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城覺得好笑,卻依舊陪著他玩這種不著調的遊戲。於是兩人追著趕著,一路到了木橋盡頭。
曲暮無路可走,最後隻得討好般主動勾住人的脖子,卻被路城掐著下巴親。
懲罰意味十足,曲暮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卻被人叼住了下唇的肉,為了避免再次破皮,他隻好勉為其難地......配合他吧。
這個點周圍連個人影都見不著,光線很暗,只有煙花在頭上炸裂時,才能接著微弱的燈光依稀辨認出橋尾處有一對戀人在親昵地接吻。
河面被煙花的聲波激得蕩起層層波紋,煙花框入期間,卻始終無法跟那一對相擁的倒影相比擬。
曲暮帶頭躺在河岸邊一塊小草地上,路城在他身邊躺下,腦袋枕著胳膊。
曲暮偏頭看了他一眼,對上他有些深情的眼神時,紅著耳朵忙將視線轉移到天邊的煙花上,“你別老是看我,我臉上又沒東西。”
“你好看。”路城直白道。
曲暮隻覺得耳根子燒得更厲害,假咳了兩聲,“隨你便。”
末了他不自在地小聲說了一句:“你也好看。”
這一聲雖小,卻沒有被煙花的響聲覆蓋住,反倒一字不落地落入了路城耳中。他輕笑著,湊過去在人臉上偷了個香。
兩人躺著躺著,不知過了多久,曲暮突然感覺到額頭上被滴了什麽東西。他坐起來,摸了一下,“什麽東西?”
路城也感受到了,手攤開放在空中,“是雨,下雨了。”
“啊?”曲暮忙將他拉起來,“好好的怎麽還下雨了?”
他明顯覺得掃興,連語氣都喪了許多。
“看看哪裡可以躲雨,還是直接回家?”路城觀察了下四周。
曲暮覺得雨越下越大,他突然抓起路城的手,“現在回家來不及,跟我來!”
曲暮拉著路城進了從堤壩上延伸出去的小矮屋。
這種矮屋建在水面上,平時方便漁民們放東西。但曲暮卻從兜裡掏出一把鑰匙,開了鎖進去。
裡邊烏漆嘛黑的,隻留著一扇小四邊窗便於通風。曲暮一進去,就想將打開的窗戶給關了,結果卻發現雨並沒有變大,反倒越來越小了。
“哎,沒雨了。”他將手伸出去試探了下。
老天好像就只是開了個玩笑,想來湊一下觀賞煙花的熱鬧,下了兩滴雨居然說停就停。
路城也學著他的樣子試探,果然沒雨。不過他有一點疑問,“你怎麽會有鑰匙?”
“啊......”曲暮腦子轉得飛快,最終選擇實話實說,“找一個叔叔借的。”
“嗯?借來幹嘛?你事先知道要下雨了?”路城掏出手機開了手電筒,往屋子裡照了一圈。
裡邊陳設極少,地上攤著些漁網還有一些工具,空氣中還漫散著一股淡淡的魚腥味。
曲暮怕待會又下雨,伸手將窗給關了,不答反問道:“不好聞吧?我本來也沒想著把你帶過來。”
“所以?”路城半天聽不出他想表達什麽。
曲暮實在想不出什麽好理由,乾脆直說道:“哎,某人是不是忘記明天是你生日了?”
“嗯?”路城一頓,“我......記得。”
他出生那天他媽媽就去世了,於是從懂事起,他從來沒過過生日,就連裴羽他們也拗不過他,於是只在他生日那天煮兩顆雞蛋。路城也沒主動向誰提起過,曲暮成了少數知道他生日的人。
接著手電筒的微光,曲暮看見他微不可查地抿了下唇,不由得去猜背後的緣由。只是路城對於他而言太好猜,他一掠過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麽。
曲暮湊過去親了下他的嘴角,“你是不是不過生日?”
路城猶豫了幾秒,拉著他的手點了點頭。
曲暮回握他,“可是媽媽要是知道,你不過生日,她應該會很難過。”
現在在曲暮的認知裡,他媽就是路城的媽,那麽同樣的思維,路城的媽媽也是他媽媽。
路城明顯一頓,他從來都沒以這個角度想過問題,雖然這很有可能是曲暮隨口說出來哄他的話,但他想了一想,不得不說,他媽媽還真有可能會跟曲暮說的一樣。
曲暮順勢抱住了他,“我想謝謝媽媽,讓我有機會可以遇到你,如果可以,我想接下來每一年都替她幫你過生日。”
聽他這麽說,路城一時間覺得有什麽東西堵在喉頭,心中酸澀一片,於是他將人攬得很緊,腦袋擱在他的肩窩裡,整張臉埋得很深。
曲暮由他抱著,一下一下拍著他的背。
許久,他聽路城說:“好。”
第63章
矮屋內的味兒實在有點大,特別是關了窗之後,氣味便聚在了周圍,散都散不盡。曲暮接著路城給打的光,麻利地從角落裡搬出一個長條紙箱。
路城用手電筒照了照,“這是什麽?”
紙箱是扁平狀的,上邊什麽字樣都沒有,只有一張快遞單,儼然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快遞盒。
“跟我出來就知道了。”曲暮買了個關子,神秘兮兮地朝他招了招手。
曲暮將門給鎖了,就蹲在矮屋前拆快遞。
路城舉著手機,光線一寸一寸掠過逐漸露出真面目的快遞盒。隨著最後一聲“嘶啦”,裡邊的東西完全暴露在兩人眼皮子底下。
那是一個嶄新的滑板。
在將滑板拎出來的那一刻,曲暮肉眼可見的開心,一時眉飛色舞,眼睛閃爍了好幾下。他單手拎起滑板,展示在路城面前,笑著問他:“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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