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非軼扶住他,幫他捏了捏腰。問道:“還沒休息好嗎?”
俞心氣結:“那還不是因為你昨天……”
林非軼默了默,表情卻沒多心虛。
他淡定地松開手,把並不十分沉重的行李箱合上。俞心看著他寬闊的肩背和有力的手臂,不免想到昨天晚上,自己的手腕被他扣著,到自己哭得嗓子都啞了還沒放手的事情。
太可惡了。
俞心憤憤。
從第一次之後,林非軼好像精力就變得用不完似的,每天一次又一次地想要。俞心用還沒好拒絕了他好多次,但昨晚實在是拒絕不過去,何況他也是個貪圖男色的人,半推半就地,就讓林非軼得了逞。
然後就是一發不可收拾。
俞心扶著腰,瞪了林非軼一眼。
林非軼毫不心虛地笑了起來。
第二天因為火車的時間比較早,倆人也起了個大早,從床上爬了起來。
雖然是同時買的票,但app卻把幾人排在了兩個不同的車廂。
俞心和林非軼拿到的是DF兩個位置,正好一排只有他們兩個人。林非軼把俞心推到座位上做著,手上一個用力,將行李箱舉起來,放在了置物架上。
“哎哎哎,”前面的夏洋招呼他,“林非軼,江湖救急,幫我也放一放可以不?”
“行。”林非軼應聲,幫夏洋把她的小行李箱也放了上去。
夏洋的目光在兩人之間逡巡了一下,忽然意識到了點什麽似的:“不是吧,你倆隻帶一個行李箱啊?”
還沒等兩人回答,她又笑嘻嘻地補充道:“你倆不會是同居了吧?”
“什麽呀。”俞心笑了。雖然夏洋他們後來也都知道了倆人的關系,但這句話顯然是她在開玩笑。
薑熙也從前座回了頭:“哈哈哈哈,一個行李箱,可真有你們的。”
“得了。”林非軼一掀眼皮,“坐好,車要開了。”
那兩人知趣地坐了回去。林非軼也坐了下來,拆了包薯片,投喂俞心。
俞心叼住薯片,感覺到火車啟動的推背感從背後的座椅上傳來。
車窗外的景象緩緩地開始了移動。
旅行開始了。
這邊一副歡樂的模樣,而那邊聞宇生卻剛剛睡醒。
他又沒睡好,半睜著眼,表情很是痛苦。
昨晚,他久違地做了個夢。
夢很簡單,他站在俞心宿舍的樓下,對面俞心和他的新男友林非軼一同從宿舍裡走出。
俞心看到了他,眼神和他相觸。他剛想上前,卻從俞心的眼裡明晃晃地感覺到了一絲無情的冷嘲之意。
並不尖銳。
只是不屑。
俞心的表情很是平靜,他的目光也只是在聞宇生的身上掠過,一瞬即消失了。
但就是這樣簡單的、沒有過多特殊含義的眼神,卻狠狠地刺傷了聞宇生。
他在俞心面前,一向是帶著天然優越感的。他不覺得會學習是什麽厲害的事情,反正他高三隻學習了一年,也能考上不錯的一本。
反而俞心,除了學習,什麽都不會。人也懦弱,沒什麽脾氣,放在那就是一個可以任由人揉圓搓扁的麵團子。
聞宇生覺得自己是能在俞心面前保持高傲的。
直到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他的高傲好像在莫名其妙的時候逐漸瓦解,變得岌岌可危了起來。
聞宇生躺在床上,揉著頭髮,頭痛欲裂。
床下傳來了室友趿拉著拖鞋的聲音。聞宇生辨認了一下,想起這是某個他並不熟悉的室友。
這室友有一個女朋友,每天都起得很早,和女朋友一起去圖書館自習。他的成績很好,保研名額大概算是穩上加穩。
也許最近自己的不對勁,源自於俞心找了新歡吧。
聞宇生思考著,覺得很合理。
在俞心找新男朋友之前,一切都沒有變得這麽複雜。
一切都是那個男的出現之後,才改變的。
所以,他應該挽回俞心。
聞宇生將思路串聯在一起,得出了如下的結論。
他應該挽回俞心,重新和俞心在一起,自己的生活才能重新回歸原來的、自由無拘無束的軌道。
想到這,聞宇生突然意識到,宿舍裡那位,和女朋友的關系就經營得很好。
不如問問他?
聞宇生說乾就乾,他一掀床簾,就對正收拾著書包的室友“喂”了一聲。
室友頓了一下,抬頭:“你叫我?”
“對。”聞宇生點頭,“問你個問題。”
室友好像皺了下眉,但也沒說什麽,只是應道:“可以,你快點問吧,我一會有事。”
“行,”聞宇生對他的態度不是很滿意,但此刻有求於人,也忍下了自己的脾氣,“你和你女朋友鬧分手的時候,都是怎麽挽回的?”
“鬧分手?”室友又皺了下眉,思索了一下,說,“我跟我對象沒鬧過分手。”
頓了頓,他似乎覺得這麽說有些敷衍,又補充道:“但分手的話,送點禮物,講點好話,挽回一下,應該就行了吧。”
這回答顯然不是聞宇生想要的。
他有些失望地歎了口氣,擺了擺手:“行,你走吧。”
室友瞥了他一眼,拉上書包拉鏈,也懶得和他多聊,背起書包就走了。
隨著砰地一聲響,宿舍裡就只剩下了聞宇生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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