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煬還沒抱到路覺舟就先被顧言薄冷冰冰的視線給凍住了,語調急轉直下。
“顧言薄同學……也在啊。”
路覺舟:“……”
顧言薄的好心情蕩然無存。
顧曜的存在沒有讓顧言薄升起換學校的念頭,但程煬的存在成功喚起了顧言薄想換學校的念頭。
他的視線直勾勾地落在程煬身上,還沒開口,路覺舟詭異地猜出了顧言薄的想法,他立刻拉著路覺舟的手。
“我們看看宿舍吧。”
顧言薄的情緒不高,回頭還警告地瞪了程煬一眼。
程煬委委屈屈地跟在後面:瞪什麽瞪,搞得好像他想和顧言薄一個宿舍。
哼!
*
回去的路上,顧言薄情緒低落,就連顧天鶴都看出來。
“怎麽了?不喜歡這個學校?”
顧言薄重重地點頭。
不喜歡。
非常不喜歡。
顧天鶴愣了,他很少看見顧言薄產生這麽排斥的情緒,因為很多時候顧言薄對任何決定都隻保持隨便的態度。
“為什麽?”
顧言薄沒有回答,他陷入自閉中。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抱著兔兔表達他的不高興。
路覺舟好笑地看著他。
“至於嘛。”
“多有緣分啊。”
顧言薄偏過頭去不理他,正在路覺舟想說點什麽哄哄他,就見顧言薄忽然眸色亮了起來。
路覺舟:“?”
“生日可以許三個願望。”
路覺舟不知道話題怎麽跳得這麽快,點點頭表示自己在聽。
顧言薄一雙漂亮的眼睫直勾勾地看著他,語氣飽含期待。
“我生日隻許了兩個願望。”
“現在可以再許一個嗎?”
路覺舟愣了下,有點哭笑不得,無奈地提醒他,“但是你生日已經過了。”
“只有生日當天才能許願。”
然後。
顧言薄眼底的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去。
路覺舟:“……”
“其實,流星雨好像也可以許願。”
顧言薄眸子再次亮起。
“但是現在好像沒有流星雨。”
顧言薄毛絨絨地腦袋又垂了下去,滿臉都寫著不開心。
“你想許什麽願望?”路覺舟想著如果不是太難以實現,他也許可以試試?
顧言薄又不說話了。
“你告訴我,也許我能幫你?”路覺舟坐在他的床邊哄他。
“真的?”顧言薄的語氣充滿了不信任。
路覺舟沒敢給肯定的回答,“我盡量?你先說說看,是在不行,爺爺也可以幫你的。”
顧言薄大概是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點點頭,非常認真地說。
“不想和程煬一個學校。”
“更不想和他一個宿舍。”
路覺舟:“…………”
“程煬又沒做錯什麽,陌生的環境還能遇到熟悉的同學,不好嗎?”
“不好。”顧言薄面無表情,直白地表達了自己的不喜,“我討厭他。”
路覺舟有點無語,又有點好笑。
“顧言薄同學,你已經是個一年級的小學生了,請你成熟一點。”
顧言薄背過身去,一手揉著兔耳朵,非常執著地替兔兔表達不滿。“兔兔也不喜歡他。”
路覺舟:“……”
路覺舟掀起其中一隻兔耳,湊到兔耳邊像是講悄悄話,又故意讓顧言薄聽清。
“兔兔,我和你說個秘密:顧言薄是幼稚鬼。”
顧言薄幽幽地抬起眼眸,路覺舟像是沒看見,繼續扒拉著兔耳朵。“還是個傲嬌鬼。”
顧言薄的眸色更加幽怨,路覺舟忍著笑意繼續說。
“不只傲嬌,還是個小醋精。”
鬧歸鬧,其實路覺舟還挺喜歡現在的顧言薄。
比起以前悶不吭聲,什麽都藏在心底,現在的顧言薄反倒有了點小孩子的樣子。
會表達自己的喜好,也會用自己的方式表達抗議,又或者偶爾幼稚的時候,比起原來更鮮活了一些。
好感度爬到40%就趨於一個比較穩定的數值,緩慢遞增,也很少往下掉。一直保持勻速增長的趨勢,能做的也剩下陪伴。
距開學過去一周。
第一周很少上課,基本都是各科老師帶著學生們互相熟悉,第二周就到了興趣班報名。
銘小不提倡應試作業,相反更提倡學生們積極參與興趣班,每個學生一學期可以選擇兩門感興趣的選報課程。
為了培養孩子的毅力,只要選擇了就不能輕易放棄,想要轉班也必須上滿一學期的興趣課。
一年級都是六七歲的孩子,認字不多,所以發給他們的報名表中除了漢字,還有拚音和英文、以及簡筆畫輔助學生們自行理解。
路覺舟看著整整一頁紙的興趣班隻覺得兩眼發暈。
第一周他們三點四十就放學了,但從填報興趣班開始,他們就需要課後多上一至兩節的興趣班。
“顧言薄,你選什麽?”路覺舟都沒看完報名表,偏頭去看身邊的顧言薄,“你有沒有不認識的字?我給你念。”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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