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瑾舟反應過來,看著季望海流血的手臂,趕緊找東西給他止血:“先止血,我送你去醫院。”
季望海捂著手臂,小臂被刀子割出一條長長的傷口,他看著付瑾舟,苦笑:“你是真的下得了手。”
“我……”現在說什麽都是蒼白的,“先去醫院,你在流血!”
“你關心嗎?”
“先不吵了好嗎?跟我去醫院。”
“哥,”季望海的眼裡盡是悲傷,“今天是我生日,你還記得嗎?”
付瑾舟僵在原地,生硬地說:“對不起,我忘記了。”
季望海看著他,嘴角在笑,眼睛在流淚,最後,他拉開門消失在樓梯處。
付瑾舟頹廢的坐回床邊,床沿滴著季望海的血,鮮紅刺眼,付瑾舟捂著胸口淚流滿面。
他從背包掏出一個摩托車模型,國內一個手作達人的限量版,每款僅售一個,季望海之前經常看那位達人的視頻,付瑾舟知道他喜歡,嫌貴一直說不喜歡。
三個月前付瑾舟下的單,今天剛好收到貨,他把模型放在桌上,重重歎息。
這晚季望海沒再回來,天亮之際,付瑾舟隨便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好像也沒什麽好收拾的,除了衣服就是電腦和工作資料,兩個行李箱裝滿差不多了,其實不能要的統統不要,收拾完,將床單換了,地上的血跡擦乾淨,然後帶上門,離開了那小房子。
季望海再回到小屋,房子裡東西少了一半,屬於付瑾舟的東西全都不見了,原先充滿愛意的房間只剩下苦澀和那個孤獨的模型。
季望海拿起模型順勢要摔,又輕輕放下,他還是不相信付瑾舟會這麽對他。
付瑾舟走了,一個字沒留就那麽走了。
不甘心的季望海找到秦向陸,讓他把付瑾舟交出來,秦向陸向付瑾舟投去同情的目光:“傻弟弟,他要離開你,你是找不到他的。”
“你一定知道他在哪?”
“不,我不知道,我給了他一套房子,但他沒搬去住,不信你自己去查,我也聯系不上他。”
季望海去到付瑾舟老家,付媽媽見到季望海很高興,給他煮了碗面,問他是過去辦公還是旅遊,季望海不敢說實話,隻好說出差順便過去看看。
付媽媽留他住了一晚,問他付瑾舟怎麽沒一起出差,被季望海找借口搪塞過去了。
天亮後季望海再次回棉城,祈禱著他一開門付瑾舟能出現在他們那間小房子,可惜,房間門打開,一切都跟前天一模一樣,沒有付瑾舟,再也沒有付瑾舟了。
找了一周,把他能想到付瑾舟可能會去的地方統統找了個遍,從最初的希望,到最後的怨恨,季望海再也沒找到著付瑾舟,付瑾舟就此消失在他的世界。
又過一周,他躺在小房子裡喝得爛醉,秦譽信帶人破開門,一盆冷水從頭頂澆落,秦譽信揮手,手下的人將手機上的一段畫面播給他看,畫面中藍天碧海,海灘上兩個男人手拉著手笑得刺眼,其中一個正是他最近苦尋的付瑾舟。
“別等了,付瑾舟跟阿陸出國渡假了,他不值得,你值得更好的。”
季望海奪過手機,狠狠砸向牆面。
“出國吧,沒有強大的實力和背景,什麽情情愛愛都是假的,恨嗎?恨秦向陸?恨我?但你什麽都做不了,只能恨著。”
季望海瞪著他,恨不得殺了眼前這個生物學上是他父親的人。
“等你強大起來,你想報復,想奪回付瑾舟,想幹什麽都行,只要你聽我的話,乖乖出國。”
季望海一聲沒吭,接過協議書,甚至連內容都沒看,直接簽完名,然後扔回給秦譽信。
“你還有什麽事需要辦的,交待給阿力,他會幫你辦妥,你的畢業證我會讓你幫你寄去國外。”
“什麽都不需要,你們可以走了。”
半個月後,季望海坐在飛往德國的飛機上,最後看了眼越飛距離越遠的棉城。
付瑾舟站在機場外,目送一架一架飛機飛向藍天,然後面無表情的轉身秦向陸:“秦總,我的承諾已兌現,吳敏勝的資料請傳給我。”
“付瑾舟啊付瑾舟,你還真是塊做生意的料,資料在車上,上車。”
“你還想玩什麽花樣?”
“別這麽無情嘛,我說過會給你的,哦,對了,你轉回來的錢我收到了,說起這點你又不像個聰明人,錢都給你了你收著就是,嘖,可惜啊,如果不是因為季望海,我們可能會成為好朋友。”
付瑾舟冷冷道:“我們之間的交易已結束,另外一千塊我已付前幾次演戲用的酒店費用,現在,請兌現你的承諾。”
“上車,我會給你交待的。”
不知道什麽時候窗外下起雨,雨點砸在玻璃上打斷付瑾舟的回憶,他在朦朧中睜眼,好半晌才從記憶中抽離,像是做了場差點醒不來的夢,醒來仿佛身處異度空間。
雨砸到玻璃上的聲音越來越大,付瑾舟剛準備起來關窗,後面一陣痛意將他狠狠拉回床上,手臂橫在額頭醒了會兒神,這才發現腰部壓著的重量。
睡前意亂情迷的一幕幕如同電影鏡頭往腦海裡鑽,不是擦藥嗎?現在可好,不光後背痛,後腰也痛,再加上另一個不可描述的部位,付瑾舟狠狠丟在搭在自己腰上的那隻手臂,踹了還在美夢中的季望海一腳:“你怎麽又睡到我床上來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