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衍楞住了,自從離開了老家,他這是第一次聽外公提起李時,這讓他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等老人又問了一遍,鬱衍才回道:“他回家了。”
“回家了?怎麽回家了?”老人又糊塗了:“他不是一直住我們家嗎?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老人問完,不等鬱衍回答便開始自言自語,一會說什麽李時的父親不成器,白浪費了李時這個好苗子,一會又說他還要寫數學教案,明天還要講課,再過了一會又問鬱衍,問他是誰,見沒見過小衍。
鬱衍耐心解釋、回答,直到老人精神疲憊睡下。
老人睡下後,鬱衍沒有立刻離開,他靜靜的佇立在床邊,傍晚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打在地上,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直到手機響起了郵件的提示音,他才像是回過神兒。
片刻後,鬱衍轉身離去。
下午那出鬧劇,讓李時心情糟糕極了,他耐著性子將安旭然送回家便要離開,臨走之前安旭然突然開始服軟認錯,表示自己一時腦熱做錯了事,以後再也不會了。
李時也沒心情和他計較了,囑咐了句好好學習,便離開了。
想到下午那兩個人,李時一整個人都像是陷在了怒火裡,更令李時焦躁的是,從晚上七點開始,那個APP就顯示信號無法連接。
——鬱衍發現了車被動了手腳。
李時隻稍稍思索了下,便直接來到了鬱衍的小區,現在走門不好走,不代表就真的沒辦法進去,李時圍著小區轉了好幾圈,終於找到一處可以攀爬的地方。
不過一會兒,他便再次來到了十六樓。
這會已經是夜裡十點了,鬱衍還沒有回來,李時剛剛從地下車庫繞上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對方的車。
依照李時過往觀察手機上的行車路線,鬱衍回家最晚不過八點。
所以,他還和那個男人在一起?
這種可能只是稍稍過了下腦子,李時已經快要被怒火焚燒殆盡。
因為處理本該下午處理的工作,鬱衍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接近凌晨了。
他站在電梯裡,想著他讓助理檢查車子,而從車底找到的定位器。
只能說,他低估了李時的無所不用其極,這個人好像從一開始就是這樣,只不過幾年沒見,李時更加變本加厲了。
很快,電梯到了十六層。
電梯門剛打開,鬱衍便看到了陰影處的正在抽煙的李時。
李時同樣看到了鬱衍,他唇角勾起一個沒有溫度的笑,將手裡煙扔到腳底踩滅,看著對面的鬱衍揚聲道:“回來了?”
語氣稀疏平常,就像是在問候多年不見的老友。
鬱衍沒理會李時的話,徑直往自家門前走去,他現在沒心思和李時玩這種舊情人重逢,掰扯過往恩怨的無聊戲碼。
豈料李時先行一步擋在了鬱衍面前,輕聲問道:“那個男人是誰?你的新歡嗎?”
鬱衍掃了眼面前的李時,眉宇間染上了忍耐之色。
似是等不到回答,李時冷下聲:“說話。”
“讓開。”
“讓開?”李時突然輕笑一聲:“讓開,松開,好像你在總是對我說這些話,不過你這樣倒是讓我想起了當年——不知道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這種看垃圾的眼神,總是能挑起我的興趣...”
鬱衍徑直拿出了手機。
不等他有接下來的動作,便被李時抬手死死的摁住了手腕。
李時湊近鬱衍,恨聲道:“又叫保安?鬱衍,你覺得同樣的虧我會吃兩遍嗎?”
接著他話鋒一轉,再次質問道:“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你這麽晚回來是因為他嗎?還是說你們已經在一起了?”
說到最後,李時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壓製不住的怒火。
鬱衍的臉色難看極了,他像是極力忍耐般,甩開了李時鉗製的手。
“想走?”
李時徹底被鬱衍的動作惹怒了,他扯住鬱衍,猛地將其摁在牆上。
他憤怒極了!
這個人從一開始,就一直想離開他。
李時雙手用力摁著鬱衍,其實他也不知道抓住對方要做什麽,反正在看到鬱衍再次離開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就要這樣做了。
樓道裡的燈光從兩人頭頂打下,白的有些刺目,李時看著近在眼前的鬱衍,對方因為自己剛剛的動作,額前掉下了幾縷發絲。
這絲凌亂,好像打破了鬱衍身上那種拒人千裡的冷漠,讓李時一陣恍惚,仿佛又回到兩人剛在一起的時光。
困住他,鎖住他,總歸要抓住這個人。
這個念頭一起,就再也壓不下去,李時湊近鬱衍,突然狠狠的吻了上去。
這種境況下的吻,不帶有絲毫愛意,更像是宣誓或掠奪。
唇齒磕碰,血味蔓延,李時啃咬著鬱衍微涼的唇瓣,腦子裡想的全是撕碎他,再合著血肉一起吞進肚子,好叫這個人永遠不能離開。
但不肖片刻,李時便被鬱衍一把掀開,緊接著他便被一股大力重新摁了回去。
兩人位置調轉。
鬱衍將李時反摁在了牆上,他一手壓製著李時,另一隻手死死地掐住了李時下頜,強迫對方半揚起頭。
“夠了嗎?”鬱衍開口極冷。
他唇上還染著斑駁的血色,此刻正雙目半闔,從高處俯視著李時,他眼睛裡彌漫著風暴,像是被觸怒的雄獅:“夠了的話,可以滾了嗎?”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