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陣拉椅子的聲音,一個熟悉磁性的男聲傳來:“抱歉,堵車,我來晚了。”
馮任抬頭一看發現是陸決,瞬間變了臉色。
他左看看陸決,右看看霍揚青。難不成?之前的傳言是真的?這兩人真的破鏡重圓了?
不可能啊,先不提陸決和霍揚青怎樣,以霍揚青如今黑料纏身的現狀,陸家這種重視臉面的家族怎麽可能讓他......
然而,哪怕馮任心裡再不相信,再不願意,他也只能低頭,對陸決諂媚一笑:“陸總,幸會,我是展輝石料的馮昌明的兒子馮任,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
伸出去的手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陸決已經拿起菜單,顯然不準備搭理他。
尷尬,太尷尬了。
今天的馮任是帶了女伴過來的,原本想著在女伴面前和陸決打個招呼提高一下地位。可是這一下——
馮任因為陸決對他的無視心裡恨得要命。也窘迫的要命,他甚至不敢回頭去看女伴的臉色。
就在這時,霍揚青低頭,對著陸決低聲說了聲:“唉,待會幫個忙。”
也沒說具體什麽忙,但是對上霍揚青眼神的一刻,陸決秒懂。
馮任調整了一下心態,雖然不甘心,但是誰讓陸決是他得罪不起的人,他點頭哈腰,恭敬道:“陸總我就不打擾你們用餐了哈。”
他舉步走開,就要經過陸決身邊時,陸決飛快伸了一下腳。
猝不及防,馮任當眾摔了個狗吃屎。
在霍揚青這裡沒討到半點厲害,又在陸決這裡被無視,這會兒又被當眾絆倒,馮任二十多年的面子都被摔沒了。
他暴怒:“誰啊!”
抬頭對上身側陸決居高臨下掃射下來的視線,那視線冰冷又壓迫感十足,看他像是在看什麽死物。看的馮任打了個哆嗦,他看看在旁邊捂著嘴已經快要憋不住笑的霍揚青,再傻也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馮任心裡恨得要命,扣進地毯的指甲都要扣爛了,爬起身,一臉諂媚地問陸決:“陸總,都怪我沒長眼,您腳不疼吧。”
陸決還特別正經地“嗯”了一聲。
霍揚青都要笑死了,學著馮任的語氣:“陸總,您腳不疼吧哈哈哈哈哈。”
笑得太大聲,餐廳四下都投來目光。
陸決看著他笑的前仰後合止都止不住的樣,沒有製止,又好笑又有點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一整天都是勝利的好消息,霍揚青一高興就喝了點酒,他的酒量一般,不大也不小,喝的多了自然就醉了。
霍揚青醉醺醺地走出餐廳,好幾次車門都對不準,撞了好幾下。
他捂著腦袋,這次找準了,爬進了車內。
霍揚青坐到車上還抱著個酒瓶,陸決見了,這次是真頭疼,屈身要從他手裡把酒瓶拿過來。
陸決不給他喝酒,霍揚青就去搶。
他伸手去抓酒瓶的時候,抓住了陸決的手,後者像是觸電一般縮回了手。’
霍揚青敏銳的察覺到了他這個躲閃的動作,酒也不拿了,嘴巴一撇,看上去有些莫名的委屈:“咦?你嫌棄我?”
陸決否認:“沒有。”
“你有。”霍揚青斬釘截鐵,“那我為什麽碰你,你要躲。”
而且,好像不是第一次了。
之前好幾次,在二人接觸的時候,陸決都有過躲避他的動作。
霍揚青越想越委屈,撲閃的桃花眼裡攜帶了些許困惑的水霧:“不對啊,人家談戀愛都是親親摟摟抱抱,你不會是性冷淡吧。”
他越想越覺得靠譜。
他們這個圈子誘惑太多,就連家裡管的嚴的孟波,都偷偷談了十幾個女朋友。更何況是怎麽看怎麽完美的陸決呢?這麽多年,他可從來都沒聽說過陸決有過什麽緋聞,如果不是下面有點毛病,怎麽可能一個對象都沒有?
好吧,雖然他也沒談過戀愛。但是他是誰!平平無奇小天才!姓陸的這種凡人又怎麽能和他相提並論!
他看著陸決的沉默,心裡一陣悲慟——這不就是默認嘛!
殊不知,純情陸總正因為他那句“人家談戀愛”而悸動不已。
——談戀愛。
——談戀愛。
——談戀愛!
所以,他和霍揚青,其實是在談戀愛嗎?
霍揚青看著陷入某種禪定狀態的陸決,以為自己觸碰到了他不能提的傷痛。又是內疚又是心疼,好吧,主要是遺憾地表情都擰成了一團——這麽帥的一張臉,這麽完美的身材,怎麽就不行呢!
眼見著霍揚青的想法越來越離譜,陸決終於回過神來。
後座沒有亮燈,從窗外飛馳而過的霓虹燈,明明滅滅,照出陸決燒紅的耳後根:“你是說,我們在談戀愛嗎?”
但是醉酒的霍揚青顯然沒有發現,更沒有聽清陸決的那句話。
醉酒後的感官是人欲望的放大,霍揚青盯著陸決那張長在他審美點上,帥的天怒人怨的臉,心裡什麽想法都沒了。
就這麽盯著、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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