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戌揚了揚眉:“像盲人一樣?”
盲人在走路的時候,為了避免摔跤,就會相互搭著肩膀。
許喃一愣,這麽一說好像是不太好。
“沒事,你在前面,我會注意的,”余戌點點下巴,示意出發,“走吧。”
許喃猶猶豫豫地說了句好吧,然後轉身繼續往前走,沒兩步又停下,回頭道:“要不還是我拉著你吧,晚上經常有人亂丟東西,真的不太安全。”
余戌垂眸,借著手電筒的光,看到青年伸出來的手,本就白皙的手在慘白的燈光下,更是白得幾乎要發光。
“快啊。”許喃催促。
黑暗中,余戌揚了揚唇角,伸手握住了那隻遞過來的手,青年的手溫度有點低,骨節分明,像是握住了一把細嫩的脆竹,指腹觸碰到對方手心和指尖的繭。
“這是工作留下來的嗎?”
許喃因為握手感覺到一點別扭,許是為了標明位置,指尖被人不輕不重地捏了下,驚得許喃下意識抖了抖。
“怎麽了?”身邊的人似乎是察覺到他的異樣。
許喃連忙搖頭,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這麽大的反應,深究起來也尷尬,所以隻回上一個問題:“嗯,拿剪刀磨得。”
胡同越走越黑,幾乎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哪怕是熟悉胡同的許喃也走得小心翼翼,身邊的人不緊不慢地跟著,手上包裹的溫度,在這寂靜的夜裡,莫名給了人些許安全感。
幸好胡同不算深,隻幾分鍾的路程就走到了胡同口,明亮的路燈撒下一圈溫暖的光,許喃松了口氣,回頭對身後的人笑道:“到了。”
“謝謝。”余戌微微頷首。
兩個人沉默對立片刻,無人的街道上,路燈閃爍了一下。
那種奇怪的氛圍好像又來了,許喃不自在地錯開對方的視線,回頭看了看來時的胡同,小聲道:“那個……我先回去了?”
余戌垂眸看他,笑了笑:“嗯,回去吧,注意安全。”
“嗯嗯,你也是,開車注意安全,到家了給我發條消息。”
許喃平日裡和徐小岩,寧一俞說習慣了,這說得順口,剛一說完立刻又尷尬上了,他和對方似乎還沒熟到要發消息報平安的程度。
“好。”但對方卻很自然地應了一聲,許喃暗自松了口氣,揮手和他告別。
目送邁巴赫離開,許喃這才回家。
一進家門,立刻被在門口守株待兔的寧一俞攔住,寧一俞一臉的不懷好意:“好家夥,喃兒你這是背著我找對象了?”
許喃無語,推開寧一俞湊過來的臉:“我一直男,你想啥呢,別成天用你九曲十八彎的腦子來想些有的沒的。”
“啊,真不是啊,”寧一俞不敢置信,一臉你別騙我的表情,“這麽帥,還有錢,大半夜的跟著你回家,真不是對象??”
“哪有大半夜,”許喃掰著他的腦袋去看牆上的掛鍾,“這才八點,我謝謝你。”
寧一俞被擠著臉,說話含含糊糊的,但並不影響他想要聊天的心:“八點那不是剛好飯後運動……”
許喃抽出一張紙巾塞進他嘴裡,無比嫌棄道:“別亂猜,人家是我一客戶,剛好送我回來而已,你還好意思說我,你看看你做的什麽人事。”
寧一俞納悶:“我怎啦,怎扯到我身上來了?”
提到這話題,許喃又回想起剛剛他和余先生一起目睹的畫面,尷尬的勁兒又上來了。
見他臉紅得跟煮熟的蝦子似的,寧一俞咂摸了一下,回過味來了:“你看到我在院子裡接吻了?”
除了這個,他想不到還有什麽事情,能讓許喃說他不做人事這種話,畢竟他已經半個月沒開空調了。
許喃被他的坦然說得眉頭一皺,忍不住吐槽:“何止我看到了,余先生也看到了,尷尬死了都。”
寧一俞咂咂嘴,攤手無辜道:“怎麽就尷尬了,那街上熱吻的小情侶這麽多,我這還是回家親的呢。”
許喃:“…………”
“好啦,我的錯我的錯,”寧一俞知道是自己的問題,嬉皮笑臉地又湊過來,“下次我不讓伏安進門好了吧,這不是情到深處,情難自禁嘛!”
許喃深怕他又說出什麽不得了的內容,連忙做了個閉嘴的手勢,寧一俞嘿嘿一笑,沒說自己的事情了,但又說了個叫許喃同樣頭疼的話題。
“喃兒,你這也太純情了,怎麽看個接吻都臉這麽紅,要不爸爸給你找點學習資料,不然你這以後怎麽找得到女朋友呀!”
許喃直接送他一個大白眼,轉身就走:“找不到就不找,別禍害我,你趕緊滾吧。”
寧一俞哎哎兩聲:“喃兒,我說真的呀,學習使人進步,學習是人類進步的階梯啊!”
然而對方根本沒聽見,就算聽見了也不會搭理他。
隨著夏天進入尾聲,到了換季的季節,不少寵物都出現了食欲不振或者皮膚病的毛病,莓莓寵物越發的忙碌。
許喃更是每天忙得腳不沾地,甚至忘記了自己還有一個邀約。
上午十一點,許喃匆匆從城北那邊的店結束兼職趕回來,即便是夏天的尾巴也熱得不行,許喃小跑進莓莓寵物,簌簌地冷氣直對著臉吹,頓感清爽,渾身毛孔都舒展開了。
許喃忍不住喟歎一聲,剛要去放自己的背包,突然就看到一個熟人坐在休息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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