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中連麥分為兩種,一種是聊天互動,一種就是打pk,pk要是輸了,就會有懲罰。
“我記得你之前不是在他那邊玩嗎?”
[理想人生(9富):嗯,鬧崩了,等打完他,我就給你開守護。]
甜甜臉上有些敷衍的笑容立刻變得真誠了幾分。
守護是平台上的一種禮物,分為白銀守護,黃金守護和鑽石守護,價格依次是三百,五百和一千。
和普通的禮物不同,守護這個禮物存在的時間是一個月,每次進直播間都會有專屬特效,普通禮物就像是一閃而逝的煙火,美麗盛大,但轉眼即逝,但守護就意味著長久。
哪怕這個玩家喜歡到處逛,偶爾看到守護的標志,也會想起,哦,我曾經在這個主播的直播間停留過。
隨著網絡的發展,如今的主播數量與日俱增,競爭自然也越來越大,所以主播自然是希望能遇到一個長久守護的玩家,就好比銷售遇到了一個固定的買家,每個月都穩定提供銷售額是一個道理。
連麥申請無聲的閃爍,在即將掛斷的時候才被人接起。
視頻一分為二,甜甜居左,右邊先是黑屏,短暫的卡頓了一下,才顯露出對面的主播。
喃妹今天扎著兩個低馬尾,垂在胸前,幾縷發凌亂的遮掩在臉側,將利落分明的棱角柔了三分,黑亮的眼眸如秋日裡的湖泊,映著微涼的落日,閃著粼粼波光,乾淨而澄澈,像是涉世未深的鄰家妹妹。
微微點了口紅的唇飽滿豐盈,天生的微笑唇,即便是不笑的時候,也像是明媚的午後陽光,他眉眼一彎,露出個笑:“甜甜下午好。”
聲音也好聽,輕輕柔柔的。
甜甜自認是個小美女,身邊的親朋好友沒少誇讚,在學校也不乏追求者,但是在這個人面前都不免自慚形穢。
畢竟小有姿色的女孩子不少,但長得這麽漂亮的男孩子,對她來說還是頭一個。
所以即便是心裡早有準備,在看到對方臉上的笑容時,甜甜還是磕巴了一下,才回:“喃妹,下午好。”
“我們家有個哥哥說想要玩pk,所以我就連你了,可以的吧?”
甜甜說話的語速很快,許喃眨眨眼,緩了緩才適應了她說話的節奏,笑道:“當然可以。”
許喃和甜甜是隨機連麥遇上的,當時還算聊得來,就加了個好友,但也不怎麽連麥,所以許喃看到對方的連麥申請,猶豫了一下才接起。
“那我們三局兩勝,兩個懲罰,可以嗎?”甜甜又問。
三局兩勝,輸一輪一個懲罰,最後沒有翻盤,又有一個懲罰。
許喃沒有意見,他雖然連麥次數不多,但規矩還是知道的,平台的主播大多都這麽玩。
甜甜做捏拳加油狀,笑眯眯說:“那我閉麥拉票去啦,你也加油哦。”
許喃嗯嗯點頭,彎起眼睛一笑,臉頰上的酒窩齁甜微醺。
甜甜又是一愣。
臨閉麥,甜甜才想起來自己剛剛想說又忘記說的話:“喃妹,你沒開音樂。”
許喃怔了一下,垂眸看向自己電腦桌面的任務欄,美顏軟件,直播軟件,聲卡,音效,依次排列,唯獨少了音樂軟件。
握著鼠標的手緊了緊,許喃緩緩呼出一口氣,神色自然地找到音樂軟件點開。
隨手挑了一個歌單,看到歌詞開始滾動,他才看向鏡頭,問道:“現在有音樂聲了嗎?”
這是他直播的第二個月,直播間的人不算多,但也有幾個固定會來的粉絲。
[夢裡三千(3富):有了,聲音有點小。]
許喃依言將音量拉高:“現在呢?”
[胡說八道(4富):可以了,主播你是聽不到自己的音樂聲嗎?]
看了眼胡說八道這個id,是前兩天來的新玩家,許喃一笑:“嗯,我這裡聽到的聲音和你們那邊聽到的不太一樣,聲卡問題。”
一開始,許喃還會因為這樣的問題感到緊張無措,但現在他已經可以對答如流。
[胡說八道(4富):哦哦,這樣,我剛玩直播不太懂,哈哈哈。]
“這不巧了,我也剛做直播。”許喃也笑。
許喃是被合租的室友推薦來做直播的,起因是室友閑得吃屁,用美圖軟件p他的照片,發現換了女裝後的他居然絲毫沒有違和感,頓時驚為天人。
而恰好許喃正是缺錢的時候,然後大魚直播平台就多了一個變裝主播。
一開始許喃是不願意做變裝主播的,但他沒什麽才藝,在偌大的平台,要是沒有平台的扶持,想要做起來談何容易。
所以,在經過一個星期的思想掙扎後,他終究是拜倒在金錢的牛仔褲下。
直播比他想象中的要簡單一些,在室友的幫助下,購買了一套二手設備,申請主播號,調試視頻後就可以開始直播了。
唯一費勁兒的就是頭髮,思前想後,許喃直接去理發店把頭髮接長。
他自己的頭髮本來就挺長,到後頸,接長沒什麽難度,只是比較費時間,一坐就是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才算是接好。
接出來的頭髮也就到手肘,平日裡要是出門他就用發繩扎個低馬尾,也還算省事兒。
pk的倒計時開始,一局pk的時間是十分鍾。
許喃看了看時間,眨眨眼睛,狹長的眼彎成了月牙,眼角的小痣也在這個笑容中有了鮮活的生命力:“有沒有小姐姐幫幫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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