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在家閑著無事,就在忙著挑選新家的家具和布置。
俞心“嗯”了一聲,就著躺著的動作轉過頭。
“什麽時候我才能去看看啊?”他問道。
雖然老早林非軼就去公寓看過,但他始終沒答應俞心的請求。按他的話來說,這叫‘給你一個驚喜’。
俞心並不在意這些,便也遂了林非軼的意,懷著滿腔的期待,安安靜靜地等待著林非軼同意帶他參觀的那一天。
“我再過去看看,等準備好了就帶你去。”林非軼捏了捏他的臉,說道。
“好吧。”俞心撇了撇嘴,“已經拆紗布了,這幾天你先別忙著想吃火鍋啊,再緩一緩。”
“好吧。”林非軼臉上沒表情,語氣卻是很委屈,“那我再等一等……什麽時候可以再去健身呢?”
“最近不行,再過一個星期吧,醫生不是說怕傷口裂開了嗎?”俞心無情拒絕。
說到健身,俞心下意識地摸了摸林非軼的腹部。
……嗯。
……好像原本塊塊分明的腹肌,現在像被橡皮擦擦過一樣,痕跡淡了很多。
林非軼也感覺到了俞心的動作,頓時表情就垮了下來。
“等過幾天就會恢復的。”他抓住了俞心作亂的手,咬牙切齒道,“寶寶,等我傷好,好嗎?”
俞心一下子品出了點別的意味——因為受傷,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親熱過了。
不過,面對林非軼的暗示,他的反應早已不再和原來一樣大,只是抿了下嘴唇,故意轉移話題道:“好好養傷啊。”
林非軼的回答是一個重重的、落在額頭上的親吻。
畢業季接近尾聲,而H市的天氣也愈發地炎熱。在這樣燥熱得讓人不想動彈的天氣之下,俞心自己也變得愈發地慵懶了起來。
林非軼在傷好後開始頻繁地出門,他不讓俞心跟著,隻獨自一人準備著據說不久以後就會展現給俞心看的‘驚喜’。
於是,俞心便正好霸佔了林非軼花重金配置的電腦,和薑熙同學一起聯機玩雙人成行。
林非軼早晨出門,中午回來時會給俞心帶飯。飯後午覺都不睡,就馬不停蹄忙碌地離開了。
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們也許會挑一部沒有看過的電影,也許會一起玩一玩分手廚房。
也許……也會做一些別的、更加私密的事情。
學習能力很強的男大學生林非軼頗得要領,但偶爾也會索求無度。俞心有的時候會被他弄得懵懵的,事後只能徒勞無功地癱在他的懷裡憤憤地咬上幾口以泄憤。
他很喜歡枕著林非軼的身子。長期鍛煉帶來的柔韌肌肉既不過分軟,也沒有那種硬邦邦的感覺。
而林非軼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老喜歡捏俞心的臉。
俞心百思不得其解——他長得又不可愛,捏臉有什麽意思呢?
這個中原因當然只有林非軼本人清楚。
他們這段時間過得有些很無聊,沒有什麽值得稱道的部分。但竟然是俞心這麽多年來一直不敢深想的、生活的模樣。
當然,也許生活的本就應當是這麽普通、平凡又溫暖的。
只是他從前並不知道罷了。
快樂的時間總是會飛快地流逝。兩周後的某一天,俞心收到了年級群裡輔導員的搬宿舍提醒。
那時他正靠著林非軼的肩膀打瞌睡,被手機的消息提示音吵醒。他迷迷糊糊地解鎖手機屏幕,接收到全部信息之後,打了個哈欠,聲音黏黏糊糊地對林非軼說道:
“小林,我們要搬宿舍了哎。”
“那挺好。”林非軼卻是相當淡定。
“我們明天就搬新家吧。”
“好啊。”俞心還沒反應過來,隨口應了一聲。
過了兩秒,他忽然猛地支起身來,回頭詫異地看向林非軼:“要搬啦?”
“嗯。”林非軼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笑,“明天就搬——所以我們今晚好好收拾一下吧。”
盡管搬家來得猝不及防,俞心還是和林非軼一起,一晚上把出租屋裡的東西都打包好了。
林非軼原本說可以叫搬家工人來收拾,但俞心堅持要自己來整理——畢竟自己的東西,還是自己更了解一些。
俞心在林非軼這裡住了差不多一個月,不知不覺的早已將個人物品帶回來了不少。而收拾著收拾著,他忽然驚覺,擺在出租屋空閑地方上的一個個盒子裡,竟然有一小部分來自於他。
那些曾經獨屬於自己的、從未和別人分享過的東西,此刻卻和和林非軼的一起層層疊疊地放著,擠在一箱箱紙盒裡,顯出了點很私人的溫暖感。
真好。
貼上最後一張標簽的時候,俞心如是想道。
他就是毫無理由卻又十分合理地喜歡著這種感覺。
不過俞心倒也沒有阻止第二天林非軼叫上搬家公司把整理好的箱子運過去。兩人隻背著些貴重物品,開了五分鍾不到的車,就來到了它們的新家。
新家的小區比起之前的,看起來要新一些。樓房外牆漆著的米色外牆漆顏色鮮亮,一旁的路燈燈罩也沒有發黑。
一旁路邊的植物綠化也做得很好,一簇簇不知名的野花在灼熱的太陽底下頑強地生長著,讓小區裡除了綠意,還多了點點別的色彩。
“看來小林同學不用擔心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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