣。每次都是路覺舟說幾句好聽話,他就順勢“原諒”他了。
“當然,你要是以後有了更好的朋友或者更想親近的人,我也可以不來打擾……”
“沒有。”顧言薄否定,“你和爺爺就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
“真的嗎?”
路覺舟瞬間揚起腦袋,漆黑的眸子瞪得圓溜,閃著光芒,臉上乾乾淨淨,哪裡像是要哭了。
路覺舟向前一步,抱住了顧言薄。
“我就知道。”
“咱倆心意相通的好兄弟,是你那便宜哥哥顧曜比不了的。”
路覺舟知道顧言薄肯回答就是不生氣,語調輕飄飄上揚,跟著得意起來。“那你一定要等我回來。”
“你答應我的。”
“那就不能反悔。”
顧言薄還能說什麽?
“嗯。”
“太好了。”路覺舟松開他,臉上掛著興奮地笑意,“那拉勾。”
“幼稚。”
“我就幼稚。”路覺舟執著。
“拉鉤。”
“你也不許再生氣了。”
顧言薄面無表情地配合,路覺舟又得寸進尺,“能不能在答應我一件事?”
顧言薄:“?”
“你都承認我們倆是好兄弟,你能不能叫我一聲哥哥?”
路覺舟眨了眨眼,燦若星辰的眸子裡透著期許,眼巴巴地看著顧言薄。
沉默了幾秒,顧言薄跳過這個話題。
“什麽時候的飛機?”
路覺舟略顯失望,“明天早上,那……你會去送我的吧?”
*
第二天,顧言薄起了個大早,和管家一起把人送到機場,直到安檢,兩人還戀戀不舍。
“我進去了。”路覺舟眼巴巴地看著顧言薄,好像顧言薄才是要離開的那個,“你,等我回來。”
顧言薄偏過臉,“嗯。”
“我等你回來。”
“不許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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