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
“...不介意的話,可以一起坐。”是那名先於李時坐下的顧客,他主動開口邀請道。
李時轉頭看去,那是一名穿著素色的襯衫的青年,眉眼清俊疏朗,周身氣質沉靜,給人的觀感莫名的舒服。
侍應生如獲救星,對李時詢問道:“先生您看...”
“不介意。”
李時不是扭捏的人,有座位坐總好過去車裡呆著,他從善如流致謝:“謝了啊,不然這麽多人,我估計到天黑都找不到座位。”
青年抿唇笑笑:“不客氣。”
李時落座後,與眼前的青年客氣的寒暄了幾句,得知了對方也是來等人的,便不在多言了。
青年看起來不像是多話的人,手邊一台電腦,看起來還有工作,李時也沒在打擾對方,拿出手機依靠在沙發靠背上給鬱衍發信息。
——我到了。
李時知道今天鬱衍很忙,這個展會就是MR主參與的,作為MR的負責人,肯定不能時時刻刻盯著手機。
等過了約莫有十五分鍾,鬱衍的消息才回過來。
——我五點結束。
——知道了,我就在你們展會對面那個藍牌子的咖啡館,你要是出來了給我信息。
現在是下午三點,等鬱衍出來還要兩個小時,李時也不介意,他收起手機,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口中過於甜膩的味道也沒有影響了他的好心情,李時隔著咖啡店的玻璃窗看著外面初秋的風景。
手邊需要處理的事情都處理的差不多了。
新的店面在半個月前裝修好並搬過去了,托鬱衍那名精英助理的福,新的店面位置合理,價格適中,搬過去這段時間,除卻李時以往積累的客戶,散客也陸續增加了不少,總之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了。
住的地方他打著要認真追求鬱衍的名義,特意找了鬱衍所在的小區,不遠不近,剛好和鬱衍上下樓,也就是他這幾年還算賺錢,不然那裡的房子還真不是他能租的起的。
至於安旭然,送進醫院之後李時再未去看過,聽小孟說,安旭然在醫院醒來的那一天,不顧病體瘋了般要出去找他,幾個人都摁不住的那種,最後是還是安母哭著跪了下來,才讓他徹底安靜了下來。
李時聽完也沒說什麽,安父曾經給他的照拂,這幾年他也還的差不多了,和安家的情分,也在安旭然最後那一撞下徹底消磨殆盡,如果沒什麽意外,他這輩子大概也不會和對方相見了。
比起這些已經解決完了的事情,李時現在最苦惱的是他和鬱衍的事情。
那天親也親了,抱也抱了,他信誓旦旦說完要追求鬱衍的話,對方也沒有直接拒絕,在他的再三追問下,鬱衍也隻回了一句。
“你可以試試。”
於是李時就試了起來。
兩人之間經歷了這麽多的事情,李時也不是當年那個十八歲的毛頭小子了,他追鬱衍並沒有搞那些聲勢浩大的儀式感,只不過從生活上的一些小事開始入手。
比方說,每天發發信息,隔三差五帶著自己做的飯去樓下找鬱衍一起吃,吃完飯心平氣和的聊幾句天,也沒什麽特別的話題,不過是一些工作與生活的瑣碎。
鬱衍總是很忙的,畢竟公司正在飛速發展的階段,通常晚飯後他便要去書房忙工作,李時跟著進去了一次,覺得裡面空間挺大,隨即網購了懶人沙發放了進去,鬱衍對此也沒什麽表示,之後書房裡的情景就變成了,鬱衍在書桌前工作,李時姿態懶散的靠在沙發上,用手機刷一些汽車改裝相關的帖子,等差不多到點了,李時也不磨蹭,自然的和鬱衍告別,順便再問問明天早飯對方想吃啥。
兩人這種關系,說朋友太親密,說戀人又差點什麽。
沒有一個詞能界定他們兩個此時的關系,更多的是,他們彼此都在試著重新找到一個合適的相處方式。
李時對現在的狀態很滿意,不疾不徐有來有回。
兩人的事情自然瞞不過嚴明逸,或者說他兩這點事兒其中最清楚的就是嚴明逸。
得知李時正在追求鬱衍的時候,嚴明逸對著鬱衍豎起大拇指表示:“牛啊,情趣玩的挺溜兒。”
又對拍著李時的肩膀裝著苦口婆心的勸道:“弟弟,聽我一句勸,像他這種不主動不拒絕的行為,典型的渣男行為,你千萬別被騙了。”
嚴明逸說這句話的時候鬱衍就在對面,聽到後睨了他一眼:“如果你很閑的話,我不介意再安排點工作。”
嚴明逸挑眉:“怎麽,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
“無聊。”
李時全程臉上帶笑,他對嚴明逸的說辭不置可否,道理很簡單,以他對鬱衍的了解,對方在答應讓他追的這件事,就基本已經默許了兩人的感情,只不過這個人就是有點子惱人的傲嬌,似乎多軟化一下就要要了他的命一般。
十八歲的鬱衍尚且如此,26歲的鬱衍更是,這個人這麽些年,骨子裡一些東西依舊沒有變。
大抵是腦子裡在盤算事情,就不覺得時間過得快,兩個小時一眨而過。
李時還正在琢磨一會接上鬱衍去幹點什麽時候,就聽得坐在對面的青年的聲音。
“嗯...”“沒來多久...”“等你...”
李時尋聲望去,就見青年臉上帶著一點清淡的笑意,手機放在耳邊接電話,聲音都是柔和的。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