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彌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躁動,像是蠢蠢欲動的心。
多虧了廣電的嚴謹,許喃記憶中的內容沒有出現,這讓許喃松了口氣的同時,隱隱又有些失望,但他知道不是因為沒有看到那些片段,具體因為什麽,他也說不清楚……
離開電影院的時候,外面已經下起了瓢潑大雨,雨水嘩啦啦地傾瀉而下,地面上積起了大大小小的水窪。
許喃和余戌並肩站在門口的雨棚下,急雨時分的風總是會大上一些,吹得兩人的衣角胡亂翻飛。
熱氣蒸騰的臉得到這帶著涼的緩衝,溫度總算是沒那麽燙人了,只是心口還是止不住地躁動。
“你在這等我,我去把車開過來,”余戌說道,“衣服你穿著,別著涼。”
“不用,”許喃清了清嗓子,沒有要他的衣服,“你自己穿,我又不用淋雨。”
余戌沒多說,隻垂眸把衣服搭在許喃的肩上,不等許喃再說,已經轉身走進了雨幕裡。
許喃追了兩步,但不及對方大長腿,無奈隻好停下。
經過一場電影,余戌衣服上那股油煙味已經散去,隱約又透出幾分極淡的皂角香,被帶著體溫的衣服包裹,這種感覺,很像是被那人抱在懷裡……
剛剛降溫的臉,又有了升溫的趨勢。
看完電影已經是晚上九點半,加上大暴雨,街上已經沒有什麽行人。
老城區的規劃沒那麽好,為了避免亂停導致擁堵,把很多雙行道改成了停車道和單行道,這條步行街也是一樣,所以現下連車都看不到。
雖然麻煩,倒也方便了停車,車停得不遠,在幾米開外的路邊停車位,等車開過來停下,不用人招呼,許喃連忙上車,把車門關上,也把飄搖的大雨攔在車外。
這麽大的雨,哪怕只是幾步路,也難免要被淋濕。
為了方便許喃,車裡開了頂燈,暖黃色的光線柔柔地撒下。
“你淋濕了…沒……”許喃系好安全帶,偏頭詢問,話說了一半,卡在了嗓子眼裡。
男人的襯衣材質極好,輕薄柔軟,被雨水完全打濕,緊緊地貼在皮膚上,映出衣服下緊致而排布均勻的線條,肌肉僨張,胸I肌飽滿,腰I腹勁痩,很野性的身材,與男人身上的斯文矜貴截然不同。
因為淋了雨,他的頭髮隨意地耷拉下來幾縷,沒了以往的嚴謹,顯出幾分潦草。
巨大的衝擊力,截然不同的畫風,愣是讓許喃說著話就忘了詞。
腦海中不合時宜地竄出一個詞--西裝暴I徒。
誰能想到,平時斯斯文文的古典樂教授,衣服下竟然是這麽……嗯,優越的身材。
耳根火辣辣地燒,許喃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去看對方。
“咳咳,那個你平時喜歡健身嗎?”許喃小聲問。
“嗯?”余戌略一挑眉,視線在青年明顯變紅的臉頰上頓住,明白了他為什麽這麽問,倏地一笑,“嗯,在國外工作比較輕松,就會去鍛煉,打發一下多余的精力。”
多余的精力……
許喃的思維有些發散,在危險的邊緣試探,又被他強行拉拽回來,“你身材練得真好,我很喜歡你的身材。”
話剛說出口,許喃立刻察覺到這話裡的歧義,連忙糾正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很喜歡這種類型的身材,以前還想練成這樣,就……很有男人味。”
余戌斂眉看他,勾了勾唇角:“嗯,我知道了。”
許喃見他沒有誤會,才松了口氣,就看他突然往副駕駛座靠過來,驟然拉近的距離,讓許喃下意識想要後退,卻被一隻大手握住了後頸。
“你工作忙,練的話會有點辛苦,”男人的眼眸裡帶著笑,還有些更深沉的情緒在浮動,“可以摸現成的。”
頓了下,他又說:“我不太習慣和別人有太多的肢體接觸,但如果那個人是你……我很願意,抱歉,確切說是我很喜歡,迫切地渴望。”
露出的耳尖有些紅,像是在彰顯主人遊刃有余下的別樣情緒。
轟隆隆--
許喃的腦袋裡炸開了煙花,炸得他眼花繚亂,七葷八素,臉頰燙得嚇人。
哪怕他還在強作鎮定,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臉大概是沒法見人的,肯定紅得難看。
“你臉好紅,”余戌垂眸,呼吸有些沉,“你想試試嗎?”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一點點縮短,手被人握著,許喃隱約已經能感覺到對方腹肌上的熱意。
許喃不自覺舔了下唇,面前的人眼神驀地深沉許多,視線緩慢下移,像是掃描儀般,掠過他的眼睛,鼻子,然後是嘴唇。
男人胸膛起伏越發明顯,噴灑在臉頰上的氣息,灼燙而急促,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然近到許喃沒辦法看到對方的口型,但這個時候,似乎也不需要說話。
兩人的鼻尖若有若無地觸碰在一起,皮膚之間的細微的摩擦,勾帶起一陣難言的酥麻。
許喃緊張地攥著自己的衣角,有些不知所措地想,這個時候是要閉眼睛嗎,還是怎麽辦……
突然,眼角余光中倏地亮起一陣強光,許喃被光刺得下意識閉眼,面前的人也是動作一頓。
刺耳的喇叭聲響徹整個街道,粗糲的聲音劃破雨幕,“前面的走啊,停在那兒幹嘛呢!”
“嘀嘀嘀!!”
“嘀嘀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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