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很輕,仿佛那積壓在心口的重量,終於能放下了,喘過氣來後,又還帶著迷茫,但他終於知道,未來的路,不會再有鬱衍了。
隨著李時的話音落下,鬱衍感覺自己胸口一陣發悶,他皺起眉毛,對自己有這樣的反應很是不不自在。
耳邊李時的聲音繼續傳來,鬱衍聽見他喊了自己的名字,期間還夾雜著一些其他的響動。
“我從來沒想過,這句話會是我對你說的,不過...也算是替七年前的你說給我自己聽吧。”
李時說完,就見對面的謝紹景臉色沉了下來,對方顯然看出來他的不配合,並且已經抬起手揮了揮手,那幾個保鏢立刻動了。
李時站起身,同時對著電話裡的鬱衍說出最後一句話。
“鬱衍,再見了。”
“你在哪——”
李時摁斷了電話,徑直將手機砸向面前的保鏢,隨即一躍身踩在的面前的茶幾上,猛地撲向正要從沙發上起身的謝紹景。
李時的速度很快,隨著幾聲茶杯到底的碎裂聲,李時已經繞到了謝紹景身後,用臂彎將對方的脖子卡的緊緊的,還順手抄起了一塊碎裂的瓷片。
李時拿著瓷片在謝紹景的脖子前比劃了下,對著正要上前的幾個保鏢道:“別動。”
幾個保鏢面面相覷,到底是沒敢上前。
李時拖著謝紹景的身子,幾步挪到了窗戶邊。
他們所在的房間正在別墅的二樓,李時騰出一隻手將窗戶推開,接著反手將謝紹景摁在窗沿上。
別墅二樓雖說是不高,但到地面也至少有著七八米的距離,正常人在這個高度摔下去,摔不死難,摔個骨折還是輕而易舉的。
“你這是什麽意思?”被摁在上面的謝紹景問,他沒想到到這一步,李時還會負隅頑抗,按理說自己提出的條件對李時來說,應該是誘人的才對。
“意思是你們兄弟間的事情我懶得摻和。”李時回答道。
聽到李時這麽說,謝紹景突然歎了一口氣:“明明是雙贏的局面,我想不通你為什麽不答應,你要知道,即便你今天跑出去,明天我想綁你也能綁的到,只不過下次我就沒這麽好說話。”
回答謝紹景的是李時又將他的身子窗外壓了一大截。
謝紹景整個身子都懸空了,掛在窗外搖搖欲墜,他臉上一直不緊不慢的神情終於維持不下去了,他偏過頭看向李時,聲音也冷了下來。
“我說了你今天逃不出去,你執意要這樣的話,待會兒受苦的還是你自己。”
說罷,四周的保鏢也在靠近李時,他們小心謹慎的,動作不大,目光謹慎的盯著李時,似乎就等李時露出破綻,隨後一舉把他製服。
李時卻沒把他們當回事,他隻淡淡一眼掃過去,隨後目光落在謝紹景身上,“我什麽時候說我要逃出去了?”
謝紹景一愣,還未思索李時話中的意思,就見對方露出一個頗為狠戾的笑。
李時湊近謝紹景,聲音極輕卻透著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瘋狂:“謝總,雖然我很不想,但防止你分心去找你弟弟...”
“勞駕你跟我一起去醫院躺一躺了。”
說罷,不等謝紹景反應,李時扯著他的領子從窗外直接一躍而下。
第50章
鬱衍找到李時的時候,對方剛從手術室出來。
腦震蕩,肋骨斷了兩根,小腿骨折,沒有生命危險,但還在昏迷。
與之一同進醫院的還有謝紹景,對方顯然比李時好了太多,左小臂骨折,其余的一些小擦傷可以忽略不計。
甚至在鬱衍剛到醫院的時候,謝紹景還能清醒的和他打招呼。
“來的夠快的啊。”
鬱衍瞥了謝紹景一眼,那眼神極度冰冷,明顯一副秋後算帳的架勢。
謝紹景臉色也不好看,倒是不怕鬱衍的報復,對方雖說是小有成就,但那點東西謝家看來還有些不夠格,至多後面想借鬱衍搭上封氏的計劃會亂,不過謝紹景從一開始就沒太願意這樣做,主要是他父親昏了頭,厚著臉想認回鬱衍這個兒子。
他憋氣的原因是,他堂堂謝氏未來繼承人,在商海沉浮幾年,一向順風順水,捆了李時也是一時興起,誰能想到對方是個真瘋子!
就這麽點小事還把自己搭了進去,傳出去他謝紹景以後還怎麽在圈子裡混!
“別那麽看我。”謝紹景語氣實在說不上好:“你搞清楚,是他拉著我從二樓跳下去的,我是被連累的,想算帳的話也是我找他算帳。”
“謝邵景,商業上的事情,我不喜歡把不相乾的人扯進來。”鬱衍說道,他語氣很淡,臉上也沒有過多的情緒。
“如果還有下次...你應該不會想讓謝家再多一個對手。”
鬱衍的聲音很輕,謝紹景還是很快的辨認出,對方並不是在說泛泛的空話。
謝紹景一臉晦氣,也實在不想在醫院待著,眼下的情況也沒有繼續和這個便宜弟弟談下去的必要了。
“行了,這事到此為止,我不會再動你的人,之後謝家和你的事情,再說。”
謝紹景走了,鬱衍去到了李時所在的病房,病房在五樓,在這層住院的病人不算多,環境配套也很好,謝紹景還算沒那麽遜,給李時安排的醫生和房間都是醫院最好的。
鬱衍走進去的時候,護士正在給李時掛水,他站在一旁沒出聲打擾,對方把手裡頭的事忙完,剛直起腰,轉過身來就看到鬱衍站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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