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這天早上,程展翼起了個大早,洗漱完後,就給王馭發現了消息,“我好了,你什麽時候到啊?”
王馭覺得自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怎麽就心軟答應了程展翼,自己去趟防疫站,還得先去學校接這小子,到底是誰陪誰啊?
“十分鍾。”
十分鍾快得很嘛,程展翼帶上自己的水杯就出了門,室友只聽到了關門聲,抬頭張望時,下面哪兒還有人影。
因為是周末,這麽早食堂都沒什麽人,程展翼特意跟窗口買了幾個包子,到學校門口時,王馭也剛到。
“我剛買的包子,我特意在網上看過了,打完抑製劑反應會很大,不能空腹。”程展翼也是臨時做的功課,網上說omega打完抑製劑後跟發情期一樣脆弱,很情緒低落好一陣,也會消耗大量體力,得靠食物保持身體能力,為了不影響抑製劑的作用,還得減少跟alpha的接觸,程展翼還有點慶幸,慶幸自己不是alpha,不然都沒辦法陪著王馭。
起得太早,王馭也吃不下什麽東西,沒吃早飯就開車下山了,這會兒緩過勁來,確實有點餓了。
肉包子還是熱的,王馭捏了捏,程展翼還挺有心的,只知道吃飯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還會擔心別人吃沒吃飯。
“你吃了嗎?”
這不出來得急嘛,怕王馭等自己,程展翼買了就走了,哪兒有時間吃,“沒。”
王馭一聽,將肉包子分給了程展翼,兩人吃過早飯才驅車前往防疫站。
這年頭,像是醫院性質的場所,無論來多早,前面總有人比你先來,王馭和程展翼到的時候,已經大排長龍,拿了號一看,前頭還有十幾號人等著。
“這麽多人啊……”程展翼一個beta,除了小時候接種疫苗的時候來過防疫站,之後就沒什麽機會再來。
小小的等候大廳到處都是人,多數是來打抑製劑的omega和需要接種的小朋友,他倆運氣好,在角落找到了兩個位置。
坐下後,王馭才開口回道:“這還是提前預約的,得提前好幾天。”
除了學校大型集會,程展翼從沒有跟這麽多omega共處一室過,即便他是beta不受信息素的影響,但這麽多臨近發情期的omega聚在一起,信息素交織在一起,讓人有種莫名的窒息感。
高中生理課的內容程展翼也不是都忘得一乾二淨,那個時候他正處青春期,對一些很曖昧的內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記得有些不願接受抑製劑注射,或者抑製劑注射後效果不佳的omega會選擇跟救助站裡的志願者度過發情期。
程展翼伸長了脖子四處張望,試圖找到他印象中的救助站。
“你看什麽呢?”王馭見程展翼東張西望的,便隨口問了一句。
程展翼收回演眼神,一臉複雜地盯著王馭許久,最後湊到王馭耳邊小聲問道:“救助站……在哪兒啊?”
王馭沒想到程展翼會好奇這個,他也沒去過救助站,也只是聽說,“救助站在防疫站背後,你問這個幹什麽?”
程展翼也說不上來,搖搖頭,他就是好奇,如果……他是問如果啊……omega如果一輩子遇不上自己的伴侶,是不是最後都得來救助站呢?
作為beta,可能沒法跟alpha相比,alpha是社會的主導者,但自己的靈魂和人格都是不受約束的,程展翼作為beta一直都是自由的,不會像alpha和omega一樣,很多時候受到信息素的影響會身不由己。
王馭也是omega,王馭也是如此,如果王馭遇不到自己,或許會跟別的人在一起,讓別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一想到這兒,程展翼醋得不行,他一定會跟王馭好好的。
廣播裡叫到了王馭的名字,王馭見程展翼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心想這小子又開小差,不知道腦子裡在想什麽。
“我進去了啊,你別到處亂跑。”
程展翼鄭重地點點頭,目送著王馭進了打針的房間。
前後不過一分鍾,王馭很快從裡頭出來,他手上按住棉簽,目光尋找著程展翼的身影。
程展翼身邊的座位已經被別人坐了,他忙起身將座位讓給王馭。
“是不是要等半個小時才能走啊?”程展翼邊說邊將手裡的水杯擰開,這裡頭是他給王馭準備的熱飲,“喝點。”
王馭老早就想問程展翼帶著個杯子幹什麽,原來是給自己準備的,操,這麽殷勤,嘴欠想罵程展翼兩句都沒機會。
“謝了。”
現在天冷,王馭胳膊還露在外面,程展翼怕他著急,接過棉簽,又很貼心地幫王馭攏緊了外套。
“這個藥效什麽時候起作用啊?待會兒還能不能開車啊?”程展翼有點擔心,可惜他駕照還沒考下來,一直犯懶,磨磨蹭蹭的,到現在還沒考完,早知道有今天,他肯定好好學車。
這杯子的保溫效果不錯,熱飲到現在還是燙的,喝下肚整個人都暖烘烘的,王馭跟大爺似的將杯子遞給程展翼,不屑道:“下藥都沒這麽快的。”
真不知道程展翼慌什麽,自己都沒慌。
牆上的時間一到,王馭便想離開,他穿好衣服,衝程展翼吩咐,“走吧。”
程展翼手忙腳亂地跟了上去,“這就走了嗎?你沒有不舒服吧?要不要跟醫生再問問?”
自己也不是第一次來了,真沒程展翼想象中那麽誇張。
“送你回學校。”王馭念叨,“都叫你不要跟來了,非要跟來,現在好了,完事了還得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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