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幾年都在習慣另一件事,譬如,習慣在恨你的同時,不忘記你。”
付瑾舟不想與他糾纏,指指浴室方向:“浴室在那。”
他當著付瑾舟的面,站在客廳把自己脫得只剩底褲,坦蕩到沒把付瑾舟當個正常人看,隨意吩咐: “給我找條毛巾。”
付瑾舟故意說:“只有我用過的,季總要嗎?”
“我讓你現在出去買,你去嗎?”
第6章 這是我的床
付瑾舟也不惱,總感覺他在耍小脾氣,去給他找了條新毛巾。
季望海去洗澡時,他站在浴室門口分了會神,這套房子是他自己的,按市價出租至少四千八一個月,公司給的租賃預算是三千五,他托朋友弄了張假房產證,把房產證上的戶主名改為朋友的,再向公司報備他住的房子是租的,每個月住自己的房子,拿三千五的租賃費,也算省了一筆。
許才哲屬於部門經理,租賃標準兩千五,他租的那套房子四千,每月都向付瑾舟抱怨公司租賃標準太低,曾多次提出想到他這裡擠一擠,省出的兩千五拿出來喝酒,都被付瑾舟以各種借口拒絕。
他不喜歡跟人同住,這麽多年獨來獨往慣了,說來也奇怪,他以前也不喜歡別人分享他的床,最後還是被季望海佔了半張。
季望海這個澡洗得有點久,先在浴室打量一圈,沒有其他人住過的痕跡,牙刷只有一支,水杯一個,除了一支男士潔面乳和常用的洗發露沐浴露,並無其他用品。
付瑾舟趁著他洗澡的時間去了書房,他有個習慣,每天把當天的工作做成日小結,月底匯總,分析當月工作效率。
“我睡哪?”季望海還是隻穿著一條底褲,站在書房門口。
付瑾舟又想起三年前那個隨便吹吹耳朵都會臉紅,隨便撩兩句硬得不像樣的季望海,那時候的他喜歡打籃球,總是穿著一套紅藍配色的球衣,付瑾舟喜歡逗他,總喜歡在他打完球後用眼神挑逗他,季望海次被他逗得汗直往下淌,不管流多少汗,他都不肯在付瑾舟面前脫衣服。
如今付瑾舟很難把眼前的季望海跟三年前那個高冷害羞的弟弟聯系到一起了。
“沙發,地板,你隨意。”付瑾舟說,他這套房子只有主臥有床,客房被他當成雜物間堆了各種物品。
季望海招牌式的皺眉:“我從不睡沙發。”
說著往付瑾舟臥室方向走,付瑾舟在後面叫住他:“臥室的床除了我,還有別人睡過。”
季望海頓足,整個氣場眼見著冷了下來,回頭看了眼付瑾舟,轉方向走向沙發。
付瑾舟說的是實話,有次他們熬夜趕促銷方案,許才哲熬到實在受不了,借他的床睡了兩小時。
等付瑾舟洗完澡出來,季望海已縮在沙發睡著了,渾身上下連條毯子都沒蓋,客廳空調打的有點低,付瑾舟走臥室拿了條毯子蓋在他身上,剛蓋完,想起給他買的藥還沒吃,又倒了杯水回到沙發前,輕輕拍他臉頰:“醒醒,吃了藥再睡。”
季望海猛睜眼,坐起,翻身,動作一氣呵成,將付瑾舟壓在身下:“你在幹什麽?”
“現在是你想幹什麽,松開,好好說話。”
季望海不但沒松,反正拽住他兩個手腕:“付瑾舟,你知道我為什麽要來華南?”
“別說你為了報復我,我自認沒那麽大的魅力。”
季望海逼近:“我要讓你回到當初認識我時的狀態,一無所有,只會在我身下求歡。”
付瑾舟屈膝,用力懟他腿間,季望海像是早已預判他的動作,快他一步壓住的他腿:“這招用多了不管用了。”
“季望海,即使三年前我在你上面也比在你下面多,更何況,那不是求歡,只是逗你玩。”
季望海以手肘頂住他的脖子:“是嗎?那我幫付總回憶回憶。”
他的吻還沒落下,被付瑾舟一拳打在臉頰,“不好意思,我已經過了陪你玩的年紀,恕不奉陪。”
剛要走,又被季望海抓著腿拉倒,兩人滾在地板上扭打在一起,付瑾舟已經三年沒跟人動過手了,力氣明顯沒常年健身的季望海大,很快再次落下下風被他壓在身下,再次被他吻住,付瑾舟被他唇舌的熱度燙到,含糊問他抵著季望海舌頭:“你……你他媽……起來……”
季望海忍了太久了,又或者說他已經壓抑太久了,對付瑾舟的恨意,思念,一股像火,一股像冰,相互交織在他體內,令他發瘋,發狂。
“嘶……”季望海松開唇,抹掉嘴角的血跡,又輕輕舔了舔,而後居高臨下的注視著付瑾舟。
付瑾舟撐頭手肘看著他:“下次咬的就不是嘴唇了。”
季望海逼近:“那你想咬哪裡?我不介意現在給你咬。”
付瑾舟曲膝用力懟向他腿間:“季總,我說的是舌頭。”
“我說的也是舌頭。”
“麻煩起來,我要休息了。”
季望海並不打算讓開:“我睡哪?”
“隨意,要睡哪睡哪,我先去睡了,你自便。”
付瑾舟前腳剛踏進臥室,門還沒來得及關上,季望海的一隻腳卡了進來,緊接著將付瑾舟往床上一推自己跟著躺了上去,付瑾舟怒了:“季望海!你幹什麽?”
“我幹什麽?我睡覺啊。”
“這是我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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