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沒什麽要收拾的東西,吃完早飯,夏芸芸就把人接了回去。
“徐特助,就不用麻煩你送了。我叫了家裡的司機。”
徐特助推下眼鏡,公事公辦地回答。
“顧夫人,這是顧董交代的。”
夏芸芸不好說什麽,只能跟著上車。昨晚顧言薄拒絕了鄭嵐和茜茜的照顧。
夏芸芸只能一個人在醫院,原本想著照顧下顧言薄,說說好話,結果顧言薄根本不讓他進門。
還被尋房的護士給看見了,要是傳出去,還不知道要被說得多離譜。
一路上,夏芸芸一副關心口吻。
“言言,今天不難受了吧?”
“我讓阿姨熬了高湯,好好補補。”
……
這些話當然是說給坐在駕駛位的徐特助聽得,顧言薄懶得陪他作樣子,看向了從上車就一言不發的路覺舟。
有點反常。
“不舒服?”顧言薄難得主動開口。
路覺舟搖了搖頭,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顧言薄……的頭頂,還是什麽也沒有。
昨晚他只顧著擔心,根本沒注意到。現在得了空才想起看好感度,結果好感度不見了。
怎麽會不見呢。
得找個沒人的時候問系統。
路覺舟還在頭腦風暴,想著好感度消失的可能,車子開進顧家大院,顧曜站在大門口,這是夏芸芸教他的。
“弟弟,對不起。”
顧言薄一下車,顧曜就上來道歉。
“我,我當時就是嚇住了,沒反應過來才讓他們欺負你的。”這辯解的話也是夏芸芸教他。
“言言,這件事是你哥哥不對。他應該第一時間站出來幫你的。就是平時被我護得太好了,膽子小。”
夏芸芸站出來幫腔,又假意訓斥幾句,“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膽小怯弱,你弟弟在醫院了受了不罪。你這孩子真是的。”
路覺舟揚了揚眉梢,顧曜膽小?
不過是在替他開脫。
“言言,你不要怕。”
路覺舟把顧言薄護在身後,他其實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但親眼看見顧言薄前一晚狼狽又可憐的模樣,激起了路覺舟強烈的保護欲。
顧言薄沒有搭理夏芸芸和顧曜,配合地躲在路覺舟的身後,點了點頭,看起來乖巧又可憐。
“嗯,我不怕。”
路覺舟還是更喜歡平日裡傲嬌又高冷的顧言薄,現在這軟乎乎的樣子太讓他心疼了。
這讓路覺舟想起朋友家養的一隻布偶貓,毛色又白又順,一雙眼睛特別漂亮,不熟的時候特別高冷不理人。
不管路覺舟怎麽誘騙,小布偶隻留給他一個高不可攀的背影。後來,路覺舟照顧了幾次,現在小布偶看見他會主動貼貼蹭蹭。
顧言薄現在就是路覺舟眼裡的小布偶,因為被照顧了,逐漸信任他,主動露出柔軟的肚皮。
既然顧言薄開始信任他,他就不能讓顧言薄失望。要承擔起保護顧言薄的責任,不能再讓他被人欺負了去。
“顧爺爺肯定會替你做主的,你不要輕易原諒他們。”
“陸厭,你怎麽說話的。”夏芸芸立刻頭疼起來,這小賤種怎麽還學會吹耳旁風。
“你一個保姆的孩子,誰教你管主人家的事?”
“如果不是言言喜歡你,你以為你能住進顧家,能進那麽貴的私立幼兒園嗎?”
“你這小孩怎麽都不知道感恩的。”
“言言和小曜是兄弟,哪有不吵架的兄弟。為了這點小事鬧,還不讓人看笑話啊。”
“言言,你不要因為某些人的巴結被蒙蔽了。小曜才是你有血緣關系的哥哥,路覺舟再怎麽樣也只是保姆的孩子,這種人我見多了,哪天遇上更有權勢的人,你以為他還會留在你身邊嗎?”
夏芸芸開始挑撥離間了。
“你別聽他胡說八道。”路覺舟急了,怎麽還有這麽不要臉的人。“我肯定是站在你這邊的,我隻護著你一個人。”
“真的嗎?”
顧言薄的聲音很小,風一吹就散,聽進路覺舟的心底特別不是滋味,像極了受到驚嚇,極其缺乏安全感,下意識地尋求保護和安慰。
“當然了。”
路覺舟挺直了腰板,牽住顧言薄的手。“我不會騙你的。”
“你……”夏芸芸還想說什麽,只聽一聲拐杖砸在地上的聲音,顧天鶴冷著臉。
“我讓你處理好這件事,你就是這麽處理的?”
“爸。”
夏芸芸訕訕一笑,“我,我正讓小曜給言言道歉。”
“是道歉,還是訓人?”
夏芸芸朝著傻站在一旁的顧曜使了個眼色。
“爺爺,我知道錯了。”
“我當時就是太害怕了,我不應該看著言言弟弟被欺負的。”
“我以後一定擔起哥哥的責任,我會保護好言言。”
顧曜昨晚在家練習了好幾遍,陳懇的態度讓人挑不出錯,路覺舟擰著眉,暴脾氣突然就上來了。
顧言薄拉了路覺舟一把,像是不經意,委屈巴巴地看了路覺舟一眼,瞬間讓路覺舟熄了火,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腦袋,溫柔地安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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