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的地方不算遠,許喃下車看到店鋪的時候,愣了下,他以為會是一家餐廳,沒成想竟然是一家咖啡館。
“走吧。”楊語瀞從他身邊走過,率先推開門走進店,許喃忐忑地跟在她身後。
咖啡館的裝修很漂亮,但許喃沒有去關注,整顆心都七上八下的,手心因為緊張浸出一層汗。
這個時間點來喝咖啡的人很少,店裡有些冷清,兩人走近包廂,楊語瀞把搭在肩頭的外套掛在椅背上,對著許喃笑道:“坐,我想我要是跟你吃了晚飯,余戌那小子估計能記仇到幾天不回家。”
許喃忍不住笑,但想到對方的身份又立刻抿住唇,拘謹地坐下。
“喝什麽?”楊語瀞問,“他家的咖啡還不錯。”
許喃匆匆看了眼菜單:“摩卡吧。”
“好。”
等服務員走了,包間裡再次陷入沉寂,許喃坐立不安,隻勉強維持著面上的鎮定。
“和我喝個咖啡這麽緊張?”楊語瀞輕笑。
許喃心想,你還不如直接給我丟一千萬呢,總比這溫柔刀來的痛快。
“你是不是以為我是來反對你們的?”楊語瀞笑眯眯地問。
“難道不是嗎?”許喃微怔,“我以為……”
“以為什麽?”楊語瀞笑道,“以為我會給你一千萬說,離開我兒子,不然我就讓你在國內混不下去?”
許喃:“………”他還真沒想到還有後面這段劇情。
楊語瀞也被自己的話給逗笑了,哈哈哈地笑得沒了形象,女總裁的氣質一秒鍾被破壞。
半晌,她才緩過勁兒來,對許喃說道:“你們年輕人的感情我是沒興趣摻和的,走得下去的感情誰也拆不散,走不下去的兩個人不用拆也要散。”
許喃看著她,略帶遲疑道:“那如果我們一直在一起,是不會有後代的……”
不要說像余家這樣的豪門世家,哪怕只是普通人家,大多數都是在意後代的,不然也不至於催生,生育率這樣的話題常年熱搜。
咖啡被服務員送進來,兩個人都沒說話,服務員小心地放下咖啡,笑道:“二位慢用,有什麽需要可以到前台。”
“謝謝。”
等人離開,楊語瀞才說道:“首先我姓楊,我的觀點就是兒子幸福就好,就算你們是異性,生不生孩子那也是你們的事情,我不生也不帶,我根本不在意這種事情。”
“其次,作為余夫人……余戌從來沒有要繼承余氏的打算,職業經理人都給他爸介紹了十幾個。”
許喃哦了一聲,抿著唇,但還是沒壓住嘴角的笑,這好像確實是余先生的做事風格。
說到這個楊語瀞還有些幸災樂禍,“工作狂這麽喜歡工作那就工作到老,同齡人退休了他還在996,這是他的福報。”
許喃:“…………”
這真的是合法的夫妻關系嗎?許喃有一點懷疑。
“我們認識了這麽久,沒想到我反倒是最後一個知道的。”楊語瀞不由得感歎。
天知道,她從自家老公那裡知道這事兒時候的心情有多複雜,一方面,她對許喃的感觀印象很好,另一方面,自家兒子竟然是主動的那一個,把人給掰彎了。
說實話,還有點愧疚,多好的一孩子,就這麽被自家的兒子給謔謔了。
許喃以為的刁難沒有出現,就像是和老朋友某個午後的偶然相聚,聊著一些生活瑣碎。
一杯咖啡喝完,兩個人起身離開,在店門口分別之際,楊語瀞對許喃笑道:“有空回家吃飯,就別讓余戌那家夥天天讓家裡廚師送外賣了,人家也挺辛苦的。”
許喃一愣,原來家裡的外賣是這麽來的?
“好了,走了,回家吃飯去了。”楊語瀞單手掛著衣服,另一隻手對著對面停著的車招了招。
“如果我和余戌沒有走下去,您……會失望嗎?”許喃終究還是忍不住問道。
楊語瀞回頭看他,淡淡一笑:“哪有絕對保證的幸福,眼前,當下,這一秒幸福就夠了,愛情明明就只是兩個人的事情。”
等許喃到家,已經是黃昏時刻,暖橘色的光斜斜地照進房間。
忙了一整天,只動一下骨頭都在劈啪作響,許喃伸了個懶腰,突然看到地板上還丟著一條褲子,想了想,好像是昨天余戌穿的那條。
昨天脫了的衣服都已經洗了,這條大概是拿漏了。
許喃拎起那條褲子,準備丟進洗衣機,出於習慣,進洗衣機前他會把褲子的口袋都摸I一遍。
手剛伸進褲兜,就觸到了一個硬I硬I的盒子,許喃奇怪地拿出來,看著手裡四四方方的檀木盒子,盒子上雕刻著精致地花紋,像是交I織I在一起的藤I蔓,上面綻開一朵花。
許喃有些納悶,余戌在兜裡揣這麽個盒子不會覺得硌得慌嗎?
隨手把盒子放在旁邊的窗台上,許喃把褲子放進洗衣機,又挑了幾件自己的家居服一起洗,忙活完,這才又拿著盒子回裡屋,準備把東西放進余戌的房間。
“嘎吱——”院子的門被打開。
許喃回頭,剛好看到余戌推開門,落日余暉撒在小院的葡萄架上,也落在男人的肩頭,風微起,卷起地上的幾片落葉,四下紛飛。
“你回來了,”許喃笑了笑,舉起手裡的盒子,“你褲子裡有個盒子,剛好物歸原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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