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呢?經過這些天對路城的了解,他覺得就算自己跟路城說他以前都是裝的,路城也會幫他保守秘密,但這話......就是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
路城盯著他微張的唇,試探道:“是不是因為住宿費?”
其實住宿費沒多少,一學期就400來塊,只是曲暮經常去兼職,他自以為曲暮的經濟條件有點困難。
算了,就當做是因為住宿費吧。
曲暮點了點頭,“嗯。”
路城像是印證了自己的猜想,將紙上的信息填了一半後,才又說:“不過老於說今年新生人數多,宿舍可能不太夠,他還得再看看才能給我回復,所以不住也挺好,不用折騰。”
“老於對你們班好像特別好。”
“嗯,像個操碎了心的家長。”
......
兩人壓低著聲音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聊到最後曲暮真的睡著了。最近何躍華的脾氣越來越暴躁,他經常會被突如其來的一聲巨響驚醒。
意識朦朧時他在想,是不是應該考慮下申請宿舍。
如果是和路城在同一個宿舍的話,應該沒關系。
上課前路城把曲暮叫醒,兩人在三樓樓梯口分開。
路城沒有給人改備注的習慣,到了教室才想起來應該去曲暮改個備注。
結果這一看,他就發現曲暮的微信名改了,改成了“曲師傅有很多糖”。
他驀然就笑了。他覺得不用改了,這樣就挺好的。
“路哥!笑什麽笑得這麽開心?”於木飛湊過來問。
“沒什麽。”路城一秒收笑,將手機收了起來。
第13章
這兩天路城和曲暮一碰面就能待上很久,久到發現兩人最近走得近的人不說全校,怎麽說也有半個一中,以至於一中這幾天的論壇一到晚上就唾沫滿天飛。
於木飛很不爽,明明兩人之前還一副“誰先搭理誰誰是狗”的樣子,怎麽這才兩個多星期,他的地位居然神不知鬼不覺地被撼動了!
特別是今天周三,1班和14班都有體育課,體育老師有限,所以經常是兩三個班並起來上課。
初中那會曲暮經常打球,但自從他家發生變故之後,於木飛約他基本都會被拒。
本來於木飛還挺高興,可以和曲暮一塊打球,正好讓一班那些嘲笑他菜的人看看,他兄弟那迷死人不償命的三分投。
要說起以前在初中,只要放出曲暮今天下午在操場打球的消息,說是全校女生過來圍觀都毫不誇張,球場的尖叫聲堪比演唱會現場。
那時候的他也是沾了曲暮的光,每場球賽都是他於木飛的高光時刻。他美滋滋地邊回憶邊做熱身,做著做著就大意了。
剛熱完身,腳還沒好完全,不能運動的路城居然搶先一步,長手一撈,從籃球框裡撈出一顆球拋給隔壁班的曲暮。
旁邊的兄弟都看傻了,知道路城會打球,但不知道他準頭這麽絕。而且更讓他傻眼的是,隔壁班的曲暮輕松跳起,勾手就接到了球。
這兩人擺一塊就能產生一種很詭異的化學反應。一班和十四班,而且還是路城和曲暮!
手頭的球不香了,他想現在就回去宿舍搜出手機吃瓜。
於木飛起初沒覺得有什麽,樂顛顛地跑過去,“路哥,你腿還沒好就先坐著吧,老曲我帶走了,跟咱班的人PK去。”
路城的表情僵硬了一秒,像是在反問於木飛在開什麽玩笑。他道:“誰跟你說我不打?”
於木飛:“不是,哥,你腿還沒好呢?怎麽打?”
路城唇角一勾,“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打,是複健意義上的打。”
“什麽玩意?”於木飛撓了撓頭,“那你打吧,小心點,我跟老曲打球賽去了。”
於木飛說著就要上手去把曲暮拐走,但他還沒撈著人,只見曲暮身子一歪,被路城攬住脖子帶了過去。
於木飛瞬間只剩下滿臉問號。
曲暮沒有掙脫,反而靠著他,左手食指三百六十度轉了一圈球,笑道:“我陪他複健。”
“......”
意思就是他被拋棄了,而且一次性被兩個人拋棄了。
曲暮和路城相視一笑,搭著肩往球場方向走。
徐寧這時衝過來,“我靠,路神也忒粘人了吧!以前他也跟別人這麽好嗎?”
“我們家老曲應該是跟他熟得最快的,”於木飛裝作一副痛心流涕的樣子,還不忘安慰自己:“算了算了,他們能成為朋友總比死對頭好,小於我大人有大量,不跟這兩個喜新厭舊的家夥一般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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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的球場很大,四面只有零星幾棵樹,下午兩點多的陽光正盛,零星樹影只打出斜斜的一點,完全蓋不住球場上的火熱。
一班的人佔一個球場,十四班的人佔一個球場,還有好幾個球場被其他年級的佔了。
那幾個球場打得火熱,好幾個人已經熱得細汗涔涔,反觀最角落的一個球場,誰見了都得來一句“判若水火”。
這個場就只有路城和曲暮兩個人,本來有幾個人覺得人多好玩,想讓他們倆一起拚個場,但看清球場上是曲暮時,幾人選擇原路返回,找了其他空場打。
說複健不是在跟於木飛開玩笑的,真就是複健。
路城站在三分投的位置上,連跳都沒跳,反手就是一個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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