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市裡那麽多年就沒人超過他們家,背景硬,也經得住上面查。”
這次來的民警有三個人,兩男一女,女民警前後和春生見過兩次面,這次來魏家給春生看照片就是她負責帶隊。
林羨早早就在等他們,把三人迎進了客廳,傭人還適時送來精致的紅茶和點心,但三位民警以有公務在身隊裡有紀律雲雲沒有動桌上的東西,林羨隻好讓傭人給他們取來礦泉水。
這回民警沒有拒絕,女民警接過水後溫聲問了句,“春生還沒起床嗎?”
“起了,他一會兒就下來。”
“他坐著輪椅方便嗎?”
“方便,有輪椅道。”
“房子裡也有輪椅道?”年輕的民警問。
林羨笑了笑,“以前就有的,老爺子在世的時候腿腳不好,有時候需要輪椅代步。”
三位民警聞言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沒過多久春生就歪歪扭扭地駛著他的輪椅出現了,魏庭之神色淡淡地跟在他後面,看他費勁轉輪椅的車輪就是不肯讓自己幫忙推。
民警們見事件的當事人終於出現了都不約而同地開始做準備工作,該錄音的錄音,該記錄的記錄。
短暫的寒暄結束,女民警拿出了幾張照片讓春生認。
四個人都是警方在一個城中村裡抓到的,因為綁匪裡有一個中度燒傷發生感染,疼了幾天實在受不了便趁著另外三人不注意跑去診所開止痛藥打消炎針。
靜海市所有的醫院和診所都收到過警方的通知,當時診所值班的醫生看到來人有大面積燒傷卻明顯沒送過醫而是自己做過簡單處理就意識到不對勁。等人走後便馬上報警,警方這才抓到人,報警的醫生也將獲得一筆不低於十萬元的獎金。
春生從民警手裡接過照片,隻用一眼就認出了是那四個人沒錯,他把照片還給民警,指著自己的左耳對他們說,“我的耳朵就是那個受傷的人打壞的,他好凶,不是好人,你們要小心。”
坐在春生身旁的魏庭之聽到這話忍不住偏頭看他術後還在恢復期的耳朵,看一眼不知道想起什麽,臉色便往下一沉到底,叫人不敢直視。
女民警努力忽略魏庭之陰沉沉的臉,微笑著接受了春生的好意,“謝謝你,我們會小心的。”
嫌疑人經由受害者確認無誤,之後的事情就只需要交給法律和警方,包括魏澤和魏昶暉。
魏家發生這樣的大事,幾乎是八年前的事情重演一遍,但不同的是這次被綁架的人沒有死,並且還有兩個魏家人被刑拘,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裡頭大有文章,而且八九不離十這是魏家老爺子死了後魏家內部在鬥,目的那自然就是爭家產了。
雖然魏老爺子的遺囑至今都沒有公之於眾,但大家都不難猜出估計是留給了魏庭之不少好東西,因為網上早有人查到魏庭之在天榮的持股比例增加了。
這都不需要不入流的小雜志小報紙再費心給大家編故事,有心留意這次綁架事件的人自己就能添油加醋地把這件事說得有鼻子有眼,哪怕和事實相去甚遠,但大家都聽得津津有味。
魏家綁架事件在靜海鬧得沸沸揚揚,但魏家除了魏雲海和王嫣在家急得面紅耳赤直跺腳,其他人都乾乾淨淨地站在事外,問就是“不知道不清楚不關我的事”,就連魏家的現家主魏琛都沒有對這件事表現出一點關心,大有該怎麽辦就怎麽辦的意思。
而當事人春生,他完美做到了“兩耳不聞窗外事”,在家一心養他的傷再發愁他的木雕買賣。
他天生溫和無害的性格在人生頭一次做生意這件事上也難得表現出了一點心急,一天的時間除去吃飯和睡覺,不是練習木雕就是和傭人們練習怎麽做生意,一不小心比魏庭之和林羨還忙。
魏庭之在家常常找不到人,好不容易找著人了卻發現他被傭人們團團包圍,他找半天的人正坐在桌前抓著一支筆在本子上寫寫畫畫,表情嚴肅又認真。
魏庭之當時沒靠近打擾他,等晚上春生回房間了再趁他睡覺的時候偷看他的本子,翻開一頁就能看到上面歪歪扭扭的狗爬字。
一般能把方正的漢字寫成這個鬼樣子的都是不熟悉漢字結構,也就是說平時寫字寫得少或者不認識多少字。
春生兩個都佔,所以他的本子上不全是漢字,也會有可能只有他自己才看得懂的鬼畫符。
魏庭之拿著春生的本子琢磨半天也沒有想明白這紙上畫個滿嘴尖牙的小人是什麽意思,於是等第二天春生睡醒了便問他,“你這上面畫的是什麽?”
春生一看魏庭之竟然偷翻自己的本子,一下紅了臉,伸手搶回來,“你怎麽能偷看我的東西?”
“我沒偷看,是你沒把本子收好。”
“我收好了,我明明放在抽屜裡。”
“那抽屜上鎖了嗎?”
春生一怔,“沒有。”
“沒鎖就不能算收好,而且你的就是我的,我想看就看,不能說是偷看。”
魏庭之歪理一套接一套,但春生也沒有以前那麽好糊弄,問他,“那你的東西我也可以想看就看嗎?”
“我有東西不準你碰?”
春生一想也對啊,魏庭之的東西確實從來沒說過不許他動,於是瞬間就原諒了他偷看自己的本子,還給他解釋自己本子上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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