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帶上門。
“顧總。”
路覺舟笑眯眯地看著顧言薄,語氣裡帶著打趣,“你剛才的表情好酷哦。”
“看,我剛給你拍的。”路覺舟邀功似的把手機遞到顧言薄面前,“剛才差點被發現了。”
顧言薄對自己的照片沒什麽太大的興趣,好笑又無奈地問:“你躲什麽?”
路覺舟後知後覺,“就下意識地躲了,但再出來好像不太好,我就在裡面等了。”
“對了。”路覺舟聽不懂公司那些事,但顧言薄剛才說的話,他還是能聽懂的。
“你剛才說是顧曜找事?嚴重嗎?”
“沒什麽。”顧言薄不以為意,“小事,你不用管。”
路覺舟本來沒放在心上,但不知怎麽就突然想到顧言薄和秦柏寒身上一些過於巧合,且巧合到讓人無法忽視的聯系。
顧言薄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秦柏寒也有。
他們倆都是跟著爺爺長大。
性格也很相像。
路覺舟說不出這其中有什麽不對,他的視線落在顧言薄的手上,
顧言薄來公司前換了一件長袖的襯衫,遮住手腕的烏青。
真的是他昨晚掐的嗎?
路覺舟不太自信了,但昨晚他顧言薄確實只和他一起,總不能是顧言薄自己掐的吧?
路覺舟在辦公室裡呆了一會,不到半小時,辦公室的門又被敲響了。
“顧總,賀總來了,他說和您有……約?”秘書的話突然卡住,看著不知道什麽時候冒出來的路覺舟,硬生生壓下心底的好奇。
他可從沒有見過顧總身邊帶著誰。
這什麽時候來的,他都沒看見有人進來。
路覺舟木著一張臉,假裝沒看出秘書的探究,他坐在沙發上,盡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賀總?”顧言薄挑了下眉。
“對。我把他帶到會客室了。”
秘書其實不太確定有沒有約,賀溪說的是私下約見,那就不再秘書規劃的日程裡。賀溪的語氣太過熟稔,秘書半信半疑,倒是沒把人帶進來,也讓人帶進休息室。
顧言薄稍微想了下就猜到是賀溪,“在哪?”
“休息室。”秘書回答。
“讓他等一下。”
“好的。”
秘書一走,路覺舟問:“你要去忙嗎?我在這等你沒關系吧?”
“沒關系。”顧言薄私心並不想讓兩個人碰上面,見路覺舟沒多問,也沒有多說,“那你看看晚上想吃什麽,等忙完帶去你。”
“好啊。”
路覺舟沒放在心上,繼續玩他的手機。顧言薄離開辦公室的時候,還交代了秘書,有什麽事或者文件先放他那,不要進辦公室。
“好的。”
秘書嘴上應得快,心裡掀起波濤駭浪,這到底是誰,護成這樣子。
……
“顧總。”
兩人一見面,就有種氣場相衝的既視感,秘書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直到助理送來了咖啡,暫時打破這突然的冷空氣。
“那顧總,我在外面等?”
顧言薄點了點頭,秘書和助理一起離開,他走到賀溪的對面,姿態放松地坐下,“賀總找我有事?”
賀溪也懶得賣關子,點了下頭,視線直直落在顧言薄的臉上。
“他回來了。”
顧言薄端著咖啡,神色沒有半點波動變化,眼睫都不曾顫動一下,“誰?”
“你知道我在說誰。”賀溪倒有些詫異,顧言薄掩飾的這麽好。
“我不知道。”顧言薄神色冷漠,“賀總來找我就是為了和我猜謎?”
“周時了。”賀溪說。
顧言薄喝了口咖啡,慢悠悠地放下杯子,“他一直都在A市,我倒不知道賀總這麽關心他的動向。”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賀溪擰了下眉,“顧總,不能攤開來說嗎?你應該還記得我幾年前我和你說過什麽吧?”
顧言薄當然記得。
賀溪說過路覺舟還會離開。顧言薄選擇相信路覺舟,而事實上,路覺舟確實離開了六年。這次回來後,世界強行給他們植入了有關路覺舟的其他記憶。
所有人都覺得沒有問題。
只有顧言薄知道,路覺舟離開的那段時間,每一天都是那麽難熬。
他會時常夢見路覺舟突然回來,也偶爾會夢見路覺舟的離開只是個噩夢,醒來後路覺舟還會陪著他。
他第一次聯系不上路覺舟,顧言薄很慌張。他去過很多城市,就為了尋找路覺舟的身影,那個時候路覺舟叫顧厭,是他們顧家收養的孩子。所有人也都知道顧家的養子離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任由顧言薄怎麽尋找都找不到。
可至少顧厭的存在,是所有人都知曉的。
而路覺舟作為周家小少爺再次出現時,顧言薄也曾相信過他不會離開,然而這次的離開連道別都沒有,他滿懷期待,做足了準備要去找他,提前一周規劃,就連表白的話也反覆練習過多次。
而等待顧言薄的是……
周時了並不存在。
所有見過周時了的人,都對這個名字感到陌生,他們都不記得周時了曾存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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